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米高空,雲舟疾速穿梭。


    甲板上,石板烤肉滋滋冒油,香氣四溢。雖然陳秋現在根本不需要吃飯,但他還是保留著每日用膳的習慣。


    陳秋一手牽著青衣,一手用竹筷夾起一塊灑滿香料的烤肉,猶豫了一下,遞到青衣嘴邊。


    “張嘴,啊……”陳秋張嘴演示。


    青衣灰白色的眼仁呆滯片刻,緩緩張開了嘴巴。


    陳秋將肉喂了進去,然後給自己夾了一塊喂到嘴裏,對著嘴巴依舊張著的青衣演示道:“像這樣……咀嚼嚼嚼嚼嚼……咽下去。”


    青衣照做嚼嚼嚼嚼嚼,然後咽下。


    就這樣二人你一口,我一口,邊吃邊喝,將最後小半葫蘆冰靈寶酒喝完。


    雲舟房間內,陳秋將雲床變大了許多,拽著青衣上床躺下。


    青衣躺下一動不動,玲瓏曲線展露無疑。


    陳秋看著青衣無神的眼睛道:“閉眼!睡覺!”


    青衣閉眼,絕美的側臉晶瑩剔透,宛若玉石。


    陳秋搖搖頭,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閉眼入睡養神。


    翌日,慶州州城慶萍城,一處成衣鋪子內。


    “按照她的體型大小,多尋些衣物來。”陳秋指著一身黑袍的青衣對女掌櫃道。


    女掌櫃眼前一亮又一亮:“唉喲,這位小娘子真是天上的仙女兒下了凡呐,二位貴客裏邊請。”


    就這樣,陳秋牽著青衣的手,閉著眼睛陪她試了一套又一套,一旁幫青衣換衣服的女掌櫃眼神怪異,看著青衣完美的身材,又看看二人緊握不放的手,心中腦補了一個又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


    最後,陳秋一口氣帶走了幾十套衣物,花費近千兩銀子。反正他在欽州撿了不少金銀財寶,不差錢。


    十日後,東海海邊,陳秋一身玄衣,牽著青色衣裙的青衣站在海邊山崖上,崖底驚濤駭浪,遠望大海無邊無際,海闊天空,心中莫名激蕩。


    青衣黛眉微皺,灰白眼仁依然無神,往陳秋身後慢慢挪去。


    陳秋發覺,轉身牽青衣離開,兩套黑色衣袍從天而降套在兩人身上。


    海邊多漁村,自然有了魚市,魚市人來人往,街邊販魚的小攤數不勝數,各種奇形怪狀,陳秋不認識的魚被交易著。


    陳秋與青衣一身黑袍,兜帽下臉上還戴著冰雕麵具,麵具上刻有神秘的花紋,冰麵具是他隨意雕刻的,花紋沒什麽意義,好看就行了。


    不過二人迥異的氣質與身材還是惹得路人不時回頭。


    “這兩條魚我要了。”陳秋對兩條看起來粉紅粉紅的大魚來了興趣。


    “好嘞,兩條紅鸞魚,抹去零頭,算您一百文。”攤主是個瘦小少年,破舊的麻布衣上滿是補丁,他的攤位上隻有這兩條魚。


    陳秋隨手扔過去一兩銀子,他身上哪來的銅錢。


    將包裹好的魚塞到青衣另一隻手裏提著,青衣低頭看看手裏的魚,又抬頭看看陳秋,再無反應。


    陳秋轉頭看向青衣,嘴角勾起,青衣並不是對外界毫無反應,對有些刺激還是會作出點反應的。


    “老爺,俺……俺找不開。”魚攤少年攤主漲紅了臉道。


    陳秋回過頭:“不用找,賞你了。”


    “哎呀呀,這不小凡子嘛,魚賣出去了?是不是該交一下攤位管理費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麻臉漢子搖搖晃晃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六個小弟,左邊走三個,右邊走三個,街道上行人紛紛避讓。


    遠處魚販幸災樂禍:“聽說麻臉周瞧上了那小子的妹妹,要他簽賣身契呢。”


    “真倒黴啊,麻臉周估計又是玩幾天就賣到窯子裏去了。”


    “嘿嘿,到時候少不得兄弟幾個去關照關照。”


    魚攤少年大聲道:“俺已經交過了。”


    “交過了?交給誰了?我說沒收到,就沒收到!”麻臉周囂張道,周圍鴉雀無聲。


    “小子,隻要你將你小妹賣給我麻臉周,以後整個魚市裏,誰還敢欺負你啊!”


    麻臉周踹了一腳魚盆,水花四濺:“你要是還執迷不悟,就休怪我下狠手了,整個魚市,將再無你容身之地!”


    麻臉周囂張環顧四周,對視之人紛紛低頭。


    麻臉周突然一頓,細小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一身黑袍的青衣一動不動,眼神貪婪:“嘖嘖嘖,極品啊!裹這麽嚴實防誰呢?爺的眼睛就是尺!”


    “俺交給你了!!”魚攤少年大聲喊道。


    麻臉周伸出肥胖的小拇指,撓撓耳洞,屈指一彈,扭頭重新看向魚攤少年,目露凶光:“那麽大聲幹什麽!給爺耳屎都震出來了!給我揍他!”


    身後六個小弟一擁而上,將魚攤掀翻,對著魚攤少年拳打腳踢。


    魚攤少年熟練倒地蜷縮抱頭,大聲衝陳秋喊道:“你們快走!”


    陳秋與青衣站在原地,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冷冷地看著眼前鬧劇。


    麻臉周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遮遮掩掩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我懷疑你們是逃犯,跟我走一趟。”說著,直接伸手去摘青衣的兜帽。


    還沒等陳秋做什麽,青衣無神的灰白眸子聚焦一刹,恐怖高溫降臨麻臉周身上。


    一陣帶著魚腥味的微風吹過,麻臉周隨風飄揚,灰飛煙滅。


    “咯……咯……”周圍圍觀的人瞧見這一幕,張大嘴巴,卻驚得說不出話來。


    六個小弟打得十分投入,沒有發覺他們老大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魚攤少年嘴角吐出血沫,硬是一聲不吭。


    陳秋看著重新恢複呆滯模樣,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青衣,眼神莫名,原來會攻擊對她有惡意的人麽。


    心念一動,六個小弟眨眼間也化為飛灰,圍觀之人大叫著倉皇奔逃,連滾帶爬。


    陳秋牽著青衣走到鼻青臉腫的魚攤少年麵前,伸手拂過少年頭頂,淡淡金光籠罩少年,少年身上傷勢瞬間恢複。


    治愈金光持續照耀,少年骨骼開始增長,肌肉也變得飽滿。


    片刻,一個身材高大、肌肉飽滿的少年興奮地看著脫胎換骨的自己。


    少年抬頭,身前那兩個黑袍神秘人已不見蹤影,少年快速環顧四周,除了偶爾露出半個頭,或者門縫中露出一隻眼睛偷窺的人外,再無其他人影。


    “仙人撫俺頂……”少年渾身肌肉輕輕顫抖,眼中滿是激動,大喊道:


    “仙人!俺叫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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