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躺在擔架上被運回長鷺機場,救護車把她和其他幾名傷者接走,李穎是傷情最重的,李穎先前在澳洲做過檢查,好在頸椎沒有問題,隻是肌肉挫傷比較嚴重。


    陳寶剛又一次跑前跑後,這爺倆不住在同一醫院,陳寶剛就兩頭跑,好在李穎爸爸問題不大,過一兩天就可以出院。


    “小穎,你今天感覺怎麽樣?這是我剛在市場上買的楊、楊桃,你嚐嚐好不好吃。”陳寶剛站在李穎病床旁說道。


    “寶剛,你忙你的事去吧,不用再給我買東西了。”


    “你喜歡吃水、水果,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這些天你又照顧我爸又照顧我,真是太感謝你了!”


    “感謝什麽?咱們是老、老同學,我幫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你化妝品賣得怎麽樣?耽誤你做生意了,別總往我這兒跑了。”


    “化、化妝品賣得挺好,我雇的職員小李,挺會賣貨的,都靠、靠她賣。”


    “那挺好,你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太適合賣化妝品。”


    “是,是,你說的對。”


    “寶剛,我爸的住院費是你拿的吧?等我出院以後還給你。”


    “不、不著急,我有錢用。”


    “你有什麽錢?以後幹什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一下子投10萬,你不怕血本無歸?”


    “你說的對,以後和你商量,商量。”


    陳寶剛在李穎麵前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李穎說啥是啥,對李穎言聽計從。他們兩人之間的友誼超過了一般同學關係,戀人還不是,可能有點像姐弟。


    病房裏放著好幾個花籃,都是李穎單位同事和朋友們送來的,其中就有陳寶剛送的一盆玫瑰花籃。陳寶剛和李穎正說著話,房門一開,郭萌捧著一個花籃進來了。


    “小穎,你怎麽樣?好點沒有?”郭萌問。


    “好多了,我不是說不用你來了嗎。”


    “我能不來嗎?寶剛,你也在呀?”


    “嗯,我也是剛到。”陳寶剛站起身說。


    “頸椎沒事就好,你現在還疼不疼?”郭萌問。


    “還有點疼,當時以為自己要報銷了呐!”


    “實在是萬幸啊!臉也沒事,就是額頭有點腫,你將來一定會有後福。”郭萌盯著李穎的臉說。


    “什麽後福,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父母該怎麽辦呐?”


    “你父母,我、我來照顧。”陳寶剛說。


    “你還真想讓我死呀?”李穎笑著說。


    “我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照顧父母。”


    “這句話倒是真的,郭萌,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爸爸也病了,是寶剛幫忙照顧的。”李穎說。


    “你怎麽不告訴我?難道我不如寶剛可靠嗎?”郭萌說。


    “寶剛是男的,你是女的,我爸那麽高,搬上搬下你能行啊?別說是你了,我都不行。”李穎說。


    “這麽說還是男孩好啊!家裏有事還得靠男孩。”郭萌說。


    “是啊,關鍵時刻女孩真不行。”李穎說。


    “我、我也沒幹啥,我就是跑跑腿兒。”陳寶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寶剛,以後郭萌家有事你也要幫忙啊!”李穎說。


    “好,幫忙。”陳寶剛點頭說。


    “可別,寶剛專門負責你家就好了,我可不敢濫用,是不是,寶剛?”郭萌笑著說。


    “嘿嘿。”陳寶剛也笑了。


    三人正說著話,外麵有人敲門,陳寶剛打開房門,隻見門外又來一個手捧花籃的人。


    “請問,李穎是在這個病房嗎?”來人問。


    “是,你是?”


    “啊,我是李穎朋友托我來送花的。”


    “誰呀?快請進來吧。”李穎躺在病床上說。


    “李穎,是我,是杜總讓我來的。”來人是周玉湖。


    “周總啊,快請進,你怎麽有時間過來?”


    “是這樣,杜總去北京出差了,沒時間來,他說派公司的人來不莊重,所以托我來看看你。”


    “杜總實在是太客氣了,我不用看啊,再說你也那麽忙,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我沒有杜總忙,李穎,你怎麽樣了?好點了吧?”


    “好多了。”


    “聽說航班遇上了晴空亂流?”


    “是,我們機長飛一輩子,也是頭一次遇到。”


    “我遇到過一次,飛機直線往下掉,把乘客都嚇壞了。”周玉湖說。


    “你也遇到過?”


    “是啊,遇到過,不算什麽。”


    “什麽?晴空亂流你都不害怕?”


    “還行吧,有一次登山,我差點沒掉到冰縫裏。”


    “登什麽山?”


    “登雪山。”


    “周總還登雪山?”


    “是啊,明年準備登乞力馬紮羅山。”


    “你可真厲害。”


    “好了,不多說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謝謝周總。”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杜總吧。”


    “謝謝你們兩位老總,寶剛,幫我送一下周總。”


    “不用送,大家都留步吧。”


    “周總,我送、送你到樓下。”


    周玉湖身穿咖啡色休閑西裝,30多歲,中等身材,肌肉結實有力,棱角分明的臉曬得有點黑,一看就是經常運動。


    “這個人是誰?怎麽說兩句話就走了?”郭萌問。


    “他是杜總朋友,也是個老板。”李穎回答。


    “杜總是誰?”


    “杜總是一家房地產公司老板。”


    “你真厲害,認識那麽多老板。”


    “怎麽,介紹你認識一下?周總就挺好的,周總還沒結婚。”


    “行了,那麽大的老板,我可配不上人家。”


    “你怎麽那麽沒有自信呐?周總挺好相處的。”


    “好相處?我沒看出來,再說,現在老板都找電影演員,哪有找我這樣的?”


    “你怎麽了?你不比電影演員差,有些演員卸了妝還不如你呐。”


    “要找你找吧,我可hold不住。”


    “郭萌說、說得對,咱們都是普通人,找什麽老板?老板不、不可靠。”陳寶剛回來了。


    “寶剛,你也是老板,你可不可靠?”郭萌問。


    “我哪是老板?我充其量是個經、經理。”


    “寶剛不管是老板還是經理,都會很可靠,對不對?小穎。”郭萌說。


    “對,誰找寶剛都不會吃虧。”李穎回答。


    兩個女孩都說陳寶剛好,為啥都不和陳寶剛談戀愛?陳寶剛天天往李穎這兒跑,難道隻是關心老同學?陳寶剛的心思,連郭萌都看出來了,李穎好像就是沒看出來。


    晚上,李穎媽媽送來晚飯,是李穎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和四鮮白菜墩。


    “誰又來送花了?”李穎媽媽問。


    “是郭萌和周總。”李穎回答。


    “周總是誰?”


    “周總是國泰森茂集團老板。”


    “周總結沒結婚?”


    “沒結婚。”


    “好啊,這個人條件好,還是個老總,小穎,周總對你有意思嗎?”


    “媽,你當我是明星嗎?誰都喜歡我?周總是替杜總送花的。”


    “杜總又是誰?”


    “杜總也是個老板。”


    “好啊,好啊,杜總結婚了嗎?”


    “不知道,媽,你問這些幹什麽?”


    “我就是問問。”


    “對了,媽,寶剛墊的錢,趕緊還給他吧,你不是說要去取錢嗎?”


    “哎呀!看我這記性,光顧去菜市場買菜了,把取錢的事忘到腦後了。”


    “怎麽又忘了?你拿我的銀行卡去取吧,我爸出院就該還給人家了。”


    “寶剛說不著急。”


    “怎麽不著急?你趕快把錢還給人家。”李穎有點急了。


    “好,你急什麽,我明天就去取錢。”


    “媽,不要再拖了,寶剛是和我挺熟,可錢的事一碼是一碼。”


    “寶剛不是挺關心你嗎?”


    “怎麽,你想讓我嫁給寶剛?”


    “不行,寶剛是個窮小子,別看是個經理,比打工仔強不了多少。”


    “看,你又嫌他窮了,我覺得寶剛挺好的。”


    “小穎,你可千萬別嫁給寶剛,寶剛不光窮,說話還不利索。”


    “你主要是嫌他窮吧?”


    “這丫頭,說話這麽不饒人,看你將來能嫁給誰?”李穎媽媽嘟囔道。


    陳寶剛這麽不受人待見,實在是讓人為他鳴不平。人和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陳寶剛身價不到幾十萬,周玉湖資產上億,幾十萬和1億是100倍的差距,同樣是年輕人,差距怎麽那麽大呐?為了賣化妝品,陳寶剛每天風裏來、雨裏去,被人嫌棄遭人驅趕,為了生活四處奔波,他這不叫生活,是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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