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登以為投降後,隻要好好配合,大明絕對不會殺他,於是為自己貪生怕死,而找這麽一個借口。


    還別說,他這番違心的話,還感動了那些早就想投降尼德蘭士兵。


    幾十個尼德蘭士兵看他們海軍司令的眼神都變了,從開始畏懼瞬間變成感激。


    “謝謝大人,快投降吧……”


    見幾十個士兵被自己忽悠,梅登得意的點點頭,說道:


    “不必客氣,誰讓你們都是我麾下精兵良將呢,快去打白旗……”


    “是!”


    快去打白旗這句話,聽在幾十個尼德蘭士兵耳朵裏,他們都感覺乃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急忙去準備白旗,再晚一些,戰艦要沉沒了……


    ……


    看到威廉親王號已經開始緩慢下沉,大禹號也停止炮擊,將士們開始圍觀尼德蘭旗艦下沉表演。


    突然,他們看到威廉親王號上打出一麵白旗,急忙向神武皇帝報告:


    “陛下,威廉親王號打出白旗,是否接受投降?”


    朱慈烺對朱成功點點頭,朱成功對傳令兵說道:


    “放條小船船過去,紅毛鬼自己劃過來。”


    “喏!”


    一艘小船從大禹號放下,兩個明軍把船劃到威廉親王號旁,對著上麵叫道:


    “紅毛鬼,大明聖上有好生之德,決定接受你們的投降,上船!”


    梅登和他麾下那些士兵,雖然沒聽不懂明軍的話,都猜到自己投降成功了,急忙登上小船。


    等他們都上船後,明軍就把船槳扔給梅登,說道:


    “這麽多人,個個長的像狗熊似的,我們劃不動,你們自己劃船……”


    小船上並不止兩根船槳,紅毛們急忙點頭哈腰,紛紛抓起船槳開始劃船,小船很快來到大禹號戰艦下麵。


    大禹號戰艦放下繩梯,這些紅毛排隊爬上大禹號戰艦,大禹號上明軍又收起小船。


    明軍將士這番操作,讓尼德蘭人有些傻眼,他們戰艦上根本沒有準備小船。


    再仔細看看大禹號戰艦,發現尼德蘭戰艦和大明戰艦差距很大,眼前大明戰艦兩側船舷都有裝甲,艦炮口徑也比他們大,最主要還不靠風帆驅動……


    “雙手抱頭蹲在甲板上,若有人不老實,立即扔海裏喂鱷魚,領頭人站出來。”


    朱成功走過來,對著這幫尼德蘭人說幾句尼德蘭語,鄭芝龍能說七個國家語言,朱成功也會尼德蘭語……


    梅登看看年輕的大明將軍,不禁有些敬佩,他沒有想到大明將軍居然會說尼德蘭語。


    急忙起身走到朱成功麵前,鞠躬施禮:


    “在下是巴達維亞海軍司令梅登,前來向大明投降!”


    抬眼看看身材高大的紅毛番,朱成功沒有理睬他,回頭對明軍士兵說道:


    “搜身之後,帶進來。”


    “喏!”


    朱成功擔心梅登身上有凶器,讓士兵搜身後帶進指揮艙,軍兵急忙把梅登身上仔細搜一遍。


    求生欲極強的梅登,當然不會帶兵器登上明軍戰艦,那不是找死嗎。


    梅登被帶到神武皇帝麵前,剛想躬身施禮,指揮艙響起大明將領威武的聲音:


    “大膽紅毛番,見到天朝聖上,還不快跪下。”


    “我靠,天朝皇帝?難道大明皇帝禦駕親征?怪不得搞這麽大陣仗……”


    知道大明皇帝在此後,梅登差點嚇尿,他們本來不興跪拜禮,為了活命,急忙乖乖跪下拜見:


    “尼德蘭駐巴達維亞海軍司令梅登,拜見大明皇帝陛下。”


    朱慈烺冷冷看著這個殖民者,梅登感覺指揮艙空氣幾乎都要凝固似的,一股涼氣從背後涼到心窩。


    片刻後,朱慈烺才緩緩開口問道:


    “你是巴達維亞最高指揮官?”


    “回稟大明皇帝陛下……”|


    “跪著回話。”


    梅登剛想起身回話,再次被旁邊明將喝止,急忙又老老實實跪下道:


    “回大明皇帝陛下,本人是尼德蘭駐巴達維亞海軍最高統帥,巴達維亞最高指揮官乃是總督範迪門……”


    朱慈烺暴喝一聲:


    “殺害大明在巴達維亞的子民,是誰的主意?老實回答,如果敢有半句謊話,讓你生不如死。”


    朱慈烺殺氣騰騰的話,讓梅登渾身一顫,急忙說道:


    “回稟大明大皇帝陛下,本人隻是海軍司令,並未參與對大明子民的屠殺,此舉乃是巴達維亞總督範迪門的主意。”


    梅登說的是實話,這次巴達維亞屠殺華人計劃,海軍是真的沒有參與。


    他們的任務是阻擊大明艦隊,一旦獲勝趁機重新占領台灣,在此期間都在戰艦上待命。


    而屠殺巴達維亞明人的計劃,乃是巴達維亞總督範迪門和幾個幕僚的主意。


    並不是說梅登有多麽善良,而是他沒有機會而已。


    若有機會,他肯定也會參與,畢竟明人都有錢,誰都想趁機大撈一筆。


    作為穿越者,朱慈烺聽說過範迪門這人,一個萬惡的西方殖民總督。


    朱慈烺淡淡問道:


    “範迪門為何要大規模屠殺明人?這些明人為巴達維亞的發展做出突出貢獻,你們應該善待他們。”


    大明皇帝這個問題,梅登同樣不敢有絲毫隱瞞,急忙恭恭敬敬回答:


    “回稟大明皇帝陛下,明人是天下最勤勞的人民,自從他們來到巴達維亞後,很快在島上開始布局產業。


    可以說,現在巴達維亞80%的產業都在他們手中,也為尼德蘭奉獻了巨額稅賦。


    此舉卻引起當地土著和各國移民的嫉妒,同時也讓巴達維亞總督範迪門開始眼紅。


    範迪門還擔心巴達維亞的經濟命脈被明人控製,一旦大明征討巴達維亞,他們很有能裏應外合,將尼德蘭人趕出巴達維亞。


    於是他們悄悄製定清除明人計劃,然後把明人所有產業據為己有,不但能得到巨額財富,還能清除隱患。


    至於那些土著和浪人並不為懼,隻要給他們一點好處就行,他們還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不會對尼德蘭造成威脅。


    此次屠殺明人主力乃是當地土著,還有一些西方國家商人,其中倭國浪人最多,大約有兩千多人,他們和黑人是巴達維亞雇傭兵主力…………”


    ……


    不用大刑伺候,也沒有強迫他,梅登沒有絲毫隱瞞,乖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朱慈烺非常看不起這樣的軟骨頭,為了活命,輕易就出賣自己的國家。


    本想一槍蹦了他,後來又改變主意,他覺得梅登還有利用價值。


    梅登說完,眼巴巴看著大明皇帝,非常期望大明皇帝能夠放過他們。


    可他哪裏知道,大明神武皇帝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紅毛不遠萬裏跑到世界各地殖民。


    他們搶掠當地人財產,大規模殺害當地居民,滅國滅族都時有發生,讓他們死一百遍都不解恨。


    審問完畢,朱慈烺對朱成功說道:


    “此人關起來,其他人處理掉,大軍從水門進入巴達維亞。”


    “遵旨!”


    朱成功領旨,對士兵一揮手:


    “將這個紅毛番帶到船艙關起來,其他人全部扔海裏喂魚。”


    本來還盼望大明皇帝放他一馬,聽到朱成功命令後,梅登當時癱軟在船艙裏……


    在審問尼德蘭海軍司令梅登的同時,二十多艘大明戰艦正在逐一清除巴達維亞岸防炮台。


    他們直接把戰艦開到炮台最附近,幾百門艦炮的對巴達維亞炮台進行地毯式轟炸。


    巴達維亞十幾個炮台,一個炮台十門岸炮,怎麽能抗住數百門艦炮攻擊。


    一炷香左右,鹿特丹門岸炮全部被摧毀,岸上絕大部分士兵也被轟成碎肉,他們根本沒有開幾炮。


    沒有辦法,這就是強吃,那時的岸炮對大明戰艦根本沒有多大傷害。


    摧毀巴達維亞炮台後,艦長向海軍都督朱成功報告:


    “報告都督,岸上炮台全部被擊毀。”


    朱成功聞言,立即抓起對講機:


    “傳令,戰艦通過水門進港。“


    “喏!”


    幾十艘戰艦領令,先後進入巴達維亞軍港。


    在鹿特丹門方向和烏特勒支方向被大明攻破後,巴達維亞城堡總督府已經亂做一團。


    範迪門本來想屠殺明人後,再集中兵力對付大明艦隊登陸。


    可是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


    “報總督大人,烏特勒支方向被大明艦隊攻破,一萬多明人被他們救下,尼德蘭士兵多數戰死,幾萬多土著和各國雇傭兵潰逃。”


    這個消息,直接讓穩坐釣魚台的巴達維亞總督範迪門,開始罵娘:


    “什麽?”


    “混蛋,有數萬土著炮灰,為何會讓尼德蘭士兵發生如此大傷亡,都尼瑪飯桶……”


    範迪門話音未落,又有士兵跌跌撞撞跑進總督府報告:


    “報總督大人……”


    來人哆哆嗦嗦半天,後麵的話一直說不利索。


    範迪門大怒,上前就是一記耳光:


    “啪……”


    “好好說話,不然槍斃你……”


    一記響亮耳光,差點把報信士兵打暈,伸手摸摸被打的臉頰,士兵急忙說道:


    “報告總督大人,尼德蘭海軍戰艦,全部被大明戰艦擊沉,將士都被鱷魚吃了,海麵上一片血紅……”


    “撲通……”


    士兵話音未落,範迪門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瓜嗡嗡響,差點暈死過去。


    這支艦隊乃是巴達維亞最強艦隊,也是尼德蘭在亞洲數量最多的艦隊這麽多年橫行大洋,他們從未被擊過敗。


    在整個尼德蘭海軍艦隊裏,也是最強大艦隊之一,曾經征服無數國家海軍,在亞洲更是傲視群雄。


    今天居然會失敗,不但失敗,還是失敗徹底,全軍覆沒了……


    失去艦隊就等於失去巴達維亞,其他國家都能來打壓他們,特別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人。


    艦隊全軍覆沒,範迪門無法向尼德蘭王國交待,逃回去會被絞死。


    今天對巴達維亞總督範迪門來說,注定是悲哀的一天,很快又有壞消息來了:


    “報總督大人,巴達維亞兩個方向,遭到大明艦隊艦炮攻擊,岸炮已經被全部摧毀……”


    “上帝呀!保佑巴達維亞吧!”


    這個消息又給範迪門重重一擊。


    他先在胸前不停比劃幾下,祈求過上帝,才問道:


    “大明哪有如此多戰艦,可以同時對巴達維亞四門展開攻擊?”


    士兵急忙說道:


    “總督大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


    “查看,還查看個屁,快關閉巴達維亞城堡水門和陸門,所有大炮和兵力,都給我集中到兩個城門上。”


    “是!”


    巴達維亞城堡裏住的都是尼德蘭人,其他人不準進入,但這次範迪門破例了,允許浪人進入。


    雇傭兵人數在三千左右,正如梅登所說,其中倭國浪人就占據兩千多人,其他雇傭兵都是黑人。


    巴達維亞城堡內,總督範迪門從不使用土著士兵,也不使用明人士兵,他不相信這些人。


    在李壽廷率軍鹿特丹門登陸時,另外支艦隊也摧枯拉朽般掃平兩個方向海岸的炮台。


    在炮台被海軍清理後,黃得功率領大軍開始登陸。


    他們這兩個方向都是陡峭的崖壁,人可以爬上去,戰馬無法登陸。


    黃得功毫不猶豫決定,將戰馬留在戰船上,他親自率領大軍步行登陸。


    範迪門沒有想到大明會兵分四路攻打巴達維亞,這兩個方向又是崖壁,一般登陸不太可能選擇這個方向,兵力部署本來就少。


    黃得功他們輕鬆上岸,見人就殺一路橫掃,率先殺到巴達維亞城堡下,在他們身後留下遍地土著的屍體。


    站在巴達維亞城堡下,黃得功才發現,他們這路大軍反而距離巴達維亞城堡最近。


    最難打的還是朱成功這一路,半個多時辰才轟倒鹿特丹門,戰艦順水路直奔巴達維亞城堡。


    剛到水門,上麵的岸炮就開始對著戰艦一陣猛轟,他們居高臨下,把大禹號的觀察哨都打掉了。


    接到報告後,朱慈烺仍然大怒:


    “傳旨,把水門一公裏附近全部轟平,朕要看看紅毛和土著何處藏身。”


    “遵旨!”


    皇帝一怒伏屍百萬,朱慈烺一聲令下,大明數千門艦炮開始在水門附近肆虐,水門城牆在炮聲中轟然倒塌……


    大明艦隊又用開花彈,在水門附近無差別轟炸,水門一公裏範圍內再難看到活人。


    炮聲過後,土著剛才被炸死無數,隻要看到大明士兵,他們就像看到瘟神相似,立即四下奔逃。


    大軍進入水門,騎兵下船出擊,戰馬飛快在土著人群中穿梭,騎兵戰刀閃過一道道寒光,一股股鮮血飛濺……


    這群追砍明人,燒掉明人家園,搶光明人財產,強暴明人婦女的野蠻土著,終於嚐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殘暴和冷血。


    數土著嚎叫著跑到河邊,依然沒有逃過一劫,紛紛被砍殺在邊,以及淹死河水裏,河水被他們肮髒的鮮血染紅……


    這條河就是曆史上著名的紅溪河,也就是明人慘案案發地,不過今天倒在河裏的,卻是屠殺明人的土著。


    曆史上紅溪河慘案已經被朱慈烺改寫,永遠不會再發生,而今天在紅溪河被屠的,卻是那些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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