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海選房間出來,小花便撲上來抱住她。


    “你們怎麽這麽久呀?杜雨停都要長蘑菇了。”小花嬌聲抱怨道,又拿腦袋拱她脖子。


    “是噠——是噠——姐妹快走啦,我請你們吃東西——”杜雨停拖長了尾音。


    杜雨停是她們四人當中唯一一個富婆,眾人馬首是瞻,沒有絲毫異議。


    “小花花,今天海選感覺如何?”封易托著她的腰往外走,優哉遊哉問道。


    依她推算,身份是妖族,容貌也是萬裏挑一,妖化還有一巴掌扇飛夏流的實力,海選是十拿九穩了。


    但她不知武修那邊是什麽情況,小花身上又無法感知到絲毫妖力,就是怕導師鼠目寸光。


    她們花花變身起來可是很強的好嗎!


    “唔,感覺還可以呢。”她的眼睛亮亮的,不知何時起,小花的眼尾上勾的明顯,清純又嫵媚。


    封易掰過她的腦袋仔細端詳,小花笑眼彎彎地看著她。


    笑什麽?


    她也沒忍住笑出聲,約莫是這張臉令人發笑。


    “姐妹呐,不要打親罵敲呐。”她們落在後頭太遠,杜雨停轉過頭來催她們,用上了新學的南洲話。


    “我在房間裏還見到了狐狸姐姐。”小花反手勾住她的腰。


    “哦哦——她也參加?”好一會兒才想起狐狸姐姐是誰。


    “她是導師,陸情空。”


    陸情空?好耳熟。


    那兩個人天天嘰嘰喳喳地妖族長老?也是九尾狐族……


    “那,她有為難你嗎?”昨日才和這瘋美人在街上起了矛盾。


    “沒有,她人還挺好,悄悄把保送簽給我了。”小花小小聲地回答,怕給旁人聽見。


    “什麽保送簽?”封易摸不著頭腦。


    “就是保證送我進決賽的簽。”


    修真有你在海選階段會篩出一百人,初武台淘汰五十人,二公武台淘汰二十人,決賽時將從三十人中選出五人組隊。


    封易驚疑不定地問道:“還有這種東西?”


    保送決賽,便是堅持到最後了,真是哪裏都有後門可以走。


    “每個導師都有一個名額,興許見我是同族就……”


    幾乎是氣音,小花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態度。


    封易開心得不得了,拍她的腦袋:“那感情好,決賽之前咱都不愁吃住了。”


    .


    莫成器來翠風城半月有餘,最是熟路,便由領著其她人去城中最知名的酒樓。


    這是杜雨停的要求,這東洲富婆打小沒過過苦日子,也不允許她的姐妹們客氣。


    幸好雅間滿了,好說歹說才勸杜雨停省些錢,這般揮金如土,讓人見之心碎。


    “杜姐,夠了夠了,我們四個人哪喝得來四壇酒?”莫成器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報菜名。


    小花趁勢打發小二走開,杜雨停才能說話:“我一個人喝三壇,姐妹們三個人喝一壇,哪裏夠滴?”


    沒想到東洲人這般豪爽,封易暗自佩服。


    醉夢鄉,世間多少遊曆修士於此醉入夢鄉。


    再次飲下醉夢鄉的名酒——醉夢露,莫成器渾身舒暢,開始吟詩作對:“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窗外的雲彩被染成金色,未到夜晚,莫成器似乎已醉了,非拉著她的手要喝交杯酒,大喊她的名字,口中還反複念叨。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花見勢不對,扯著封易的領子質問道:“你怎麽同她搞在一起了?”


    “封姐,你帶帶我好不好?一個人好難哇!”看來是徹底醉了。


    封易也喝得暈暈乎乎,她愛吃又愛喝,又是個一杯倒,醉夢露這般好酒自是承受不住。


    聽見莫成器一直在問好不好,隻知連聲道好,又疑惑小花為何離自己這樣近。


    封易盯著近在咫尺的鼻尖,還有鼻尖下的紅唇正一張一合:“這人就是個戀愛腦,是不是海選的時候——”


    好漂亮,好軟,好想。


    在鹿鳴湖,在齋舍,她曾嚐過它的味道。


    還想嚐嚐,心跳如鼓點咚咚響,封易彎著腰,湊上去——


    “花姐,讓我加入你們,我要和你們義結金蘭嘔——”莫成器從背後抱住她,突出起來的衝力讓她前傾,軟軟的沒吃到,從臉頰滑過。


    眼見封易難得主動,卻泡了湯。


    小花火氣上來,把討厭的人踹開,又把另一個傻呆呆拎起來。


    莫成器抱著杜雨停的大腿耍酒瘋,後者因人多強行繃著淡然臉。一片混亂,幸好大堂裏瘋的不止她們一桌。


    “姐姐,看我。”小花命令道。


    封易呆呆地轉頭,看向那雙幽深的雙眼。


    說什麽便聽什麽,這樣傻,小花的心軟成一片,相當愉悅。


    小花側坐在她的大腿上,將淩亂的發絲往後撥,腦袋湊近些,額頭相抵,唇與唇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封易的視線始終跟隨著她,似乎隻能容下她,身心都被她占據。


    認知到這一點,小花十分滿意。


    “方才想做什麽,我們繼續,好嗎?”聲音又甜又軟,像讓人上癮的毒藥。


    桌上另一個清醒的人咬緊手帕,乖巧地看著足尖,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妖族好奔放噠,姐妹太刺激啦。


    封易撇過頭,無聲拒絕了她。


    她是喝多了,但也不是傻了,醉酒的人對自己所作所為一清二楚。


    第一次積攢的勇氣和欲望,早被打斷。


    自離開破文書院後,她們還沒有好好談過,這樣的關係到底算什麽?


    欲望可以肆意滿足,可從未有人提起更近一步。


    罷了,她們相處的時間還太短,維持現狀也不錯。


    “姐姐,封易,我……”小花欲言又止,酒樓裏很熱鬧,她們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杜雨停在小口喝酒,莫成器在小聲嘟囔。


    不速之客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啊,又見到你了,小狐狸。”耳邊的聲音如初春融化的溪流,清澈而溫和。


    來人一身雪白長裙,金紋繡衣擺,腰係銀絲帶,腳踏輕雲履,發挽蓮花簪,耳垂珍珠墜,腕戴靈木鐲。


    柔情似水,雍容華貴。


    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人,排場很大嘛。


    封易生平最好賞悅美人美物,隻是那人對小花親昵的稱呼讓她歇了心思。


    小狐狸,嘖,她都沒喊過。


    封易隻是瞧了一眼便低下頭,悶悶喝酒,看不出任何情緒。


    “夏姑娘,叫我小花便可。”


    “哦?原來你叫小花呀,很可愛的小名,敢問小花貴姓呀?”


    杜雨停身旁還有位置,封易提著酒壺想站起身。


    “姓封,封花。”小花按住了她的腿。


    “封花,雪月?很美妙的名字。”


    “謝謝,樽前落晚霞,也很不錯。”小花端起酒杯敬她,半張臉映在落霞的光暈中。


    樽前落晚霞,夏……落晚?


    怪不得鄰桌的人一直偷瞧這邊,封易終於提起一些興趣,畢竟昨日還吃著夏落晚粉絲的煎餅,仙博上轉發了此人畫像,今日便見了真人。


    一時沒認出來,比畫像上要漂亮生動。


    簡單說幾句,夏落晚主動告別:“小花,那便明日再見了。看仙博,今夜會有好消息的。”她俏皮地眨眼。


    又朝她們作揖道:“叨擾各位了,夏某先行一步。”


    封易和杜雨停不得不起身告別。


    人一走遠,杜雨停就暴露本性,壓低聲音問道:“花花,是夏落晚誒,你怎麽認識她噠?”


    小花似乎有些煩躁,語氣也硬邦邦的:“海選的時候。”並沒有解釋太多。


    .


    錯過了夏落晚,莫成器沒有錯過海選的通知,在修真有你官方仙博發布消息的時候醒來。


    “武修係封花、杜雨停……輔助係莫成器、封易……啊啊啊,我們都進啦!”


    莫成器昏了頭,第一時間抱住了她,封易要矮些,被勒得死死的。


    小花被杜雨停一把撈住,被迫和東洲人手舞足蹈,委委屈屈地看向她。


    “啦啦啦~啦啦~哈哈嘿!”杜雨停的歌聲堪比公雞打鳴。


    心裏最後一絲別扭也消散了,幾個人笑作一團。


    第二日,四人早早到了仙魚台第三層,本次修真有你節目的主要拍攝地點,節目組讓她們所有人把靈機都上交。


    一百名選手圍坐於演武台,等待導師的出場,除了數位留影師控製的主鏡頭,每一位選手身上都留配備留影小魚實時跟蹤拍攝。


    四人擠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三四排人擋著,沒想著太高調。


    不然留影石勢必會將她們嘰嘰喳喳談論美人的聲音錄進去。


    “午正三刻,黑衣短褂,眉清目秀,英姿颯爽,冷若冰霜,姐姐踩我。”


    “寅初一刻哢,粉色襦裙,嬌小玲瓏,楚楚動人,妹妹美美噠。”


    “卯初三刻,夏落晚,你的好朋友還跟你打招呼嘞。”


    “一麵之緣,不許亂說!”


    小花刻意不去看,封易今天總愛拿夏落晚來取笑她,令人憋屈又鬱悶。


    “封封又吃醋啦。”杜雨停一開口,莫成器立即停止觀賞她腹部的肌肉。


    聞著味兒就來了,表情很八卦:“什麽醋?封姐吃誰醋?夏落晚?你們離吃醋就差認識了吧?”


    杜雨停告訴她昨日在酒樓的事,當即悔恨自己爛醉如泥。


    “三個人的友誼太擁擠,好刺激!你怎麽不錄下來?”越說越離譜,封易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讓她快住嘴。


    小花興奮得把狐狸耳朵豎起來,摟著她的脖子追問:“什麽?你吃醋?你吃醋啦?你真吃醋啦?嘻嘻~”


    看她嘚瑟的,臭狐狸。


    殊不知因著小花和莫成器兩位關係戶,這一幕被實時轉播。


    -彈幕-


    “哈哈哈哈這四人組怎麽跟街溜子似的。”


    “抱走落晚姐姐,愛你麽麽~”


    “封易和封花是親姐妹嗎?w封姐妹骨科好香。”


    “誰家姐妹會因為吃醋抱來抱去啊,反正美琪美雪不這樣。”


    “哇,這屆選手還有狐妖嗎?我宣布花花是本屆顏巔!”


    “剛剛那個腦瓜崩兒,見色器易,不懂的有難了。”


    “杜雨停隻要不開口,你還是我老婆,八塊腹肌斯哈斯哈。”


    .


    修真有你共分為武修係、法修係、輔助係共三個組別,其中輔助係選出二十名選手,其餘兩係分別選出四十名選手。


    每一係別均配備兩位導師,她們是來自各族各道的高手,實力均在化神期以上,揚名九洲四海。


    暗紫色的光芒劃過虛空,伴隨著電閃雷鳴。紫袍道人左踏飛劍,右踩飛刀,落地時分持雙手。


    劍光如電閃,刀風比雷鳴。千裏魔魅散,十城百姓安。


    這便是“刀劍客”——雷雙雙。左手使劍,右手使刀。雷靈根,化神二重,東洲人,擔任武修導師。


    “早安哢,栽蝦雷雙雙!”她的南洲話比杜雨停要好聽多了。


    杜雨停這會兒才不管人多,尖叫呐喊:“提拉!提拉!是姐妹就砍一刀!”


    “提拉是何意?”周圍的人都在狂熱地喊“提拉”,封易不懂。


    “東洲話裏的寶貝,提拉!”莫成器匆忙解釋,生怕提拉聽不見她的愛意。


    悠揚的簫聲緩緩響起,如聽仙樂耳暫明。白衣道人一步一音,演武台的旗幡亦與之共舞。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這便是“鳳簫君”——曲醉音。自創曲譜《鳳嘯》《龍鳴》,於千裏之外溫酒斬萬魔。風靈根,化神二重,南洲人,擔任法修導師。


    “諸位道友,還請多多指教。”她右手持玉簫,微微彎腰鞠躬。


    “鳳簫君!鳳簫君!”


    封易逐漸融入了周圍的氣氛,跟隨眾人呐喊。從未這般狂熱,也從未見過這般強者,羨慕又激動。


    抓著小花的手臂亂揮,與她同享此刻喜悅,萬千星光在眼眸中閃爍。


    好想抱住小花,封易順從心意。


    .


    第三位出場的是葉朝雲,地麵微微顫動,她的身形在塵土中顯現。 褐袍衣角繡著精細符文,靈珠盤於右腕,左腕係一根紅繩。


    鬥轉星移,東海見日。


    “占星士”——葉朝雲,布星如布棋。土靈根,煉虛二重,北洲人,擔任輔助導師,也是修真有你的首席導師。


    “北洲葉朝雲,各位道友,幸會呀。”褐衣道人先是同台上的導師作揖,又轉著圈同一眾選手打招呼,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溫柔笑意。


    這回莫成器倒是不激動了,板著一張臉,正好同她聊天。


    “東海見日為何意?”為何葉朝雲的介紹詞這般簡短?


    “封姐,您是真的沒通網,兩耳不聞窗外事。”莫成器都有些震撼了。


    小花也是一臉疑惑,兩人對修真現代史是完全陌生。


    “封易才修道半月,有諸多不解很正常嘛。”小花幫襯道。


    “嘶,半月便是煉氣六重?!”莫成器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拍著自己的胸脯壓驚。


    封易讓她不要破功,先回答她的問題。


    “五十年前仙魔之戰,葉朝雲以陣法改變星軌,將攻打北洲魔族主力軍傳送至東海,這便是鬥轉星移之力。”


    “彼時雲霧散而朝陽升,魔族入殺魔大陣,人族修士與妖族甕中捉鱉,一具殲滅眾魔,這便是東海見日之意。”


    “煉虛期便更易天象,陣法之力果真奇妙。”封易感慨道。


    杜雨停糾正道:“那時候我們雲雲才化神期呐,雲雲還愛著暮暮,好心疼嘛。”葉朝雲左腕上的紅繩是“暮暮”的遺物。


    暮暮?一隻大手捏著她的心髒,逐漸收緊。


    暮暮是誰?


    “卜算子花暮日,曾與葉朝雲並稱為陣法雙驕,先士大義,以命祭天,守得北冥雲開,護一洲生靈。”


    卜算子,花暮日,布陣如布菜。以命祭天,北冥雲開。


    史書隻留一筆,先士大義。


    花暮日……


    人群的喧嚷歡呼聲變了樣,扭曲為咕嚕咕嚕的水聲,灌入口鼻,好酸澀。


    她如一顆石子,再次被拋入鹿鳴湖的湖底。


    “封易,封易……”


    “封姐,怎麽哭了……”


    “封封,要不要……休息……”


    虎口一陣刺痛,天旋地轉,世界恢複正常。


    水聲是虛假的,歡呼聲是真實的。


    小花的眉頭輕輕蹙起,她的眼睛仿佛兩汪深邃的湖水,裏麵倒映著無盡的憂慮,和自己的身影。


    “怎麽了?不舒服嗎?我們去旁邊歇一會兒?”小花關切地問道,杜雨停和莫成器也在擔心她。


    心裏暖洋洋的,冷汗也沒有了。


    “沒關係,方才隻是走神了。”她表示自己還可以,能跑能跳,並無大礙。


    見她精神恢複如常,兩位友人又轉頭認真看向中間。


    “姐妹哈,雲雲好像在看我呐?”


    “哇趣哇趣!明明是在看我好不好!”


    真的沒想和她們爭這個錯覺,但封易確實覺得葉朝雲在看她,周邊一群人都在暗自激動。


    那……是在擔心自己嗎?


    封易抿嘴,避開了她的視線,這樣想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葉朝雲似乎看塊石頭都情深似海。


    隻有身邊人的在意是最真切的,小花不管葉朝雲,還是不放心她:“封易,你真的沒事嗎?手都涼涼的。”


    “那你暖暖。”她答道。


    小花在試探她的手溫,反手被握住揉捏,暖暖軟軟的,像麵團一樣。


    “頭次覺得你體熱,往常都是同薄荷一樣,讓人心涼。”


    小花又羞又興奮,抓住她的食指反駁:“是心涼嗎?我幫你捂捂。”


    封易抓住她作亂的手,讓她認真聽導師說話。


    .


    下一個也是眼熟的人,第一次見她是在翠風城的大街上。


    人未至,聲先聞。她的笑聲如輕煙繚繞,彌漫至每個人的耳中。


    莫成器和杜雨停發了瘋一般吼叫,喉嚨嘶啞。


    “陸情空,媽媽愛你!!!”


    “俊妻!俊妻!我的耳朵懷孕啦,是你噠!”


    耳朵都要被吼穿,封易不怪她們,隻是帶著小花坐遠些。


    畢竟初見陸情空時,她倆也沉醉於狐狸姐姐的美貌。


    隻不過這妖有些瘋瘋的。


    但她將保送卡贈予了小花,算是功過相抵了。


    小花拉著她融入呐喊的潮聲,不禁懷疑在場的選手是否都為陸情空而來。


    “姐姐我,就不多說什麽了。”啞啞的聲音潛藏著誘惑。


    話音剛落,人群裏又爆發一陣尖叫聲。


    有些人喊她“俊妻”,有些人喊她“寶寶”,有些人喊“姐姐”。


    還有些人頗具膽色:“主人!我要當你的小狗!”令人歎為觀止。


    “妖妖鈴”——九尾天狐陸情空。天級乾元,煉虛三重,西洲九尾狐族,擔任武修導師。


    感覺身體好?討厭戀愛腦?請聽妖妖鈴。


    介紹詞出來的時候,選手笑倒一片,但陸情空在外的名聲確實如此。


    “哈哈哈,寶寶好可愛!”


    “怎會如此滑稽?”封易問。


    “寶寶的天賦就叫妖妖鈴,聽見鈴聲的人都會境界下跌、南北混淆,搶著給寶寶當小狗。”


    妖族的天賦怎都這般怪異?那夜書豈不是該叫“鬥雞眼”?


    “不過,聽說妖族覺醒的天賦都和她們的執念有關咯。”


    那小花這種沒頭沒腦沒執念的狐妖豈不是難以覺醒天賦了?


    “小花花,你有什麽執念嗎?”封易突然問道。


    “啊?什麽執念?”


    小呆狐,確實很傻,這樣想又有些悲傷。


    不著急,或許小呆狐的執念會和她遺失的記憶有關,和陸難有關。


    陸情空、陸難?咦?


    都是九尾狐,又都是天級乾元,陸情空上回還……


    “是坤澤,不是小南,小南死了……”


    所以她說的不是“小南”,或許是“小難”?


    “小花花,你知道陸難嗎?”她再度確認。


    “知道啊,你先前提過,不是標記過你的乾元嗎?怎麽了?姐姐不記得了?要我幫你想想嗎?姐姐還說過隻有陸難一個乾元呢。”她細聲細氣地說,很是陰陽怪氣。


    “但是現在隻能有我一個。”


    小花使勁按住她的後脖頸,發泄著不滿。


    封易已經學會收斂信引了,幾乎要把鼻子貼上去,才能嗅到葡萄的香醇。


    也好,也不好,真是個磨妖的小女人。


    小花一邊懷舊,一邊咂舌,看得封易毛骨悚然。


    “唔,別按,我晚些再同你說。”


    陸情空站在葉朝雲旁邊,間隙能塞下一百位選手。


    “笑死啦。”杜雨停嘿嘿笑出聲,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她過去常在媒婆臉上見到。


    “閉嘴!我就知道你是個披皮的cp粉!”


    “姐妹,別激動呐!我磕的是朝雲暮日哈,我們雲雲都為暮暮守寡五十年,你們單推不要太敏感啦。”


    “抱走我寶寶,葉朝雲是鐵直女。”


    “姐妹,你是她夢女,雲雲都不會是直女噠。”


    旁邊的選手也加入她們吵起來。


    “葉朝雲直女?罵誰呢?陸情空才是直女吧?”


    “你們單推真是好笑,晴空朝雲和離五十年,歸來仍是直女?”


    小花賤兮兮地補刀:“三個人的友誼太擁擠,好刺激!”


    封易:“……”


    .


    演武台的地麵凝結出薄薄冰層,吐息間似乎凝結出冰霜。藍袍道人手持冰杖,步步生花。


    衝冠一怒為紅顏,千裏冰封,萬魔折腰。


    這便是“冷麵佛子”——納蘭雪。左手使劍,右手使刀。冰靈根,化神大圓滿,南洲人,擔任法修導師。


    隻是微微點頭,不說一個字。人比靈根還要冷,難以想象南洲佛子哪般為紅顏衝冠一怒。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當年佛子眼尾發紅,佛珠一摘。冰封東海千餘裏,暴雪足足下滿十日,連龍王來求她收手。”


    “既是冷麵佛子,又怎會來當導師?”小花不解。


    “聽說……我隻是聽說,佛子的女兒也參加了。花姐,不信謠不傳謠。”莫成器豎起一根手指,要她噓聲。


    最後一位導師是朱含笑。


    隨著清脆的金屬敲擊聲,火光與金光交雜。黑袍道人來回接拋著一把小錘子,小器靈在她的肩頭扇翅膀。


    朱子一錘,爛鐵可回。含笑一笑,生死難料。


    這便是“朱子”——朱含笑。一錘一鼎,一火一金,一人雙手,凡鐵亦可通天。金火雙靈根,化神五重,南洲人,擔任輔助導師。


    “朱含笑!”她還是那樣猖狂愛笑。


    沒想到選手們就愛這口,與陸情空出場時的喧嚷聲不相上下。


    “啊啊啊!朱朱愛你!”


    “夫君,罵我!”


    莫成器也喊得起勁兒:“殺豬刀!殺豬刀!殺豬刀!”


    嗐,朱含笑好似又笑了。


    .


    六位導師均已出場,未來五天將對一百位選手分班。


    選手們在同係別內抽簽兩兩對陣,對戰過程實時轉播,網友們可在仙博參與投票,勝者可計全票,敗者隻計八成票。


    最後依照票數高低將百名選手排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十個班,每班十人,至少含武修兩名、法修兩名、輔助一名。


    初武台的比賽將以班級為單位。


    葉朝雲作為首席導師,需作為導師代表長篇大論。


    在對仙盟、妖盟、翠風城、仙魚台等全方位感謝後,又表達了對人妖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擁護。


    直至最後,才開口:“各位選手,修真有你的學員們,演武台交給你們了。五天後,期待你們的分班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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