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月最新伺候的主子就是明舟,之前被那個憶者激發封印,差點壓製過度導致意識崩潰消亡。


    要不是看在暮關心每一個被賜福的人的份上,堯月才懶得管這些呢,更別提費心費力的照顧。


    此時的明舟很是虛弱,發色已經消退成毫無雜色的白,銀白長睫顫動卻依舊閉合雙眼,咬緊牙關不肯喝一點藥汁。


    那沒辦法,隻能用強的……堯月一手掐著明舟的兩腮並伸了手指撬開牙關,緊接著另一隻手端著的藥湯就懟進他嘴裏。


    但明舟寧死不屈,一搖頭就讓喂進去的藥汁灌偏,順著他的嘴角往外流,略過脖頸直到鎖骨窩,他還咳嗽了兩下,把藥湯都咳出來了。


    “……”


    堯月感受到他汲取空氣的求生反應,喉結大幅度滾動吞咽,深紫如墨的眼眸睜開,眼瞳震顫,似乎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是你不喝麻醉藥的哈。”堯月幹脆坐在他身上壓著,繩索將他的雙手捆綁在後,一拉繩索,讓明舟感覺到脖子發緊,仰頭呼吸沉重。


    扒開明舟單薄的衣服,堯月另一隻手拿著細毛筆,先點在明舟的心口,“我隻會給人帶來痛苦,你忍著點。”


    無害的細毛筆對於明舟來說,就是鋒利的刻刀在劃開他的血肉,剝離他的骨血,撩撥他的筋脈。


    這可比撕裂身體還痛苦折磨,明舟身上那奇特的深紫紋路蔓延到腰腹,隨沉重呼吸而上下起伏……明舟有掙脫的跡象,但被堯月死死壓住。


    剝離掉十王司給明舟的封印,堯月揚起一抹惡劣的笑容,“不介意用我的封印吧?刻上我的痕跡~”


    明舟下意識推拒來自濁念的接觸,那種感覺比死亡還可怕,他不顧身上繩索的愈發收緊,也要掙紮試圖掙脫禁錮。


    眼見明舟要把自己勒死,溫柔沉溺的淺紫將惡劣冷淡的冰藍取代,暮把繩索鬆開,並從明舟身上離去。


    純白之身所散發的平和氣質,讓人心裏的雜念都為之沉靜,見識過濁念的殘暴,神女善念的溫柔使人貪戀。


    暮將明舟因為冷汗而粘黏的額發捋開,並把之前咳出的褐色藥汁擦掉……明舟安靜下來,閉眼緩解,發白的唇微張顫抖,還是在忍受著身體被「無根生」慢慢撐裂的痛苦。


    “還是我來吧……”暮的聲音保持著奇異神聖的婉轉沉靜,她的目光一直都是包容且平和的柔水。


    十王司的封印並不能真正影響此身純白,不過都是堯月為了跟聯盟達成某種心照不宣的約定,才這樣不能肆意妄為。


    倒是有一個法寶比較奇特,那是一根紅線,在暮這個意識蘇醒時,會出現並纏繞在右手上……應該為了確定神女善念是否存在。


    暮直接用手指在明舟心口上描繪,如此令人安定的氣息散發,讓明舟脫離對濁念的膽顫懼怕,狀態順從安靜,更想貪戀暮的親近。


    奇特的深紫紋路逐漸消退,最後凝聚在心口處成一團奇異的花紋,明舟的意識也逐漸清醒,他睜開一雙恢複成正常紫色的眼睛,闖進視野的便是暮的溫和相貌。


    真奇怪,明明都是同一張臉,不同的意識駕馭,便呈現出不同的氣質。


    突然意識到自己腦袋放在暮的腿上,明舟想連忙起身,但他好像控製不了身體,隻能這麽樣了。


    暮用寬大的薄袍蓋住明舟坦誠的身體,並揉了揉明舟柔軟的發絲以示安慰,“不用緊張。”


    “遭受到賜福的人,身心都會向我坦誠,記憶、情感……包括你的全部,或許會讓你對我產生一種雛鳥依賴的情緒。”暮將明舟的發絲順開,動作帶有安撫的意味。


    “我見過你的曾經,對於你來說,那也是你的疑惑。”銀白長發披散,垂落在暮的身側,暮坐在床沿上,長發在床上堆出一個卷。


    提起過去,明舟的眼神中帶有困惑不解,更多的是傷感和難以描述的悔恨,“我以為……我是阿聲。”


    在明舟的視角裏,他與真正的阿聲感受一樣的情緒,去看同樣的風景,包括兄長的維護和關愛。


    他在意識到自己是掠奪素體的「無根生」之前,他以為自己就是阿聲,那一段時間的虛弱,他以為是自己生病感冒而已。但其實是真正的阿聲,意識逐漸淡薄消亡。


    但仔細回想起兄長那複雜的眼神,大概是對「無根生」意識掠奪的厭惡,以及對真正的阿聲日漸虛弱的擔憂,還有……對他自己無能為力的悔恨與厭己。


    在明舟所保留的記憶裏,關於過去的痕跡很少,但印象是模糊的美好……他連兄長是怎麽死的都不清楚,或許是死於蒼城的滅亡,或許就是……他害死的。


    明舟睜著無神渙散的眼眸,無聲流下的淚水都被暮擦去,暮歎了口氣,似乎是憐憫似乎是無奈。


    “在你的視角裏,你的過去模糊美好,但堯月身為人性代言,通曉人心色彩。她捕捉到蛛絲馬跡,拚湊出一個真相,你想聽嗎?”


    明舟唇瓣無意識顫動,最後他努力控製身體將唇瓣抿起,搖了搖頭……就這樣吧,那段過去都已經是埋在泥土裏的腐朽樹根了。


    暮彎起一雙弧度柔和的眼眸,“這樣也好,你有選擇的權力,如果你準備好,想了解這樣一個猜測的真相,可以隨時找我。”


    明舟咬了咬下唇,將發白的唇色咬得有一瞬間紅豔,他似乎是被自己不願意接受的真相打擊到了,他何嚐沒有猜測過真相,隻是那太過殘忍。


    溫柔悲憫的神女暮,目光平和包容如一池柔水,讓人放下防備,並貪戀這樣的柔和,讓人親近留戀。


    “堯月與我有個約定,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她都會檢驗來者的真心才準許賜福,她的方式有些冒進,希望沒有嚇到你。”


    “世人懼怕濁念的殘忍,但濁念並非無情……接下來讓我來照顧你吧。”暮的唇角蕩漾出一抹溫柔笑意,隨即哼唱起古老柔和的歌謠。


    ……


    “一抹點翠映花紅……嗯~很是不錯的料子,我瞧著不用打磨首飾就足夠養眼的,難得你小子拿出鎮店之寶讓我觀賞,說吧,是有什麽事找我?”


    言笑晏晏的狐人小姐,彎腰去瞧上好的一麵玉石壁,拿著小燈光去照玉石的紋路……停雲驚歎玉石的漂亮,愉悅的連帶狐耳都抖動兩下。


    站在旁邊的年輕小夥拈了拈大拇指上的扳指,“能得停雲小姐的讚賞,是我,是這麵玉料的榮幸,您要是喜歡,這塊就送您了。”


    這話讓停雲驚訝地睜開眯起的眼睛,她直起身子皺眉思慮,看向笑得一臉算盤的豐宥。


    “這麽大的料子說送就送,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停雲展開六骨疊扇,遮掩下半張臉,眯起眼睛來打量著豐宥。


    豐宥笑嗬嗬的,“哎呀停雲小姐,我確實不做虧本生意,既然送了您一塊這麽得您喜歡的料子,那就是想要您的人情嘛!”


    停雲輕搖慢晃著折扇,“你看上的生意,除了盛會還能有什麽,各家準備齊全,你還有什麽需要操心的?”


    豐宥一臉哀歎,“可是咱們的大功臣不在啊,打從什麽時候來著,我就聯係不上堯月姑娘,這不是找您問問嘛!”


    停雲微微張口“哦”了一下,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音,“怎麽最近這麽多人找堯月小姐啊?”


    豐宥被停雲這壞心眼的調侃,小小地嚇了一跳,“哎喲停雲小姐就別打趣我了,我現在被這事愁得哪有別樣的心思。”


    “要是堯月姑娘不來出麵,就憑我這口碑能拉攏得住那些加盟商?光是那個茶二樓的白姓師兄妹就難請,您是沒看見最近門口被白茸姐姐掛上了「邪徒與豐宥不得入內」的牌子,這就是擺明了不想看見我。”


    豐宥愁得快把珠串捏斷了,他感覺自己的小金庫快沒了,他要是遇上堯月,恨不得當牛做馬喊姑奶奶,三跪九叩抱大腿!也得把人哄過來!


    停雲收斂了不正經的調侃,她正了正神色,“嗯,我也擔心堯月小姐的狀態,我盡量聯係上她,然後給你們吃一顆定心丸。”


    “太感謝您了……您不是舍不得用這塊料子打首飾嘛,我這就再送您一套匠人打磨好的,鐲子耳璫什麽的都有。”


    豐宥激動得像個未開化的猿人,都要上躥下跳了,他握住停雲的手用力上下搖晃,“您等好吧,我這就去給您帶來!”


    說完,這年輕小夥子就跑出門不見蹤影了。


    停雲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想起堯月許久沒有回信,她也心裏擔憂,狐耳都蔫巴巴地耷拉下來。


    她拿出玉兆點了點,本來不抱希望堯月能回信,但堯月突然發來一個表情包冒泡,就足夠停雲高興得狐耳豎起來。


    停雲連忙發消息詢問堯月的現狀,得到回應的狐人小姐,狐狸尾巴都愉悅地搖晃兩下,趁機約定好時間見麵聊天,一定好好招待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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