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一愣,骨樹變成了一棵巴掌大的玉樹,居然還結出了七個還沒指甲蓋大的小娃娃果實。


    淡淡的清甜香氣縈繞鼻尖,以陳秋的境界也是精神一震,神清目明。


    心語掃過七個淡金色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娃娃果子,什麽都沒有出現。


    “太小了,長大點再研究。”


    心念一動,治愈金光籠罩小巧玉樹,翡翠樹葉舒展,七個小娃娃果子微微晃動。


    陳秋化霧消散,遁入雷池,業火纏身,萬雷入體。


    與此同時,雷池邊道道陣紋浮現,繼續勾勒嚐試組建陣法。


    ……


    八千裏屍山山脈,山中骨肉巨城。


    “何方宵小,敢在狂笑城造次!”


    一聲大喝炸響,一隻烏黑巨手從天而降,掀起一陣劇烈腥風,拍向街道中央的獨角綠裙少女。


    月丫兒微微一笑,抬手與那烏黑巨手相擊。


    “轟!”


    一股氣浪炸開,周圍狂奔而來、欲加入饕餮盛宴的人被吹得倒飛出去,摔得筋骨斷裂,痛苦哀嚎。


    氣浪消散,烏黑巨手被穩穩接住,掌下獨臂月丫兒一手撐住烏黑巨手,碧綠獨角熒光一閃,一道綠光射入巨手掌心。


    “啊!”


    一聲痛呼,烏黑巨手倒飛出去,快速變小,化作一個黑臉漢子砸進白骨建築,再無聲息。


    少頃,黑臉漢子目光無神地爬了出來,徑直走向千丈黑鹿腿,大口朵頤。


    遠處屋頂之上,一個胖漢麵色難看,轉身迅速離開,往巨城深處奔去。


    月丫兒嘴角微翹,消失不見。


    胖漢一路疾跑,跑著跑著,兩條腿變成四條大長腿,一躍數百丈,留下道道殘影。


    月丫兒懸立高空,望向胖漢疾馳方向,極遠處隱隱可見一道巨大城牆。


    還有內城麽。


    “散。”


    一聲令下,街市區域被吞食良久,不僅沒有變小,反而更加龐大的千餘丈鹿腿忽地炸開,化作無數毫毛般細小的肉絲,鋪天蓋地散向巨城。


    肉絲閃電般鑽入屍人口腔,進入胃腹,屍人麵露陶醉之色,飄飄欲仙,被肉絲快速吸幹吃盡。


    吞食幹淨屍人的肉絲不顧掉落的晶瑩蒼玉,繼續襲向另一人。


    月丫兒一步踏出,化作一道綠光,飛向遠處內城巨大城牆。


    “呀!好美!”


    月丫兒美眸一顫,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這內城與外城的血腥惡臭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無數朵如血般絢爛鮮紅的花盛開著,有花無葉,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燃燒的血紅地毯,美得窒息。


    一條如玉帶般的清澈河流在血紅花海中蜿蜒盤旋,陣陣寒氣在河流上凝出朦朧霧氣。


    一個玄衣虯髯漢子手持鐵釵,叉著一個巨大水球,轉動鐵釵,水花四濺,滴落在血紅花瓣上,被紅花映得似血。


    “來了就下來吧。”


    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來,玄衣虯髯漢子抬頭看向高空月丫兒,手中鐵釵動作不停,繼續澆花。


    月丫兒微微一笑,閃身懸立於花海之上,不忍踩踏。


    “這座城以後是我的了,你可有異議?”月丫兒滿目慈悲,綠裙在血紅花海上微微飄蕩,尤為聖潔。


    玄衣虯髯漢子搖搖頭:“我不是這座城的主人,隻是暫住於此。”


    “原城主呢?”月丫兒柔和道。


    玄衣虯髯漢子抬頭望月,道:“可能死了,可能活著。”


    “那這裏就是我的城,你可以搬離了。”


    月丫兒轉身欲飛向花海深處,被玄衣虯髯漢子喊住:“哎,你跟我來。”


    玄衣虯髯漢子也不等月丫兒回話,將鐵釵上水球扔進寒河中,騰空而起,向一處飛去。


    月丫兒果真就跟了上去,看看這漢子到底要做什麽?


    “我叫月丫兒,你叫什麽?”


    “叫我……阿傍吧。”


    飛了數十裏,遠遠又瞧見一座白骨高牆,將血紅花海阻隔在外。


    白骨高牆之上刻著兩個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忘憂。


    “上麵是什麽?”月丫兒指著兩個大字問道。


    阿傍微微一愣:“忘憂,這座狂笑城的主人。”


    二人飛至高牆之上,望牆內瞧去。


    牆內隻有一淺淺一層沸騰的血黃色屍水池塘,“咕嘟咕嘟”冒著水泡,熱氣騰騰。


    月丫兒看向身旁持鐵釵漢子,聽他言語。


    阿傍指著屍水池淺淺的水位線道:


    “當這水池幹的時候,忘憂就徹底死了,這座城便任你處置,我也會離開。”


    “哦?忘憂怎麽了?”月丫兒來了興趣。


    阿傍目露追憶之色,沉聲道:


    “我們屍人一族天生命短,短短一生被屍毒所折磨,唯有蒼玉是唯一長命之法,長命長命,可最終又是長的誰的命呢?”


    阿傍抬頭望向皎月,語氣落寞:


    “一百年前,天上來人,自稱月神使,說忘憂的機緣到了,引她入月宮得享極樂,我們根本不是月神使的對手,被其輕易鎮壓,忘憂也被強行帶走。”


    “忘憂留下這一池忘憂水,曾言:若水沸,便是她痛,若水幹,便是她亡。”


    “這一池忘憂水,自她離開便沸騰起來,已經足足百年了,這池水也要幹了。”


    月丫兒眉頭微蹙:“你的意思是,月宮在謀害屍人?”


    阿傍搖搖頭歎息道:“活的越久,實力越強大,越覺得自身渺小,越覺得世界怪異。”


    “那麽多鎮壓無數歲月的屍人強者,入了月宮,便再無音訊,當真是個有去無回。”


    阿傍看向月丫兒:


    “姑娘,少服用些蒼玉吧,這片忘憂留下的花海也有一些遏製屍毒的功效,等我走後,還望姑娘善待它們。”


    月丫兒詢問:“你何時走?”


    阿傍癡癡看著為數不多的忘憂水:“忘憂水幹,我自會離開。”


    “本來是想等忘憂水幹,將這一城之人吞個幹淨,提升實力引來月神使,既然姑娘看上這一城人,到時我再另尋一城吧。”


    月丫兒忽地麵色一變,外城鋪天蓋地的肉絲向內城花海湧來,在她斷臂處聚集,一條嶄新的手臂重新凝聚。


    阿傍麵色難看地看向高空,攥緊手中鐵釵。


    明月皎皎,一道銀甲人影從高空緩緩而落,背對月光,正麵隱在陰影中,唯有一雙慘白發亮的眼球,直勾勾看向月丫兒。


    “道友,你的機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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