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可惜,還想多觀察一陣呢……”


    被星護在身後的停雲展開六骨疊扇,遮擋下半張臉,露出玩弄笑意的雙眼。她抓起星的胳膊,使其轉身麵對她,一掌拍在星的胸口,把人拍得後退。


    停雲看著散成枯葉飄落的藥王秘傳,笑容惋惜,“這場地被清得一幹二淨,讓小女子怎麽給各位看出好戲~”


    三月七將後退踉蹌的星扶住,粉發小姑娘神色關心急切,“星,你沒事吧?感覺怎麽樣?”


    星剛要說沒事,突然就感覺胸口炙熱,像是什麽東西蘇醒爆發,還有上方沉重的目光。


    “身體裏拘束著「毀滅」的種子,這樣的恩賜,不拿來使用多麽可惜,正好,就讓小女子來展現它的威力~”


    “停雲”在雲騎軍上前捉拿之時,嘴角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隨後倒下沒了生息,身體化作一團火光。


    “列位恩公,容我重新介紹一下,我是「絕滅大君」幻朧……小女子本想晚些出場,但總有人要等不及讓小女子出來獻醜。”


    “這怎麽行呢,實在不符合我的毀滅美學呀……請容小女子梳妝一番,搬來重頭戲,現在,就有勞這位恩公幫小女子鎮著場麵了~”


    說完,那團火就消失不見了。


    星的身體裏力量橫竄,把三月七要碰她的手都彈開,三月七目光求救地看向瓦爾特,“這這這,楊叔快來看看!”


    金色的灼日是祂的雙眼,金色的血液自祂殘破的身軀流淌而下,「毀滅」的目光投下,看向沉眠在她身體裏的種子。


    孕育死亡的種子破芽,強橫地要撐破她的身體……星雙手捂著胸口,臉色痛苦,冷汗直冒,她疼得雙膝跪地。


    她恍惚間感到從身後伸來了一雙手,那雙手捂住了她疼得發顫的眼睛,她心裏神奇的感到平靜,那股躁動的力量也歸於沉寂。


    “做了噩夢的孩子,請不要哭泣,如果懼怕黑夜,那麽黎明終將破曉。”修女的嗓音溫柔繾綣,帶著令人安睡的沉靜婉轉。


    星閉上瞳孔發顫的眼睛,身子放鬆軟倒……跪坐在地的修女大姐姐,把她扶在懷裏。


    修女抬起一雙碧色眼眸,溫柔平靜如碧波湖麵。她看向趕來的人們,微微一笑,“請不要緊張,我是阿卡莉亞,我沒有惡意。”


    瓦爾特按著手杖,扶了一下眼鏡,依舊鎮靜,“我聽說過你,純善之名,阿卡莉亞修女。”


    “那就是信得過我?”阿卡莉亞抬頭看向瓦爾特,她抿唇一笑之後,把目光放在星的身上,“如果相信我,就把這個孩子交給我來照看吧。”


    瓦爾特點頭,然後看向三月七,“三月,你留在這裏,一起照顧星。”


    “啊?楊叔,你自己一個人去嗎?我們,我們……哎呀!”三月七急得說不出話來,可把小姑娘急壞了。


    瓦爾特問向符玄,“連毀滅的令使都摻和進來,想必情況危機,符太卜,你認為幻朧的目標是什麽?”


    “建木,染指建木,有如奪走羅浮的根源,如此一來,覆滅仙舟輕而易舉。”符玄頓了頓,垂下眸子,“實在感謝列車團的幫助,我……”


    瓦爾特阻止了她接下來的愧疚言語,“不用多說,事不宜遲,盡快出發阻止幻朧為好。”


    “好,我也集結兵力,前往鎮壓建木玄根的「鱗淵境」給予助力。”符玄看向昏迷的星,“如今丹鼎司清理完好,你們可暫時在丹鼎司休養。”


    星被棕發碧眼的修女大姐姐打橫抱起,三月七緊跟著她的步伐,回頭看向瓦爾特,“楊叔,你不要著急,我等她醒了就來幫你們。”


    瓦爾特點頭回應,便轉身跟著符玄走向星槎航線。


    三月七掏了移動終端,給列車發消息,述說那個漂亮的狐人小姐姐,竟然是絕滅大君,那人還想引爆星的星核,實在太過分了!


    這回消息發送正常,但是沒有接到回信……三月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要急死了!


    ……


    丹恒搭乘一葉小舟到達了「祈龍壇」,他和羅刹被素裳送到安全的地方,他則偷偷溜走,按照一絲莫名的指引,來到了這裏。


    往世的罪孽嗎……他也搞不清楚這來龍去脈,來到這裏,算是尋求答案吧……


    站在祈龍壇中央的刃,抬手扶額,忍著嗜血的衝動,對身邊的卡芙卡說,“他來了……”


    卡芙卡抱臂看向來人,語氣悠然,“嗯,時間正好。”


    “你以為你變成這副樣子,就能逃的掉嗎,逃的掉麽……該償還代價了!”刃看著走來的青年,他猩紅眼眸仿佛亮起一簇燭火。


    丹恒踏上此處,看見刃,他手中現出擊雲長槍,做戰鬥準備。他壓低眉眼,語氣不悅。


    “我說過了,我是丹恒。”


    刃發出瘮人的笑聲,“丹恒……嗬,你以為你換上另一副麵貌,改成另一個身份,往日的罪孽就能一筆勾銷嗎?”


    他緩緩走向丹恒,一步一步,像是踏過多年背負的罪孽山壘,“你……你甚至連「死」都沒有經受過。”


    丹恒橫起長槍,邁開步子,準備抵擋眼前的危險。而刃像是掙脫了什麽束縛,臉上的瘋狂再也遮蓋不住。


    “要讓你感受這種痛苦,丹恒,我要讓你知道死亡的痛苦!”刃手中現出支離劍,身影一閃,便向丹恒而去。


    丹恒長槍一橫,格擋劈來的劍刃,連連擋下男人瘋狂的進攻,刃嘴角咧出瘋狂的笑意,越戰越痛快。


    突然一柄飛劍斜刺裏插入,劍刃相撞的清鳴,讓刃的動作有一瞬停頓,他把那柄飛劍擊回去,看向那個飛劍的主人。


    “景元的跟班小子……景元沒教你審時度(duo)勢麽?”


    彥卿抬手控製那柄劍回到身側,他擋在丹恒身前,“身為雲騎,怎可對危險袖手旁觀,任由通緝犯在羅浮來去自如!”


    “審時度勢……還用不著一個通緝犯來教小爺。”彥卿跟丹恒說了一句,“退後,我來處理。”


    “那我就來陪你玩玩,小子……”刃笑得沒那麽瘋狂了,有種沒把小孩放在眼裏的輕蔑。


    雖說如此,刃下手也沒太輕,隻是奔著給景元小徒弟留口氣的程度去的……刃手持支離劍與彥卿的劍碰撞時,他眼中輕蔑更甚。


    “你的劍……太差勁了,也就你身側那柄雪枝銀霜,稱得上漂亮。”


    劍鳴如冰碎玉落,劍身如雪枝銀霜。刃說的是堯月之前送給彥卿的那柄「雪吟」。


    支離劍的刺入角度刁鑽,彥卿踩了一下飛劍,才能旋身退開,順勢又投擲了一柄飛劍過去。


    依靠劍式的迅捷,控製遠程的飛劍,又夾雜近身的劍刃相撞,彥卿倒也沒落入下風。


    不過,刃不想繼續陪小孩玩過家家了,直接把支離劍向彥卿一扔,彥卿持劍相抵……刃則是本人身影一閃,抓住丹恒的肩膀。


    另一隻手將支離劍召回,刃臉上獰笑著將丹恒捅個對穿,“展現你真正的樣貌吧,飲月君……”


    丹恒剛看見熟悉的同伴,這一瞬間的分神就被捅了……刃將支離劍捅得更深,再快速拔出來,丹恒受傷,長槍拄地。


    才到達這裏的渡陽,看見這一幕剛要上前幫忙打架,就被堯月拽住,還塞了一錦袋的瓜子。


    刃從肋下拔出,彥卿方才刺入的飛劍,甩手將劍扔了,看著正在變化樣貌的丹恒,他眼中燃著快意的瘋狂。


    浮島周圍的海水匯聚,自發性地將丹恒包裹。升上半空的水球如同剔透碧藍的卵,從中孵化出一尾頎長的巨龍。


    巨龍昂起龍首發出渾厚的龍吟,隨後化作青年的身影。生有龍角的龍尊本相,他立於青蓮之上,側眸是淡漠的淺青色。


    刃:“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身犯十惡逆,叛出仙舟,掀起大亂,被永世放逐的罪人,持明龍尊,飲月君。”


    彥卿一揮手,控製著剛才被刃扔出去的劍,回到自己身後的劍鞘裏,他看了一眼變化形態的青年,但突然的身影閃過,讓他立馬跟去。


    “我去!又是你這個瘋女人!”正在吃西瓜的堯月,被突然而至的長刀嚇一跳,好在彥卿小弟弟橫劍擋了一下高大女人的攻勢。


    長刀碰劍刃,第一次擋下,第二次那長刀便砍斷彥卿手中的劍,切口相當平整,彥卿甚至什麽感覺都沒有,那劍就斷了。


    彥卿一瞬間的愣神,被堯月抓著肩膀往旁邊一推,還順便拿走彥卿的幾把佩劍……堯月一手用長柄湯匙將披散的長發,綰出個馬尾,一手提著劍就是跟梧沙幹。


    “我看你就是欠揍!”梧沙抬腳踩著劍,把堯月抵開一瞬,長刀一轉收回腰後刀鞘,拔出更寬更長的那把。


    彥卿被大力推個踉蹌,好在景元伸手扶住他的背,一看撐腰的來了,彥卿立馬看向景元,“將軍!”


    此時,丹恒和刃被卡芙卡的言靈限製了一下,不讓他們再打起來,卡芙卡看著打架的堯月和梧沙,她笑了一下,看向羅浮的將軍。


    “需要幫忙嗎?”


    景元把彥卿扶穩站好,蓬鬆白毛的將軍搖了搖頭,既是對彥卿的回應,也是對卡芙卡的答複。


    渡陽捧著沒吃完的西瓜,呆呆地看著場麵,眨了眨眼……嗯,她現在做什麽都不太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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