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阿哈還是包衣,在被虜到建奴後都對大明有極大的傷害。


    幾乎每次在對大明的作戰中,他們都表現很積極,在建奴軍中發揮重要的作用。


    為了做人上人,隻要有表現機會,絕對不會放棄,更不會對袍澤心慈手軟,因為表現的足夠好,很可能擁有土地和奴隸。


    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前途,他們對漢族軍民的傷害,一點都不次於蒙古人和建奴,每次建奴入關,他們基本都是馬前卒。


    今日鬆山之戰衝的最猛的也是他們,當然傷亡最多的同樣是他們,畢竟建奴也是把他們當做炮灰來使用。


    ……


    豪格率領大軍來到鬆山城下五裏左右,立即發現鬆山城下兩裏外赫然聳立兩座威嚴肅穆殺氣騰騰的明軍方陣。


    方陣中明軍手端火銃個個站的筆直,全部目不斜視的看著建奴所在方向,這是豪格出生以來見過最嚴整的軍陣。


    一個明軍方陣上空鮮紅的龍旗高高飄揚,另外一個方陣則是高高的虎旗迎風獵獵作響,正是虎賁軍的龍營和虎營。


    虎豹騎虎營主將猛如虎率領一萬虎營騎分為兩隊,每隊各五千武裝到牙齒的的騎兵護住方陣兩翼。


    在距離虎賁軍方陣五百米距離,豪格命令麾下大軍列陣,隨後手搭涼棚仔細打量明軍方陣。


    看到明軍方陣前排都是以火銃兵為主,他甚至沒有看到明軍方陣中有長槍手存在,這個莽夫頓時不屑道:


    “火槍陣?正藍旗勇士一個衝鋒即可解決,明狗這方陣看似唬人,其實和送死有何區別?勇士們隨本王衝陣,奴才們跟在後麵收割人頭即可!”


    見肅親王如此輕敵,正藍旗固山額真鞏阿岱急忙拱手施禮道:


    “主子且慢,聽說成親王正是敗於明軍此陣,豫親王和睿親王同樣在明軍火槍陣前吃大虧,主子切不可大意,奴才建議先讓阿哈打頭陣!”


    豪格雖然狂妄,但對自己這個得意麾下還是很看重的,整個正藍旗敢和豪格如此說話的也隻有鞏阿岱。


    豪格不屑道:


    “多鐸和多爾袞都是無能之輩,如何能比我正藍旗,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本王暫且信你一次,命令阿哈和野人打頭陣試試明軍火力。”


    雖然狂妄,但豪格還是決定先按照鞏阿岱的建議試試。


    正藍旗固山額真鞏阿岱一聲令下,五千阿哈和野人女真披甲兵出陣,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衝向兩個虎賁軍方陣。


    黃德功胯下寶馬良駒靜靜站在虎賁軍龍營陣中,他手捧千裏鏡仔細打量著建奴軍陣一聲不響。


    龍營和虎營都有自己的主將,作為虎賁軍統領,黃德功並不需要親自指揮作戰,他隻要統領全局即可。


    作為護國軍最精銳隊伍之一,虎賁軍龍營和虎營方陣都是三排齊射,每排足有一千五百人。


    在三排線膛槍手之後,龍虎兩營還布置了五百步槍手,這五百步槍手輕易不參與齊射,他們乃是備用,更是護國軍底牌。


    因為他們手中乃是真正的步槍,一分鍾可以打三十發子彈的那種,因為是第一次實戰,朱慈烺讓他們先練練手。


    這次光複遼東的戰鬥,兵仗局為護國軍每部都裝備五百支步槍,一旦通過實戰,戰後會大量列裝護國軍。


    虎賁軍龍營指揮官乃是主將賀豹,虎營指揮官是張煌言,二人冷冷看著衝來的建奴,他們手中令旗一直沒有揮下。


    來的全都是步兵,一部分人披鐵甲,一部分人隻穿一件披甲。


    很明顯上來的都是建奴炮灰,為了迷惑建奴主力,這種炮灰隻能放近打。


    直到建奴炮灰接近虎賁軍方陣一百步左右,龍營主將賀豹才傳令:


    “放這些炮灰到六十米再打,記住先打跑的最快的!”


    “喏!”


    傳令兵立即把主將命令傳達給各級指揮官,在賀豹命令下達的同時,虎營主將張煌言也下達幾乎同樣的命令。


    二人心裏想法一致,他們都擔心嚇跑建奴主力,尤其是皇太極的兒子豪格,所以不能輕易消滅建奴炮灰。


    “六十步,開火!”


    在建奴炮灰們進入虎賁軍方陣六十步步時,龍虎兩營都響起兩聲尖銳的喇叭聲,接著一陣激烈的火銃聲響起。


    “砰砰砰……”


    第一排一千多火銃手輪流開銃,七百多杆線膛槍噴出道道怒火:


    “噗噗噗……”


    一陣鉛彈入肉的聲音傳來,衝在最前麵的建奴炮灰們身上飛濺七團團血霧,鉛彈瞬間攪碎他們五髒六腑……


    “開槍!”


    第一排半數火銃手開槍完畢,立即裝填彈藥,準備後麵齊射。


    另外七百多人又扣動線膛槍的扳機,建奴炮灰沒有選擇,隻能跟著陣陣槍聲倒地身亡。


    就這樣,方陣前六十步距離,變成建奴炮灰的一道生死線,隻要踏進六十步,虎賁軍就會立即射殺他們,而六十步外的阿哈們卻傷亡很小。


    其實這是虎賁軍龍虎營在保存實力,為了不嚇跑建奴肅親王豪格,他們每排隻能有半數槍手開火。


    盡管如此,這些女真野人和阿哈也難靠近虎賁軍六十米一步,隻要越界就會被步槍手毫不猶豫擊殺。


    在自己袍澤麵前戰鬥力十足,在建奴麵前如小白兔般乖順的漢奸們也有扛不住的時候,被擊殺兩千多人後,他們開始調頭往回跑。


    線膛槍有效射程接近三百步,若虎賁軍想殺這些人,隻需輕輕扣動扳機即可,在他們跑出三百步之前肯定會被殺光。


    為了給建奴肅親王豪格挖的坑再深一些,虎賁軍龍虎兩營隻好眼睜睜看著這些炮灰逃回去。


    建奴軍紀極其嚴厲,逃兵肯定會在最快時間內被擊殺,野人女真和阿哈們剛退回去,正藍旗蒙軍立即拋射一陣箭雨,直接射殺一百多人。


    正藍旗固山額真鞏阿岱高聲叫道:


    “快回去繼續衝陣,後退者殺無赦,頑固不靈者滅門,衝陣成功者可以抬旗……”


    抬旗,指為了提高出身而抬升旗籍的製度。


    衝陣的這些人本就不是旗人,能加入旗人都是祖上八倍積德,別說還抬升旗籍。


    這也是鞏阿岱為了激勵炮灰拚命而為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對阿哈們和野人女真來說,現在最大問題是能不能活命,抬旗之事他們根本不敢想。


    可是後退必死無疑,前進還有存活可能,他們隻有轉身拚命一條路走。


    “為了家人,衝啊……”


    五千人衝陣,被打死打傷半數,剩下兩千多少高聲呐喊著又轉身衝向虎賁軍方陣……


    看到這些炮灰再次衝來,為了讓豪格以為火槍陣有破綻,黃得功決定改變策略。


    “來人,讓猛如虎率領騎兵從兩翼突襲,擊殺建奴炮灰,要做到速戰速決,切記不可拖泥帶水!”


    “喏!”


    傳令兵立即把黃得功的命令傳達下去。


    猛如虎接到命令,立即指揮兩翼兩個千總快速擊殺這些阿哈和野人。


    “噠噠噠……”


    一陣陣馬蹄聲傳來,兩千虎豹騎騎兵從方陣兩翼迅速殺出。


    將士們高舉手中戰刀,催馬殺入建奴炮灰人群。


    一瞬間刀光閃爍血光飛濺,兩千騎兵一個衝鋒擊殺近千炮灰。


    這次徹底嚇壞阿哈和野人女真披甲兵,他們再不敢衝陣立即潰敗下去。


    兩千虎豹騎又迅速回到虎賁軍方陣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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