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嫻埋頭湊近鏡頭,往裏看了看,黑乎乎的一坨,什麽也沒看到。


    江嶼年看她淺淺皺眉的模樣,略微有些失神。


    沒有遇到林嫻之前,他的空餘時間都很單調,很多時候都是單獨行動。


    要麽就是搞研究,要麽就是觀星,有時候甚至能去釣魚獨坐一下午。


    之前不知道對著天空看了多少次,最近才想起自己曾發現了一顆小行星,他想送給林嫻。


    “之前太忙,哪兒有那麽多時間觀星。來,我教你怎麽看。”


    江嶼年從後擁住林嫻,將鏡頭對準天空,“我們可以從獵戶星座看起,如果想看清楚星體,需要長曝光拍照。肉眼看不了那麽清晰。”


    林嫻躍躍欲試,盯住一個點,慢慢得能把旁邊的逐漸看清,鏡頭裏那奇幻瑰麗的畫麵,隻覺得心靈都被淨化了。


    “阿年,謝謝你。”


    謝謝你,帶我見識這麽美的世界。


    讓我知道自己也是可以被珍視的。


    林嫻神情專注,沉迷於未知的世界,身後是男人的體溫包裹,暖烘烘的。


    江嶼年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視線垂落,她飽滿的耳垂嬌豔欲滴。


    江嶼年沒忍住捏了捏,柔軟的觸感,讓他喉結微滾,擁得更緊了些。


    林嫻身體一顫,他身上的氣味不要命地往鼻腔裏鑽,混雜著涼涼的空氣,莫名好聞。


    江嶼年略帶著一層薄繭的指腹揉捏著她的耳垂,粗糲的觸感猶如壓在心口的小石子,無端蕩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她強壓住心裏的情緒,故作輕鬆問:“阿年,這個是什麽?”


    江嶼年聞言,才鬆開了手,從林嫻的臉旁湊過去,靠在她的肩頭,看了看鏡頭裏的畫麵。


    這不正是他選的那顆星的方位麽。


    江嶼年不動聲色道:“我先查一下。”


    天文望遠鏡配備了完善的星座、星體識別圖,遇到熟知的星球會標注出名字。


    這顆在鏡頭內隻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小點,光線不亮,沒有任何名字。


    林嫻見江嶼年在記錄著什麽,言語難掩欣喜,“這難道就是新發現的星星?我們運氣這麽好嗎?”


    她一向運氣都不怎麽好,沒想到第一次觀星就能找到一顆新星。


    江嶼年轉頭看向林嫻,“等我調整一下曝光,拍一下全圖。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仙女座懸臂的部分。”


    星星在露台懶洋洋溜達了一圈,最後縮在了林嫻的腳邊。


    “拍照要等多久?”


    江嶼年調好參數,“大概需要一個晚上,冷嗎?我們先進去。”


    林嫻搖頭,“不冷。”


    比起京市,港城的冬天很好過。


    江嶼年彎腰抱起星星,“小星星都冷了,我們下去吧。”


    “這是別人家,我們留著不太好吧。”


    “沒事,他不會介意的。”


    話雖這麽說,但從下樓起,林嫻就各種不自在。


    江嶼年原本想在這睡一晚的計劃,眼看著就要落空。


    物業的電話來得很及時,江嶼年接完電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阿嫻,家裏下水道堵了,物業正在搶修,今晚我們回不去了。”


    林嫻正在逗貓,聽到這句抬眸看向江嶼年,“那我們去住酒店?”


    上次在京市算是住過一次了,林嫻心裏沒有特別排斥跟江嶼年出去住。


    雖然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是聚少離多。


    “就住在這裏吧,我朋友出國了,暫時不會回來,我車上有換洗衣服。”


    林嫻睫毛微動,仔細打量了江嶼年的細微表情,半開玩笑說:“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江嶼年很好地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怎麽會呢?”


    林嫻環視一圈,“那我們睡哪兒?你知道客房在哪嗎?”


    江嶼年隻覺得自己把自己坑了,主臥已經按照林嫻的喜好布置好了。


    原本還以為今天能有一個浪漫的夜晚。


    就因為他撒了一個謊,就要說更多的謊來找補。


    “我來過幾次,記得的。”


    “那我們直接去客房吧,別把別人家裏弄髒了。”


    林嫻抱起星星,從進門到現在,她連沙發都沒坐過。


    江嶼年隻好帶著她去客臥。


    好在別墅的客臥也有單獨的洗手間,林嫻鬆了口氣。


    “阿嫻,我去幫你弄點熱水。”


    林嫻抓住江嶼年的手,“不用了,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


    江嶼年呼吸驟然一緊,“什麽事?”


    “我沒來那個,按周期應該是明天。”


    江嶼年鬆了口氣,將林嫻的手反剪在身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阿嫻,你說怎麽辦才好?是不是該補償我?”


    林嫻的鎖骨浮起一陣癢意,縮了縮脖子,“別在這,星星還在看。”


    江嶼年意味深長“哦”了一聲,在她唇上重重碾過,“那你說是把星星丟出去,還是我們出去?”


    林嫻躲開他的呼吸,“我的意思是不要在別人家。”


    江嶼年哪裏禁受得住林嫻無意識的撩撥,一把將人提起撈進懷裏,吻得又急又快。


    林嫻隻覺得大腦缺氧,一句不太真實的話似乎飄過。


    “如果你想,這可以是我們家。”


    江嶼年中途出去過一次,林嫻看到他手裏拿著的小方盒,目光訝異,“你是魔法師嗎?這都能變出來。”


    “嗯,不想讓你再吃那種藥。所以車上放了以備不時之需。”


    林嫻眸光帶著靈動的笑意,將江嶼年的心輕柔捧起,懸於空中。


    有了小方盒,密閉空氣裏似乎穿透著細微的電流,入侵林嫻的四肢百骸。


    手腳很沉重,卻又像踩在棉花裏,被高高拋起,下一秒又被猛然拽著跌落在地。


    像是知道明天沒有機會了,今夜的江嶼年格外地凶猛。


    迫不及待地與之融為一體。


    他的手撐在林嫻的頭兩側,強健有力的線條彰顯著力量感。


    林嫻緊緊掐住他肩膀後側,細碎的聲音被他悉數吞沒。


    “阿嫻,這裏沒有人。”


    林嫻聽懂了他的暗示,但她麵薄,做不到那樣肆無忌憚。


    江嶼年不甚在意,即便林嫻像貓一樣的嗚咽,也是最好的催化劑。


    他們在這棟別墅呆了整整兩天,因為太過放肆,第二天林嫻大姨媽來的時候,腰酸得不行。


    江嶼年親自動手煮了紅糖雞蛋,將林嫻照顧成了一個廢人。


    “雖然港城的冬天不冷,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能受涼。”


    林嫻小口飲著紅糖水,把雞蛋挑出來遞給江嶼年嘴邊。


    “我不愛吃蛋清。”


    江嶼年眼角染著笑,“嗯,以後都我吃。”


    他把夜裏拍攝好的照片發給了在天文台的朋友,如果確認那顆星沒有人命名,他決定送給林嫻。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周一江嶼年把林嫻送去學校後,馬不停蹄去了公司。


    林嫻發現今天總是會有人裝作不經意從她身邊走過,去廁所也會有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由於有江嶼年安排的保鏢,基本沒有人能靠近她。


    直到她上實操課需要考核縫合傷口時,隔壁一組的女生“不經意”劃傷她的手。


    林嫻皺眉,收回手打算去處理一下,那人也跟了過來。


    林嫻跟班上的同學來往都很淺,隻是一起上課的關係,偶爾一起做課題。


    所以看到對方跟上來的時候,心裏有些莫名其妙。


    “拜托,正主都回來了,你一個替身還霸占別人的位置,要不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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