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元年,十月三十日,喧囂的戰鬥終於結束,蒙古人跪地投降,密集的明軍把投降蒙古和牧民都包圍起來。


    在韃子牛羊輜重前,很多明軍將士盡情的揮舞馬刀歡呼大叫著……


    在興奮的情緒下,他們的神情顯得疲憊,身上滿是淋漓的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胯下的戰馬更是呼哧的喘著粗氣,打著響鼻。


    自征討蒙古以來,明軍在夜不收和高空熱氣球,以及投降蒙古人的的幫助下,利用犀利的火器,一路都是順風順水。


    今日一戰,更是徹底收複漠南和漠北,遠比想象中的更加輕鬆,基本上沒有打過什麽硬仗……


    一直對大明和其他朝代不斷騷擾的北方遊牧民族,終於在火器麵前低下高昂的頭顱。


    可以說,在大明擁有先進火器的情況下,以後的遊牧騎兵隻能變成乖乖的牧民。


    漠北三位大汗都跪地投降了,他們麾下蒙古騎兵和牧民還打個毛線,全部跪地向大明投降。


    在戰鬥中頂不住明軍壓力,率先逃竄的韃子騎兵們,在得知大汗投降後,他們都暗暗慶幸自己跑得快。


    如果那時不跑,現在可能已經成為明軍刀下亡魂,料想大汗已經沒有心思在處置他們,這些逃兵紛紛調轉馬頭回來投降。


    殺的韃子已經夠多了,朱慈烺並不想把漠北韃子屠光,以後還需要他們來守著這片土地。


    不過那些漠北蒙古的高官權貴們,朱慈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殺掉這些人後,以後沒有人帶頭搗亂,對漠北的治理更加有利。


    朱慈烺一聲令下,三位大汗和漠北權貴全部被抓,並當著現場蒙軍騎兵和牧民的麵把他們處死。


    朱慈烺這麽做的主要目的就是震懾漠北蒙古人,如果他們以後敢對大明不利,今日喀爾喀三位大汗和他們的族人就是榜樣。


    投降的漠北蒙古騎兵都被巴克圖收編,人數在兩萬以上。


    因為多鐸率領鑲白旗再次失蹤,朱慈烺暫時並未裁軍,而是讓他們出去搜尋建奴消息。


    一旦發現建奴要及時稟告,當然,這些投降大明的蒙古騎兵,如果能單獨將多鐸麾下鑲白旗消滅最好不過。


    鑲白旗隻在喀爾喀總部補給一次,在三位大汗出兵後,他們就開始跑路了。


    現在北方天氣寒冷大雪飄飛,他們逃往的路上已經沒有什麽人煙,沒有補給建奴肯定跑不遠,就算逃掉也很難生存。


    夕陽下,朱慈烺看著周圍充滿血腥的戰場,笑道:


    “此戰,大明徹底收複大草原,以後沒有漠南和漠北,隻有蒙古省,犯我者雖遠必誅……”


    諸將紛紛附和著大笑,此戰殲敵過三萬,除了建奴又逃掉外,蒙古各部紮薩克不是被殺就是跪降。


    這時,夜不收大隊長李芳前來稟告:


    “啟稟陛下,經過統計,除了曹將軍率五千人馬追擊建奴外,其餘各部已經各自歸營。”


    朱慈烺聞言,頓時一喜:


    “哦,怪不得一直沒有看到曹變蛟,原來小曹將軍咬住了建奴,看來多鐸在劫難逃了……”


    隨後,朱慈烺傳令,各部就地紮營休整,打掃戰場,抓緊救治受傷的士兵。


    那些繳獲的牛羊什麽的,不用客氣,該燒湯燒湯,給將士們好好補補!


    另外還特意交待,可以大吃大喝,但不要浪費。


    當天晚上,夜幕降臨,朱慈烺的禦營書案上,擺放著一份戰場清理統計文書。


    此戰共計斬殺蒙古韃子三萬一千多人,其中大多是臨時湊起來的青壯牧民。


    他們缺乏麵對大戰的經驗,連明軍一個衝鋒都扛不住……


    繳獲的蒙古各部財產還真不少,除了牛羊帳篷、糧草輜重等。


    還有大量過冬的熏肉、臘肉等等,足夠大軍再吃上三個月的。


    最重要是那些馬匹,稍微訓練就能成為上好的戰馬,極大了補充了明軍的實力。


    看到明軍的傷亡,朱慈烺並不意外,陣亡的騎兵一三十多人,重傷者兩百多人,輕傷五百多人。


    傷亡比例如此之大,當然是火器的功勞,很多時候都是明軍在追殺潰兵。


    這種情況下,讓明軍出現大規模傷亡幾乎沒有可能。


    收容將士遺體,救治重傷士兵,這些自然不用朱慈烺再去安排。


    明軍中早已形成了一係列詳細的規則條例,皆是從重撫恤。


    當天晚上,軍營處處亮著篝火,一群能歌善舞的蒙古女子結伴歡跳。


    說來很奇怪,這些蒙古女人居然無人反抗,很難從她們臉上看出亡國的傷感。


    那些老弱和孩子們則在一邊將死傷的蒙古戰馬剝皮剁肉,還有健壯的牛羊,源源不斷提供給慶功的明軍各營。


    營地中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明軍各營敞開了耍,宣泄著這些日子的煩躁。


    被俘的各部,幾乎已經沒有多少青壯了,不是戰死就是丟下老婆孩子各自逃命了。


    神武元年,十一月一日,洮兒河邊,山清水秀,清晨的太陽緩緩爬起。


    明軍陣亡將士的安葬儀式在此舉行,隨著低沉的號鼓聲中,所有陣亡將士集體以軍令下葬,埋在這這片依山傍水之地。


    當日午後,明軍穿上蒙古人的皮毛等物做成的禦寒衣服。


    進入冬季,天氣漸漸變冷,冰涼的鎧甲容易讓士兵受涼,眼下藥品缺乏,千萬不能被凍壞。


    為了徹底穩定和統治蒙古,朱慈烺準備在漠南建立幾座城池。


    主要用於蒙古各部之間的貿易站點,讓蒙古各部可以與關內進行茶馬貿易。


    茶馬互市等貿易,是極為有效的治邊政策,可以維護邊境的穩定。


    既然大明已經收複蒙古,以後絕不會讓他們挨餓,能吃飽飯肯定沒有人去造反,更利於統治。


    中原王朝對少數民族的優勢就是煉鐵技術以及國力,冶鐵技術讓大明甲堅兵利。


    所以大明對周邊虎視眈眈的民族都是貿易限製的,目的就是不讓蒙古獲得足夠的軍用物資來威脅大明。


    但蒙古已經被打殘,以後軍隊都控製在朝廷手中,沒有必要再限製他們對生產工具的使用。


    沒有足夠的糧食,導致蒙古入侵規模和次數大打折扣,這些都是以往大明限製互市的根本原因。


    在距離明軍營地一百多裏的地方,多鐸帶著一千兩百多建奴正在向北逃竄,一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一個人。


    回頭向身後張望一陣子,鑲白旗甲喇額真羅什對多鐸說道:


    “主子,身後並無追兵,可以找地方休息一陣子,一直這樣跑下去戰馬都吃不消……”


    多鐸看到前方一片小樹林,於是點點頭:


    “安全起見,去前方樹林休息!”


    在喀爾喀和孔友德分兵後,三千多鑲白旗隻剩下一千二百多人。


    他們本來想在喀爾喀換馬,但明軍追的太快,多鐸擔心被圍,趁著雙方大戰,他立即帶著麾下踏上逃命之路。


    原來都是雙馬,結果從漠南一路逃往漠北途中累死很多戰馬,現在基本都是單人單騎,已經沒有可以換乘的馬匹。


    再不休息,他們胯下戰馬也要累死,那時他們都要在雪地步行,一旦明軍追來絕對死路一條……


    隊伍進入樹林,建奴們立即跳下戰馬背靠冷冰冰的大樹閉上眼睛,他們雖然沒有參加戰鬥,可一直都在逃跑,睡覺的時間都在馬上。


    下馬後,很多建奴再無法睜開眼睛,看到多鐸一陣陣心酸,這一千多鑲白旗算是大清八旗僅有的種子了……


    羅什走到多鐸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塊暖熱的熟牛肉,說道:


    “主子,啃口熟牛肉吧,為了不被明軍發現,暫時不能點火燒水,隻能用雪止渴……”


    多鐸沒有說話,他接過牛肉啃兩口,咀嚼幾下後,又在地上抓一把雪放在嘴裏……


    看到主子如此,羅什的眼淚不禁悄然滑落,昔日堂堂的豫親王,誰能想到今日會落到這般田地……


    多鐸抬頭看看羅什。低聲說道:


    “抓緊休息,兩個時辰後繼續趕路,一定要找到牧民,不然勇士們很難活下去……”


    多鐸說罷,手握那塊硬邦邦的熟牛肉緩緩閉上眼睛,他真的很困,被明軍輪番追殺三天兩夜,他幾乎沒有合眼。


    就這樣,一千多建奴龜縮著在樹林裏睡熟,實在太累了,三個時辰過去他們也沒有一個人睜開眼睛……


    ……


    “噠噠噠……”


    多鐸在睡夢中突然被驚醒,他好像聽到馬蹄踩在雪地的聲音,急忙起身四下觀看,連身上一件棉衣落地都沒有看到。


    大雪已經停止,外麵更是天光大亮,在樹林外到處都是明軍騎兵,多鐸他們所在的小樹林已經被團團包圍。


    本來想睡兩個時辰繼續趕路,誰知居然睡了一夜,連明軍何時包圍樹林都未發現。


    “快起來,我們被明軍包圍了……”


    多鐸幾乎絕望,急忙踹一腳還在熟睡的羅什,可羅什一點動靜都沒有。


    多鐸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查看,發現鑲白旗甲喇額真棉衣已經不見,本人變成一具硬邦邦的屍體,很顯然被凍死了……


    “羅什……”


    多鐸這才發現羅什的棉衣,竟然落在他剛才睡覺的地方,真是一個忠心奴才,為了讓主子睡的舒服些,羅什居然脫下棉衣蓋在他的身上,自己卻活活凍死……


    多鐸頓時雙腿一軟跪倒在羅什屍體旁,片刻後,才緩緩從雪地裏起身,此時已經有好幾百建奴驚慌的站在他麵前。


    可同樣有好幾百建奴被凍死,看上去還是龜縮在原地,其實已經變成一具具硬邦邦的屍體……


    “勇士們,大清沒有投降的士兵,既然逃不掉,那就和明狗拚命……”


    悲傷之下,多鐸已經不想繼續逃命,他抽出佩刀,率領五百多建奴衝向樹林外的明軍。


    其實樹林外的明軍騎兵剛來到不久,他們昨晚在帳篷裏睡了一晚,早上吃些幹糧後繼續追擊建奴。


    早上剛發現地上馬蹄印,於是在馬蹄印的幫助下,很快發現樹林裏的建奴,曹變蛟一揮手,五千騎兵迅速包圍小樹林。


    擔心被建奴重箭所傷,曹變蛟為了麾下安全,並未冒然命令進入小樹林,不過火槍都已經上膛瞄準小樹林。


    看到建奴突然衝出來,曹變蛟手中銀槍向空中一指傳令:


    “將士們,準備開槍,注意,不要把多鐸打死……”


    “喏!”


    將士們都未下馬,直接騎在馬背上把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衝出來的建奴……


    看到曹變蛟銀槍向下一揮,騎兵火槍手立即扣動扳機,頓時槍聲大作:


    “砰砰砰……”


    數千顆子彈和鉛彈急速飛射向幾百建奴……


    “噗噗噗……”


    隨著火槍噴出怒火,建奴立即發出一陣陣慘叫,瞬間被擊殺半數以上。


    作為此時的帶頭大哥,多鐸身邊親衛幾乎全部被殺,可他竟然絲毫無損。


    多鐸一瞬間感覺自己像開了掛似的,依然大叫著撲向曹變蛟,想在臨死前擊殺一員明軍大將。


    “砰砰砰……”


    又是一陣槍聲響起,跟在多鐸後麵衝鋒的建奴全部被射殺,很多子彈越過多鐸射殺建奴,多鐸還是毫發無損。


    多鐸氣急敗壞的嘶吼著,已經距離曹變蛟十幾步遠:


    “曹變蛟,有種上來大戰三百回合……”


    聽到多鐸叫喊,曹變蛟毫不猶豫,立即端起銀槍催馬殺向多鐸,他要生擒建奴豫親王。


    不等戰馬跑到多鐸麵前,多鐸快步前衝,手中戰刀快速砍向馬腿……


    曹變蛟猛一提戰馬韁繩,戰馬兩隻前蹄突然抬起,多鐸這一刀擦著馬蹄下方而過。


    幾乎在多鐸一刀落空的同時,曹變蛟手中銀槍也已經狠狠砸向多鐸腦袋,多鐸急忙舉刀招架,刀槍相交,頓時發出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


    多鐸勉勉強強把曹變蛟的銀槍架住,但曹變蛟卻快速抽回銀槍,發力刺向多鐸的前胸。


    多鐸急忙用刀往外一架,艱難把曹變蛟的銀槍磕開,曹變蛟銀槍一抖再次變招,突然橫掃過去……


    “嗚……”


    銀槍帶起一道勁風,狠狠掃向多鐸腰身,這次多鐸根本來不及招架,身體有些僵硬更沒有躲開,被銀槍重重拍擊在腰間。


    “嘭……”


    一聲巨響,多鐸巨大身軀被拍飛兩米多遠,直接來個狗啃屎。


    不等他爬起來,一群明軍快速衝上去,把建奴豫親王多鐸死死按在雪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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