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何雨水,隻見她一臉怒容,剛才那 “啪” 的一聲脆響,正是她抬手給了賈張氏一記耳光。


    賈張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即像被點燃的炮仗一般,扯開嗓子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個小賤蹄子,竟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說著就張牙舞爪地朝著何雨水撲了過去。


    見狀王鵬朝著賈張氏就是一腳,直接把賈張氏踢滾回了屋裏。


    一旁眾人也沒想到何雨水會直接二話不說朝著賈張氏就是一巴掌。


    賈張氏在屋裏摔了個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立馬就開啟了撒潑打滾的模式。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麵,那 “砰砰” 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嘴裏更是嚎啕大哭起來:


    “哎呦喂,我的老天爺呀,這日子沒法過啦!老賈啊,你快上來把這對天殺的狗男女給帶走吧!你看看我這孤苦伶仃的老太婆,被人欺負成啥樣啦!”


    她一邊哭著,一邊在地上來回翻滾,頭發也散得亂七八糟,臉上涕淚橫流,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沒一個好東西!欺負我一個老婆子,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啊!”


    賈張氏扯著嗓子喊著,聲音都已經有些沙啞了,可還是不遺餘力地哭鬧著。


    賈張氏這一哭喊,賈東旭就從醉酒中醒了過來,幾個孩子聽見哭喊聲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旁秦淮如聽見孩子聲音後,本來是不想管的,但是想到賈張氏再這麽鬧下去也鬧心,於是就直接跨進自家大門繞過賈張氏走向旁邊臥室。


    正掀開簾子時與雙手柱著拐杖渾身酒氣的賈東旭碰了個正著。


    賈東旭一看來人正是自己那個一夜未歸的媳婦,不由得一陣莫名的高興。


    “淮如,你回來了!” 賈東旭說著,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他趕忙用拐杖撐住地麵,咧嘴笑著,那滿嘴的酒氣也隨之撲麵而來。


    秦淮如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那熏人的酒氣,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與厭煩,應道:“嗯,回來了。”


    賈東旭卻沒察覺到秦淮如的異樣,依舊自顧自地說著:“哎呀,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你可不知道,我這心裏呀,一直惦記著你呢。”


    說著,他就想伸手去拉秦淮如的胳膊。


    秦淮如側身一閃,躲開了賈東旭的手,冷冷地說:“惦記我?你有那閑工夫惦記我,不如好好管管你媽,看看她在外麵鬧成什麽樣了?”


    “人家王鵬在外麵遇見我,便領著我跟三大爺,傻柱雨水和光福在他家吃了頓飯,然後好心好意的把我送回來,你媽可到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朝著人家罵,被雨水打也活該,趕緊解決了,不然我就明天就回娘家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說完之後便看著那幾個正在哭泣的三個孩子,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看看別人家的懂事,再看看自己家的,隻要你不隨他心意,就說什麽自己老了就不管自己了。


    “唉。” 秦淮如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滿心的無奈與疲憊仿佛都隨著這聲歎息宣泄了出來。


    賈東旭被秦淮如這一頓數落,酒也醒了幾分,臉上露出些許尷尬與愧疚的神色。


    他嘟囔著說:“這…… 這我媽她就是那脾氣,我也知道她有時候做事兒不妥當,可我這…… 我這也不好說她呀。”


    秦淮如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提高了聲音說道:“不好說?你是她兒子,你不說誰說?每次都這樣,任由她在外麵撒潑耍賴,搞得全院的人都看我們家笑話,你就不嫌丟人嗎?”


    賈東旭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沉默不語。


    看見賈東旭還是跟之前一樣,秦淮如直接放狠話:


    “給你一分鍾,解決了一切都跟之前一樣,我們兩個就照常過日子,解決不了,那我們家就這樣散了吧,反正這個家早已經在方圓十裏淪為笑話,不待也罷。”


    賈東旭一聽秦淮如這決絕的話語,頓時瞪大了眼睛,酒意也徹底被嚇醒了大半。


    他慌亂地看著秦淮如,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措,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淮如,別…… 別這樣啊,咱可不能散夥啊,這日子還得過下去呢。”


    說著,他也顧不上腿腳不便,拄著拐杖就急匆匆地往客廳走去,心裏清楚得很,此刻必須得讓母親先停了這撒潑打滾的鬧劇,不然這個家可真就完了。


    來到客廳,賈東旭看著依舊坐在地上哭鬧不止、頭發蓬亂、滿臉涕淚的賈張氏,心裏又是一陣無奈。


    他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伸手想去拉賈張氏起來。


    “媽,您快起來吧,別鬧了呀,您再這麽鬧下去,淮如可真要回娘家,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啊。”


    賈東旭焦急地勸說道。


    賈張氏一聽,立馬甩開賈東旭的手,瞪著眼睛罵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不幫我也就罷了,還來勸我別鬧?我今兒個非得要個說法不可!”


    賈東旭被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勸道:“媽,這事兒本來就是您不對在先呀,人家王鵬好心送淮如回來,您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這能怪得了誰呢?您就看在我和孩子們的份上,別鬧了行不行?”


    “哼,我不管,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個老太婆被人打了,你們都不幫我,我還活個什麽勁兒啊!”


    賈張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又開始嚎哭起來。


    賈東旭急得在原地直跺腳,他知道母親這脾氣一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可眼下這情況,要是不把母親勸住,秦淮如那邊肯定沒法交代。


    權衡利弊之後,賈東旭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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