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十幾顆炮彈瞬間激射而出,其中有八顆炮彈命中建奴盾車,隨即發生劇烈爆炸:


    “轟隆隆……”


    被開花彈命中的盾車瞬間被轟的四分五裂,無數碎木屑在爆炸衝擊波中激射向四周的建奴和他們的奴隸。


    “噗噗噗……”


    推車的旗丁和阿哈身上最多隻有一件披甲,如何能擋住無數激射而至的木屑和碎木條,他們慘叫著倒下一大片……


    另外一些炮彈沒有沒有命中建奴盾車,但卻穿越盾車轟擊在建奴軍陣之中。


    幾個倒黴的建奴身體直接被炮彈打爆,頓時被轟成一堆血肉,緊接著炮彈就在建奴陣中爆炸:


    “轟隆隆……”


    隨著七顆炮彈在建奴鑲黃旗軍陣爆炸,建奴軍陣中頓時一片血霧迷漫……


    有建奴被炮彈直接炸飛,也有建奴手腳被炸掉,還有一些建奴腹部被炸開腸子都流到地上……


    一輪炮擊打碎五輛盾車,同時又造成近百人傷亡,突然炮擊打的鑲黃旗軍陣一陣大亂……


    鑲黃旗旗主英俄爾代怎麽也沒有想到明軍這麽快把火炮搬上山,情急之下急忙命令盾牌手頂在前麵:


    “尼瑪,明狗怎麽會有火炮上山,盾牌上前頂住……”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軍隊,英俄爾代一聲令下,建奴軍陣很快恢複鎮定,盾牌手舉著鐵盾衝到軍陣之前。


    賀人龍吳三桂等總兵本來看不起小炮,他們以為最多和虎蹲炮威力差不多,兩無法威脅百步之外的建奴盾車。


    可看到野戰炮在建奴陣前爆炸,不但把盾車炸的四分五裂,還造成很多建奴傷亡,幾人頓時震驚的張大嘴巴。


    吳三桂揉揉眼睛道


    “兩米不到的小炮,射程達到兩百多步,炮彈居然還會爆炸,野戰神器啊……”


    高傑伸手抹一把流下的口水叫道:


    “臥槽,這小炮威力怎麽會如此之大,繼續開炮,轟死狗韃子……”


    賀人龍眼睛直勾勾盯著小炮,半響才喃喃說道:


    “這炮……秦軍能有幾百門就好了……”


    ……


    “開炮!”


    把總手中令旗一揮,護國軍炮兵快速將一顆顆炮彈塞進炮膛,對著建奴陣前盾車和鐵盾牌再次開始轟擊:


    “轟隆隆……”


    十幾顆炮彈再次呼嘯而出,瞬間轟擊在建奴盾車和前排鐵盾之上,發出一陣子巨響:


    “嘭嘭嘭……”


    隨著炮彈的爆炸,盾車再次被炸毀七八輛,飛濺的木屑這次並未傷害建奴士兵,紛紛被盾牌擋下來。


    可是當一些炮彈轟擊在盾牌上時,這些鐵盾牌如紙糊般瞬間被炮彈擊穿或者擊碎,又落在建奴陣中炸響:


    “轟隆隆……”


    一波波爆炸再次讓建奴付出近百人的傷亡……


    連續數輪炮轟,幾乎把建奴陣前盾車和鐵盾全部打掉,明軍將士看到建奴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軍中不禁響起一陣陣歡呼……


    “打的好,明軍威武,萬勝萬勝……”


    建奴和明軍作戰多年,幾乎都是壓著明軍打,很少會像今天這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聽到對麵明軍的歡呼聲,建奴將領個個氣的哇哇暴叫……


    鑲黃旗旗主英俄爾代氣的臉色鐵青,他知道不能讓明軍這樣肆無忌憚狂轟亂炸,不然他麾下大清勇士很可能發生潰敗。


    無論建奴多麽凶殘,他們本身都是人,在麵對一波波飛來的炮彈時都會害怕。


    二十輛盾車和數百盾牌全部被打爛,麵對明軍如此犀利的火炮,防守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等於送死。


    “傳令,旗丁阿哈漢軍和漢軍蒙軍立即向明軍發起衝擊,鑲黃旗正兵嚴守路口,不能讓一個明軍通過!”


    “喳!”


    英俄爾代一聲令下,鑲黃旗甲喇額真何洛會立即指揮建奴衝鋒。


    旗丁和阿哈野人在前,漢軍和蒙軍在後,他們高叫著明軍聽不懂的鳥語衝過來。


    孫應元看到建奴改變打法,他冷冷一笑道:


    “野戰炮退後,火銃兵就位!”


    “喏!”


    看到孫應元一聲令下,火銃兵立即歸位,兩個小方陣在極短時間內完成布陣,幾位總兵都不禁連連點頭:


    “護國軍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吾等不如也……”


    說話間,建奴第一波衝擊已經逼近,在他們進入百步左右,孫應元手中令旗一揮,陣中立即響起一聲尖銳喇叭聲。


    龍騰軍方陣和虎賁軍方陣前排火槍手們,立即平端火槍瞄準衝上來的建立炮灰。


    在建奴進入七十步左右,兩聲尖銳喇叭聲再次響起,方陣第一排護國軍火銃兵立即扣動扳機:


    “砰砰砰……”


    兩個方陣第一排槍手齊齊開火,一千顆迷尼彈激射而出,衝在前麵的清兵紛紛中彈慘叫著倒下……


    緊接著第二排和第三排線膛槍開始噴出道道怒火,建奴旗丁阿哈身上飛濺起團團血霧,如割麥子般一排排一片片倒下……


    三排齊射本來是依靠強大火力打擊敵人,火槍手無需瞄準,隻要向敵人一起開火即可。


    可護國軍將士在七十步的距離,幾乎彈無虛發。


    他們開槍時都會瞬間鎖定自己要打擊的目標,就算三個人同時命中一個敵人身體,絕不會放空槍……


    一輪齊射有近千人清兵被明軍火槍送去見閻王,第二輪齊射基本上已經把衝在前麵的炮灰幹掉大半……


    在此期間,五百步槍手還在後方尋找清兵小頭目射殺,在炮灰身後的建奴督戰隊,基本都被步槍手幹掉……


    如此凶猛的火力,如此高效的殺傷,讓觀戰的幾個總兵都倒吸一口冷氣。


    “吸……”


    賀人龍麾下秦兵也有火器營,在看到護國軍火槍齊射後,他才知道,同為三排齊射,他們和護國軍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再看前方不遠,數百跟役正聲嘶力竭的嚎叫。


    他們大多無甲,隻戴瓜皮帽,身著箭袖,或是棉袍、暖帽。


    不過有些有馬跟役,也有人自備棉甲,看到身邊同伴一片片倒下,飛濺鮮血都噴到他們臉上……


    他們開始害怕了,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轉,但又不敢往回跑……


    還有一些炮灰被打懵逼,他們一副茫然不知所措隻能聽天由命,當他們中彈時,就嚎哭的拚命奔跑……


    終於他們想到後退逃跑,可是後麵蒙軍和漢軍快速衝上來,看到有後退者直接砍死,無奈之下,隻能再次往前衝……


    每一次排銃聲音響起,前方就是火光連成一片,然後向空中爆出一道道白霧煙龍。


    一波波清騎,被打死在陣前六十多步外,他們流出的血液,已經將地麵的幹燥黃土,染成了褐色的泥漿,淙淙鮮血小溪,向著低矮處流去,匯成了血河流下山……


    一個牛錄建奴作為督戰隊再次衝上來,他們不但斬殺後退漢軍蒙軍和旗丁,還威脅他們的家人:


    “衝,後退者滅全家……”


    這些人後退也是死,前進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前進至少家人不會被誅連,為了家人他們隻有往前衝一條路。


    本就是炮灰,此時卻不畏生死勇猛異常,看的明軍幾個總兵直皺眉頭。


    高傑搖搖頭道:


    “這群蠻夷真猛,連投降漢奸都受到他們影響,以前和我們打仗時也沒有如此猛啊……”


    幾個總兵中,吳三桂最懂建奴,他也最有發言權:


    “你們不知道吧,無論是漢軍還建奴阿哈旗丁,沒有撤退的命令,他們唯有往前衝一條路,敢逃跑後退者,全家都會被殺,哪裏敢退……”


    楊國柱點點頭道:


    “本帥也有耳聞,八旗滿洲兵失敗基本問題不大,八旗蒙軍有時皇太極也不敢太過分,但野人女真阿哈和漢軍兵敗會很慘……”


    吳三桂對此表示讚同:


    “每次和明軍對戰,建奴滿洲兵都龜縮在後陣,由漢軍和炮灰們拚命衝鋒消耗明軍實力,等到明軍精疲力盡,建奴正兵才出場一錘定音。”


    劉兆基:


    “對的,都說建奴八旗滿萬不可敵,其實前期都有漢軍蒙軍和奴隸當炮灰,不然就靠建奴滿洲兵,一百個明軍換一個建奴,現在可能也把他們消耗完了……”


    在幾個總兵討論中,爆豆般的火銃聲一波又一波響起,六千杆火銃輪番激射出一顆顆致命彈丸激射向清兵。


    如此近距離的射擊,對兵部造成致命打擊,一些激靈的漢軍急忙撿起路邊破舊盾牌,可盾牌輕易被鉛彈破開一個個洞,盾牌後爆起一股股血霧……


    排銃中,衝陣的清兵,在五十幾步至六十幾步的距離上尖叫著被一排一排打倒在地。


    一個步槍手瞄到一個建奴督軍白甲兵,“啪”的一聲,他的步槍爆出一團火光,那白甲兵胸前爆出血霧,踉蹌向後摔倒出去……


    一波衝陣的漢軍刀盾兵,就剛衝進五十步,突然淒厲嚎叫翻滾出去,他們同樣被步槍手盯上。


    場麵血腥無比,在血水的浸潤下,前方的地麵都似乎變得泥濘了,陣前慘狀讓英俄爾代心驚膽戰。


    這是他入軍以來,遇到最慘的戰鬥,此時他內心真想逃跑,可是他又不敢賭。


    擔心回去多爾袞肯定弄死他,以前他就和多爾袞有矛盾,不然多爾袞肯定不會讓他來做炮灰……


    多爾袞讓他至少守住一天,可戰鬥才開始一個多時辰,英俄爾代感覺清兵似乎已經頂不住了,急的大叫:


    “給老子頂住,何洛會你率領三個牛錄上去,看看是否有機會靠近明軍火銃陣。”


    “喳!”


    何洛會也沒有辦法,現在當家的是睿親王多爾袞,他的話就是聖旨,不能堅持一天,回去難逃一死。


    他一聲怒吼,率領騎兵跟在蒙軍後麵,想趁機突襲明軍火槍陣……


    前麵那些漢軍也瘋狂,雖然傷亡慘重,還是狂吼著衝上來,甚至有人被打急眼,他們開始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可是他們很快就成為五百步槍手的目標:


    “砰砰砰……”


    一陣接一陣射擊,趴在地上的清兵腦袋紛紛被子彈爆開。


    “都是魔鬼……”


    衝在前麵的清兵重兵被明軍火槍兵打怕,他們再也不顧家人是否被誅連起身就跑……


    打仗往往如此,隻有人逃跑,肯定有人跟上,幾百人轉身就逃,馬上有人跟著逃命……


    很快,衝在前麵的漢軍和旗丁阿哈都轉身逃命,後麵蒙軍早就有逃跑的想法,馬上跟著後退……


    蒙古人向來如此,不要認為他們會死心塌地跟著建奴賣命,他們跟著建奴為了撈好處,並不是為了送命。


    一旦建奴徹底被大明壓製,他們肯定會逃回草原,以後再想辦法和大明談判,他們不認為遠征大漠……


    兵敗如山倒,後麵剛衝上來的一千多鑲黃旗滿洲兵,還沒有來及向明軍火槍陣發起衝鋒,卻被數千潰兵裹挾著後撤,大軍頓時一片混亂……


    看到前方衝陣的大軍潰敗,鑲黃旗旗主英俄爾代大驚,急忙高聲喊叫:


    “回來防守,敢衝擊軍陣者,殺無赦!”


    他也是沒有辦法,本來打算死守下山通道,可是明軍卻用火炮轟擊他們軍陣,總不能站著被炮轟吧!


    於是他命令衝擊明軍火槍方陣,哪知明軍火槍兵如此凶悍,很短時間讓建奴傷亡上千人。


    剛派兵上去支援,前方漢軍蒙軍和阿哈突然潰敗回來,後方還有三千多鑲黃旗滿洲兵,如果讓潰兵直接衝過來,後果不敢想象。


    盡管英俄爾代高聲怒喝,可潰兵被明軍火銃追著屁股射擊,他們哪裏還能聽進去,直接衝向鑲黃旗軍陣。


    “放箭!”


    英俄爾代大怒,他一聲令下,三千鑲黃旗滿洲兵立即開弓放箭:


    “嗖嗖嗖……”


    頓時箭如雨下,衝在前麵清兵被射翻好幾百,這才稍稍鎮定下來,急忙放慢腳步,準備從兩翼後撤到防守位置……


    突然身後響起明軍驚天動地的呐喊:


    “衝呀,殺建奴,光複遼東……”


    楊國柱,吳三桂,賀人龍,高傑和劉兆基,五位總兵豈能放棄如此好的戰機,他們立即率領麾下大軍衝殺上來。


    他們五部明軍加起來近四萬人,而鑲黃旗各軍加起來隻有兩萬多人,剛剛又損失近四千人。


    前麵潰敗回來的清兵都還未歸陣,回頭看到鋪天蓋地的明軍高聲呐喊著殺上來,他們馬上又開始潰逃。


    三千建奴滿洲兵組成的防守陣型,瞬間被他們的潰兵衝亂,他們想上前和明軍拚命都做不到,隻能被潰兵推攘著敗退……


    “殺殺殺……”


    明軍手持大刀和長槍撲上來,對著前麵清兵後背一陣猛捅猛砍,清兵士氣低落根本無法回身應戰,拚命推著前麵同伴跑,可根本跑不起來……


    “快跑啊,明軍在砍我……”


    “噗噗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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