李瀟已經盡可能的為自己爭取時間,但事實證明境界上的巨大差距有時候難以靠智慧與技巧彌補,此人雖然在傳送時吃了李瀟的大虧,但實力與見識皆是不俗,而且對於戰局的把握遠非李瀟可比,在李瀟將要傳送走的一刻,當機立斷發動了攻擊,這顯然不是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而是基於精確算計後的出手。


    境界與修為上的差距以及戰鬥經驗的不足,讓李瀟起初還懷有一絲僥幸,但當攻擊臨近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大難臨頭,所幸謹慎起見,他已經全力開啟了金絲寶甲的防禦,並貼上了高級防禦玉符,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多年的祭煉,金絲寶甲已經能夠完全發揮出作用,這是他最依仗的防禦法寶。


    轟!轟!攻擊型玉符和飛劍幾乎同時落下來,傳送陣也於此時完成最後的傳送,李瀟順利傳走,但卻留下道道鮮紅的血液。


    跌跌撞撞的走出傳送陣,李瀟顧不上查看傷勢,拿出所剩不多的高級爆裂玉符全都扔到了傳送陣上,而且是對準一點集中砸過去,費了些功夫終於將傳送陣拆了小半,確保不能再繼續使用才服下一顆降露丹暫時緩解一下傷勢。


    他不用仔細查看便深知受了非常嚴重的傷,能否痊愈都不好說,但是此時卻沒有時間讓他去安心療傷,靠著充足的靈丹和求生的欲望,李瀟拚命調集靈力壓製著傷勢,四處搜尋,終於又找到了一處傳送陣,沒有猶豫,再次開始了這種連續的傳送。


    然而那修士的攻擊相當的可怕,劍氣之中帶著無盡的煞氣,不斷侵蝕著李瀟體內的經脈與五髒六腑,丹田內的靈力已經全部調集而出,但卻有壓製不住的趨勢,踏上一個靈氣有些稀薄的星球之後,李瀟最後一次沒有選擇星際傳送,而是在本星球上隨便調整一個坐標穿了過去,奮起最後餘力奔到一條大河的邊上便失去了知覺。


    這宗追殺與反襲的事件並沒有被外人知曉詳情,但王家出動大批人手瘋了似地找一個元嬰期修士的事情卻引起不小的波瀾。


    這些年,天元星王家的名聲日漸崛起,盡管還難比那些超一流門派,但卻隱隱成為一流門派勢力中的翹楚。人們不知原本隻是一個可以媲美一流門派的家族為何幾乎在一夜之間實力大增,不僅將實力相近的李家幾乎滅門,更是高調的參與到近些年各大勢力的爭搶地盤活動中來,且行事咄咄逼人,很是囂張,最令人費解的是,就連一些超一流門派似乎也對他們頗多忍讓,不願輕易招惹。


    青雲城,散修聯盟的活動仍在繼續之中,這裏依然聚集著海量的修士,先前的拍賣會,正在進行的交易大會和比鬥是修士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至於王家之事也隻不過是一個話題而已。


    “唉,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一個元嬰期修士就敢去招惹王家,真是活膩歪了。”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粗聲粗氣的嚷道。


    “說的是啊,王家這些年風光的很,在青雲門的地盤上都這麽大張旗鼓,不知收斂,這小子可有難嘍!”另一位修士附和道。


    其餘修士也都點頭深以為然,不過也有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一位年輕點的修士便哼了一聲道:“我看未必,看王家氣勢洶洶的樣子,還出動了這麽多人手,必定是吃虧了,一個元嬰期修士就能讓王家吃個不小的虧,定然也不是等閑之輩。”


    “當然不是等閑之輩。”此時一位身穿白衣,獨自品酒的元嬰期修士幽幽的說道:“花五百萬靈石買走妖獸蛋,跟王家等勢力競拍仙器丹爐到最後的人,怎麽可能是等閑之輩。”


    “啊!是他!”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驚歎聲一片。那位白衣修士悠閑的喝完最後一杯酒,眼睛瞧向窗外,目光堅定而深邃,自言自語道:“看你有些眼緣,便幫你一把,希望你好運吧。”說罷起身離開了酒樓。


    也說不清是好運還是黴運,總之李瀟沒有死,意識稍微有些清醒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無力,竟如一個普通之人生了重病一般,頭腦發昏,身體僵硬,至於靈力更是半點都感覺不到了,但卻另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卻又不真切,努力的向睜開眼睛都辦不到,掙紮了一會兒,終於又沉沉的睡去。


    迷迷糊糊中,一個個傳送陣光芒四射,漫天的劍芒灑落,各種法術轟鳴,然後是無盡的鮮血在空中拋灑,數道時而模糊時而清晰身影不斷倒地,繼而又有飛劍向自己劈來,洞穿了身體,卻無疼痛之感,驀然驚醒,李瀟緩緩睜開眼睛,方才的情景如真似幻,想起曾經的遭遇,卻不知夢裏夢外,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身體雖然沒有任何感覺,意識卻清醒了許多,已經沒有昏昏沉沉的頭痛感,李瀟第一個反應便是內視,然而卻發現根本做不到,靈識似乎也已經消失。李瀟心中苦笑,其實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這種程度的攻擊,若非有金絲寶甲這種級別的法寶,他絕無可能抗住,不過如今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必是丹田遭遇了致命的打擊,根基被毀了,這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是最為嚴重的傷害,幾乎難以複原。


    李瀟連怨恨的念頭都沒有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自己擁有令人豔羨的家世,更有離奇的經曆與豐富的收獲,自然就要經曆更多的磨難,隻是不知道這次能否順利跨過這道坎,就像當初金丹化嬰時經曆的一樣。


    正獨自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動靜,一個瘦弱的身影走到了近前,李瀟很是坦然,他知道自己身處意見小木屋內,躺在一張生著火的土炕上,但由於脖子不能轉動,所以看不清屋裏的全貌,至於來人的容貌也看不真切,隻隱約看出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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