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雍鳴向她解釋道:“她叫聶自羽,是咱們從上海縣捉來的俘虜,捉她回京打算交給皇上處置。”


    “俘虜?”


    “她是日本人,是日本天皇派到中原的奸細……”


    “噢,原來如此啊!”


    朝陽公主朱夢曦茬話兒道:“那咱們回宮吧,走!”隨後,她摟住寧安長公主朱祿媜的胳膊走了。


    他們這幾人也跟在了後麵。


    片刻過後,陸雍鳴押送聶白羽走在最前麵先進入了紫禁城,向門城的兩護衛士兵稟明了一些事宜後。隨即,其中一個護衛士兵向殿內走去,把此事的來龍去脈告訴給了大丞相嚴嵩。


    此事本相已知曉,你下去告訴錦衣衛陸僉事,就說陛下龍體欠安,需要休養。至於他的案件由本相過來裁決。”嚴嵩似乎又在玩弄什麽陰謀鬼計,等護衛士兵走後,一副奸佞的表情浮現了出來。


    從側房屋走出來一位身材偏矮,脖子短的人說道:“爹,剛剛我聽到有人在說話,你們在聊些什麽?”這個人正是嚴嵩之子嚴世蕃,被稱為大明第一“鬼才”之人。


    “世蕃啊,為父在與外麵的護衛士兵說了一些話。”


    “哦? 我很好奇他與您說了些什麽?”


    “剛得到消息,陸雍鳴帶著一些人過來,包括公主殿下也在內。除此之外,他手裏還押送著一名奸細。”


    “奸細?”


    “據說這名奸細還是從日本派來中原的女子。”


    “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我想見識見識這名日本女人到底有沒有像古籍中所記載的那樣……”


    城門外,經那名護衛士兵通報,大夥兒知道了大體情況。尤其是在宮中生活過的雨草和朝陽公主朱夢曦都知道嚴氏父子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假裝一副替你解決諸多煩惱,可是都心懷鬼胎,暗中結黨營私,禍亂朝綱。


    兩女擔心皇上的權威已漸漸失衡,恐將會被如此小人所利用。她們愈想愈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因為支持她們的勢力多年都非常弱,她們不得不隱忍多年。


    現在,即便嚴氏父子在她們身上撒鹽,短暫時間也不能暴露出她們的目的,否則遭罪的不僅僅是她們自己,還有她們的好友楚子煜,陸雍鳴。


    想到這兒,寧安長公主朱祿媜才回過神來,便對著大家說道:“大家都進去吧,本長公主來帶路。”


    隨後,她領著眾人來到了皇宮內苑禦花園。


    禦花園內花團錦簇,無數花卉的芬芳香氣環繞而來,即便離得遠也能夠聞得到,讓人沁人心脾,流連忘返。


    楚子煜環望四周景物,感慨道:“這裏環境真不錯!”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淡然道:“那當然啦!這裏是我父皇和母妃經常住的地方,經常有宮女來這兒打掃花園。除此之外,還有後花園幾乎也不沾一點兒灰塵哦!”


    楚子煜看得都眼花繚亂了,再加上寧安長公主朱祿媜在一旁解說,他聽得也都津津有味。


    “內苑是由前苑、中苑和後苑三部分組成。咱們所在的是內苑中的前苑,距離福慶宮、禦花園和禦書房比較的近,本長公主的父皇就在福慶宮裏,不是一般人見不了他。至於中苑以及後苑,那就給你普及一下知識吧,”她拍拍胸脯,說道:“中苑是內苑的中央部分,包括乾清宮、保和殿、太和殿等其它宮殿,是我父皇舉行重要慶典和大型宴會的場所,最後一個便是後苑,區別於前兩種,包括後宮和後園,毋庸置疑就是皇後以及嬪妃們的居所以及遊玩之地。本長公主可提醒你噢,千萬別走錯了,摸不著頭緒別怪我呦!”


    “多謝長公主殿下提醒,隻是……”


    她滿臉疑惑:“隻是什麽?”


    隻見楚子煜臉色青腫,有些發僵,吞吞吐吐道:“我……我憋不住了,請問蹲廁在哪裏啊?”寧安長公主朱祿媜聽後頓時羞澀不已,手指著朝那個方向。


    “在哪?”因為這裏太大了,他不易得找到。


    “在後苑區域呐!一定不要找錯啊!!”


    “知道了……”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看到楚子煜的樣子忍不住地嗬嗬笑,內心是這樣想的,但她作為皇室裏的嫡親長公主殿下,經曆了學富五車知識的洗禮後,她不能隨意嘲笑別人、挖苦別人,這都是不具備道德的行為準則,因而她不敢這麽想,也不願這麽做。


    想到這兒,她隻好站在這裏等著楚子煜。偌大的皇宮內,以防他會找不到她。


    沒過片刻,楚子煜就從蹲廁出來了,他隱約察覺到好像有人從此處過來,就閃影而退,躲在一側的牆角一處,暗中觀察著。


    從行宮一處,走來了一位身材窈窕玲瓏,嬌美如月的後宮妃子。


    她那一縷縷青絲柔順而又有光澤,如同滔滔不絕的瀑布般垂落在兩側的肩膀上;耳垂上鑲嵌著一對精致的珠耳環,閃爍著微光,襯托出她晶瑩嬌嫩的臉龐;眉彎如柳葉,柔情似水。眉下的雙眸湛藍如澄瀾,玲瓏剔透。鼻梁圓潤高挺如鳳凰巧翹的羽翼,精致典雅。粉唇潤軟而飽實,不失格調。


    “那個人是誰啊?怎會生得如此好看的麵相……”楚子煜看到後不禁地感歎。


    她舉步輕盈,朝著蹲廁的方向走去。


    這人便是莊順安榮貞靖皇貴妃沈氏——沈貴妃,她雖今年虛歲三十有九,但是麵容看不出任何褶皺、衰老的跡象。


    仔細一看,反倒在芊眠的光照之下變得靚麗成熟。


    片刻,她從蹲廁出來了。


    她忽然從自己身旁看到一個黑影閃掠而去,心中不覺得一驚:“你……你是哪位?本宮已經看到你了,再不出來,本宮就告訴皇上,說你擅闖皇宮,偷窺行竊,做不軌之舉,判你一個重罪。你該當如何?”


    楚子煜現出了身,屈躬道:“在下隻是無意路過,還望娘娘能夠寬恕在下無意之舉,抱歉!”


    “是你一句話說抱歉就完了的。說,你究竟來這裏意欲何為?”


    “在下……在下隻是來上個廁所.而已……”


    “……”沈貴妃聽到後一時無語。


    在前苑等待著的寧安長公主朱祿媜正在那徘徊。片刻已久,她有些在那著急了,嘴裏嘀咕著:“楚子煜怎麽還不來啊!急死人了!”


    想到這兒,她生怕他會出什麽差錯,就來到後苑來找他。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聽到有人在後園說話,就二下沒有猶豫,順著語言的方向尋找到此地。


    “楚子煜,你怎麽在這不走啊!”她望了望,在她身後是自己的母妃,“母妃,你怎麽過來啦!”


    “媜兒,你這些月都去哪了?本宮找遍了整個皇城也找不到你消息,都和你父皇說了,他就對本宮說別擔心媜兒了,她人都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還管著她幹嘛。本宮於心不忍就再問到了那些下人,他們也不知道你出去了。本宮心怕你一路會遭賊人報複可就完了,我這些日子都提心吊膽啊,擔心你的安危呀!如今一看,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對了你這些月究竟去哪裏?那他又是誰?”


    “事情說來話長。母妃,咱們到亭子邊和你好好聊聊!”她挽著沈貴妃的膀子走進了旁邊的石亭內,坐在石凳上。


    經過一番交談後,沈貴妃這才把心放鬆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但也不能了無音訊就出去了吧!下次啊,決不能這樣幹,母妃會非常擔心你的,知不知道呀!”


    “哎呀,我的好母妃,我知道啦,你就別為我操心了,好嗎?”


    沈貴妃輕拍她的手道:“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嘿嘿,母妃最疼我的了。”


    “傻丫頭……”


    “母妃,那兒臣就先撤了。”


    “去吧,走慢點啊!”


    “誒。”


    隨後,她帶著楚子煜來到了父皇所居住的福慶宮。


    福慶宮位於太和殿的北側。整體設計以黃色為主色調,屋簷上用的都是琉璃瓦鋪蓋而成,顯得格外華麗。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帶著楚子煜來到了殿內,看到一位身穿黃袍衣端正地坐在書案的椅子上,手中握著書卷,仔細賞閱書中的字句。


    “妙呀,妙呀,太妙了!”


    忽然從殿門傳來一陣清晰甜美的聲音,“父皇……”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寧安長公主朱祿媜走了過來:“……媜兒呀,你終於有時間來看父皇了。”


    “父皇,你最近身體可好?”


    “朕的身子好得很,你就不要太擔心朕了,”他指道:“快跟朕說說,這位是哪位?”


    她隻道:“兒臣忘了向父皇解釋了,這位是我的好友, 名字叫楚子煜,是我上次在孚樂拍賣場上認識的。”


    當其中三個字浮出朱厚熜的腦海之中,對此人印象非常深刻。這不就是在朝堂之上,大臣們向他提拔的一位精兵良才嗎?


    朱厚熜摸了摸他的胳膊,說道:“好啊,果然像大臣們口中說的一樣,結實得很啊。”


    在短短的幾個月裏,自己派人去尋找楚子煜的線索,未果。可沒想到媜兒居然湊巧把他尋找前來複命,愈想愈激動,於是便說道:“好,好,實在太好啦!媜兒,這次你功不可沒,你說,讓父皇獎勵給你什麽樣的東西吧?”


    “什麽東西都可以嗎?”


    他心中不覺得一驚,挑了挑一下自己的眉頭,覺得這丫頭在這一兩個月裏,變化特別的大,也許跟身邊的這一臭小子有莫大的關係。如一個人受另一個人的影響,可能會改變其中一個人的性格、愛好等。想到這裏,他心中的那一道閃電變得更加閃亮、渾厚,似乎發現自己的女兒有些異樣,望著那小子的眼神都充滿了許多曖昧之情,便斷然察覺自己的女兒已經喜歡上了這個臭小子了。想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當然!隻要別太過分就行了。”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的美眸望向楚子煜,看了看他,然後美美說道:“父皇,人家歲數也不小了,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能不能許一樁婚事給給兒臣呢?”


    整個殿內的鍾擺聲戛然而止,仿佛一切都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楚子煜一下子愣住了,居然沒想到長公主殿下忽然會提出這樣子的要求,這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的事情。與此同時,這也順了朱厚熜的意願,他怎會不答應呢?自從朱祿媜將楚子煜帶入殿內,給朱厚熜瞧看了以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英姿颯爽,覺得這少年與自己的心肝寶貝女兒非常般配,雖然肢體動作沒有表現得出來,但朱厚熜的內心早就認可了楚子煜。


    聽到媜兒都這樣說了,朱厚熜不得不為她的終身大事而考慮清楚,於是便說道:“好,媜兒的終身大事,朕應允了。”


    “父皇,你對媜兒實在是太好了,媜兒都不知道怎麽感謝父皇了!”


    “看你激動的,父皇不要什麽感謝,朕隻要看到你開開心心就好了。”


    “父皇,您最疼孩兒了,真好!”她微微含笑,趴進了朱厚熜的懷裏,溫聲說道。


    在朱厚熜身周的楚子煜頓時一愣,不敢相信這也太快了吧,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皇上,這……”


    朱祿媜從朱厚熜的懷裏鬆開了,“女兒呀,你別難過啊,”他望著楚子煜道:“你不娶也得娶,這是朕說的。朕金口玉言,既然話都說出去了,又豈能改變?”


    楚子煜沉默無聲……


    朱厚熜看出了他有其它心思,說:“你既千裏迢迢從遠邊來到朕的寢宮,就有事有求於朕,說吧,到底有何事?”


    楚子煜露出了一絲笑意,拱手道:“皇上的慧眼果然了得,一下子就看出了臣的心事,讓臣不得不覺得佩服不已!今日,臣與長公主殿下進朝是為了謀取官爵,讓臣參軍,圍剿倭寇、為了臣死去的家人報仇血恨, 洗雪恥辱。”


    “有誌之士,鴻鵠之誌哉,朕非常欣賞!不愧是朕看上的女婿呀!”


    “多謝皇上謬讚了。”


    朱厚熜微笑著點了點頭,對楚子煜的勇氣和決心感到滿意。“好,楚子煜,朕答應你的請求。你將成為朕的抗倭副大將軍,率領軍隊與倭寇戰鬥,為你的家人報仇。但你要明白,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需要你的毅力和智慧,方能助你成長!”


    楚子煜充滿信心地回答道:“皇上放心,臣必不負所托。臣將竭盡全力,帶領軍隊剿滅倭寇,為國家和人民守衛安寧。”


    朱厚熜點頭稱讚:“好,楚子煜,你的誠意和決心讓朕很是欣賞。朕會為你提供所需的兵力和資源,同時也會派遣一位有經驗的將軍與你一同協手作戰,你們將共同製定戰略,取得戰鬥的勝利。”


    “多謝皇上恩賜!”


    “你也即將成為我皇室的駙馬爺了,還用得著跟朕客氣嗎?”


    楚子煜又拱手道:“微臣不敢攀高結貴。”


    “誒?楚愛卿何出此言呐!你都馬上成為我女婿了,還用得著那麽客氣?!哈哈……”


    “臣不敢。”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差點當場發飆了,看到楚子煜一而三,三而再地推托婚事,隻能咬著她那朱唇一角,神情有點僵苦,要不是她父皇在這,她早就揪著楚子煜的耳朵教訓他了。


    “朕想了想,你們的婚姻要不就定在下月二十九日,如何呀?”


    她拎起裙子兩邊,扭扭捏捏地來到了她父皇的麵前,柔聲細語:“父皇,這當然沒問題了,如此甚好!”


    “如楚愛卿沒有異議的話,朕就替你做主了。到那天時,你們任何一方都不要缺席,尤其是楚愛卿,你可千萬別讓朕有所失望啊,聽到了沒有?嗯?”


    “兒臣謹遵聖旨。”


    她看到楚子煜還不領命,就拽了拽他的衣邊一角,時刻提醒了他,“多謝皇上厚愛,臣領命。”


    “哈哈……不錯……不錯!楚愛卿請起。”


    “臣謝皇上。”


    此刻,一切負擔都仿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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