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海聞言頓時一愣,皇太極聯合蒙古對抗大明的策略他還是很清楚的。


    建奴騎兵主要以蒙八旗為主,每次建奴入關都有蒙八旗跟隨。


    睿親王要搶蒙古人的牛羊他能理解,前不久他已經幹過這種事。


    到時蒙古人鬧起來,給蒙古人一些好處就能擺平。


    可是把這兩百多戶蒙古牧民統統滅口,是否太過了,這不是擺明破壞建奴和韃子的聯盟嗎?


    萬一被皇太極知道麻煩大了,多爾袞肯定讓他背鍋。


    不要說解封貝勒,一旦蒙古人追究起來,以皇太極對蒙古人的重視程度,他可能連腦袋都保不住。


    巴布海率領大軍打仗能力是不行,可他並不傻,所以多爾袞的意思他很清楚。


    這讓巴布海跟上鬱悶,可他又不敢抗令,一時有些懵逼:


    “王爺,這……這合適嗎?”


    多鐸想法和多爾袞一致,見巴布海有些猶豫,他上前拍拍十一阿哥的肩膀道:


    “十一哥去吧,回到盛京我們兄弟一定保舉你為貝勒,一些賤命而已……”


    “好吧,這事我一定做好,希望二位王爺不要忘記我們乃是兄弟……”


    巴布海無奈,隻好領令離去……


    “為何要搶我們的牛羊,主人若知道牛羊馬騾丟失肯定會要我們的命,請正白旗老爺出來給個說法……”


    巴布海帶著五個牛錄一千五百多人騎馬出來,那些牧民還堵在外麵大喊大叫。


    突然看到一大群正白旗全副武裝出來,他們立即停止叫喊,其中還有一些悄悄後退。


    為首之人卻一直看著巴布海,他一眼就認出巴布海乃是搶他們牛羊的建奴頭目。


    雖然巴布海手提鐵劍來勢洶洶,但他並不認為建奴會殺人,畢竟兩家主子是盟友,急忙躬身說道:


    “老爺,你們搶走不少牛羊,主子會打死我們,希望正白旗老爺們發發善心……”


    可他話音未落,巴布海催馬上前,舉起手中鐵劍當頭猛劈下去:


    “哢嚓……”


    一聲鐵劍入肉的聲音傳來,此人被巴布海一劍劈成兩半……


    “殺人了,快跑……”


    跟在後麵的蒙古人大驚,急忙撒腿就跑,巴布海冷冷一笑,手中鐵劍一舉叫道:


    “殺光!”


    巴布海一聲令下,一群建奴催馬追殺上來,幾十人蒙古牧民,其中還有幾個女人,如何能跑過建奴騎兵。


    巴布海率領麾下向前一衝,根本不用砍殺,前麵戰馬直接撞倒蒙古牧民,後麵千匹戰馬立即從他們身上踏過……


    伴隨著蒙古人的慘叫聲,三個牛錄一千五百多騎兵迅速衝向蒙古牧民的居住處,在他們身後隻留下一堆堆碎肉。


    雪越下越大,很快一堆堆血肉被大雪覆蓋,草地上再次恢複原樣……


    大雪中,這支土默特牧民都躲在蒙古包中避寒,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噩夢很快會到來。


    在建奴去往大明的時候,他們還為建奴帶路和補充一些糧草,回頭會遭到建奴的屠殺,這就是報應……


    鐵哈爾是這支蒙古部落的首領,此時他正在蒙古包中啃著牛肉喝著馬奶酒,幾個炭盆把他所在的蒙古包烤的暖烘烘的。


    在鐵哈爾的身旁還依偎著一個漢人女子和一個蒙古女子,漢人女子乃是建奴所賜。


    崇禎七年七月,皇太極二次西征察哈爾回師途中,以明邊將擾其境、殺其民、匿逃人為名,入上方堡,進圍宣府。


    宣府守兵發炮擊之,乃退走應州,兵掠大同,攻陷得勝堡。


    京師震動,詔令總兵陳洪範守居庸,巡撫丁魁楚等守紫荊,雁門。


    而在河南已經包圍了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的曹文詔也被調往大同,農民軍趁機突圍。


    在這次建奴入侵時,鐵哈爾也派出兩百人參與劫掠,皇太極分給他們五個奴隸和一些銀兩,他身邊這個漢人女子就是皇太極所賜。


    雖然隻有兩百多戶牧民,但部落人口也達到一千多人,其中包括三百騎兵。


    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鐵哈爾並沒有當回事,他知道建奴出關在不遠處安營紮寨,昨天還親自送去一百隻羊。


    突然他兩個兒子慌慌張張衝進來大喊大叫:


    “父親大事不好,一千多正白旗騎兵莫名其妙把我們部落給包圍了,看樣子想對我們動手,快想想辦法……”


    “什麽?”


    鐵哈爾騰一下站起來,不過很快又癱坐下去,他很清楚女真的野蠻,隻能對兩個兒子擺擺手道:


    “建州女真欺人太甚,明顯是來搶牛羊的,你們回到蒙古包中不要拋頭露麵,防止他們搶牛羊後殺人滅口……”


    他兩個兒子大吃一驚,急忙問道:


    “若女真人把牛羊搶光該如何?難道我們眼睜睜看著嗎?”


    “切記不要出來阻止,若他們還有些良心應該會留下一些,若直接搶光,說什麽都沒有用,回去吧……”


    鐵哈爾話音未落,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蒙古人的慘叫聲和女真人的呐喊……


    這爺三頓時傻眼,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突然有幾十支火箭射在蒙古包上,蒙古包瞬間被點燃!


    蒙古包已經起火,不跑出去隻有活活燒死,鐵哈爾帶著兩個兒子慌忙跑出蒙古包,兩個女人也連滾帶爬逃出蒙古包。


    可是眼前一幕再次讓鐵哈爾和兩個兒子魂飛魄散……


    隻見一隊隊建奴正白旗騎兵在追殺蒙古人,近距離舉刀砍死,遠距離直接用弓箭射死。


    部落本來有兩三百騎兵,可他們剛跑出蒙古包就被正白旗騎兵砍殺,對建奴無法造成絲毫的傷害。


    鐵哈爾和兩個兒子想拚命逃跑,卻發現雙腿發軟一時很難移動,兩個女子在他們身後更是嚎啕大哭……


    鐵哈爾所在的蒙古包在這個部落是最高大最豪華的,巴布海早就注意到了。


    看到裏麵跑出幾個人,他一揮手,立即有一陣箭雨把鐵哈爾五人射成刺蝟……


    無差別屠光這個蒙古小部落之後,建奴把他們的牛羊騾馬全部趕走。


    為了把屠殺嫁禍給明軍,他們又留下一些身穿明軍戰甲的漢人屍體,隨後率領麾下回去向多爾袞交令……


    ……


    京師


    坤寧宮暖閣中,太上皇崇禎和周皇後,還有懿安皇後張嫣和袁貴妃四人正在打麻將,田貴妃帶著坤興等幾個孩子在暖閣前玩雪。


    冷後不能釣魚,崇禎天天和幾個美人泡在麻將桌上,暖閣已經變成他的遊樂場。


    因為不再有煩心事,加上生活上得到營養補充,無論是身體還是臉色,崇禎都比以前好很多。


    現在他把自己時間安排的井井有條,在周皇後和幾個貴妃之間來個三天輪流製,把後宮氣氛搞的很是和諧。


    抬頭看看外麵的大雪,想到禦駕親征的神武小皇帝,崇禎放下手中麻將站起身來:


    “不玩了,外麵下如此大的雪,不知道建奴是否入關,皇兒何時能凱旋啊!”


    崇禎一句話,頓時讓周皇後和懿安皇後失去繼續打麻將的興趣。


    無論朱慈烺實力有多麽強大,在張嫣和周太後的眼裏也是一個孩子。


    “是啊,皇兒何時能凱旋啊,真不該禦駕親征,外麵下如此大的雪,希望皇兒早日凱旋……”


    崇禎太上皇回頭看看站在一旁的王承恩道:


    “王大伴,是否有皇兒的消息?”


    老王急忙躬身說道:


    “皇爺,奴婢暫時沒有得到有關小爺的戰報,不如傳方正化過來問問,他應該知道!”


    崇禎和周太後幾乎同時點頭:


    “對對,快去傳方正化!”


    老王領旨立即退出坤寧宮暖閣,剛出暖閣立即有幾片雪花打在臉上,老王不禁打個冷顫,急忙叫過一個小太監:


    “小李子,皇爺傳方太監,你馬上去東廠讓方太監來坤寧宮見皇爺!”


    “好的,小的馬上就去!”


    小太監急忙躬身一禮,隨後快步跑向東廠……


    很快,東廠提督方正化跟著小太監來到坤寧宮,進入暖閣急忙上前躬身施禮:


    “參見皇爺太後,不知皇爺召奴婢有何吩咐?”


    崇禎擺擺手,示意方正化免禮,隨後問道:


    “方大伴,皇帝禦駕親征是否有戰報傳來,外麵大雪紛飛,太後很是擔心,快說說!”


    到現在這個時候,崇禎麵子有時還是放不下,明明自己很關心皇兒安全,他卻打著周太後的幌子問話。


    作為東廠提督,方正化當然知道神武皇帝禦駕親征的情況,見皇爺問話急忙躬身回稟:


    “皇爺放心,小爺英勇無敵,昨日已經將入關建奴殺滅,連建奴成親王嶽托都被生擒,此時正在凱旋的路上,今日肯定能回宮……”


    “好啊,皇兒威武……”


    方陣化這番話,頓時讓暖閣響起一陣歡呼,兩個太後和幾個貴妃都拍手稱快!……


    崇禎極愛麵子,雖然心裏在歡呼,但絕不會和幾個女人一樣表現出來,隻是露出會心微笑外。


    在感覺一陣快意後,崇禎也有些小小的酸意。


    為何在他做皇帝時無敵的建奴,此時在皇兒護國軍麵前毫無戰鬥力,兩次入關幾乎全部被滅,僅僅因為護國軍火器裝備的多一些嗎?


    崇禎哪裏知道,現在護國軍不僅僅是火器領先建奴百十年,他們訓練強度遠遠不是以前明軍能比,絕對都是站如鬆坐如鍾。


    在戰場上更是有嚴格的軍規軍紀,沒有上級命令即使出現極大傷亡,他們絕對死戰不退,直至戰到最後一人。


    可崇禎麾下那些明軍當然不能相比,除了少數幾支有頑強戰鬥力外,絕大多數都是逃跑將軍!


    等幾個美女安靜下來,崇禎對方正化說道:


    “你們注意一下,等皇帝入城時稟告一聲,朕要親自去迎接皇兒凱旋!”


    “遵旨!”


    方正化急忙躬身一禮,隨後退出暖閣前去安排……


    茫茫大雪中,神武皇帝率領神武軍和龍騰軍緩緩進入通州,黃德功和盧象坤率領虎賁軍和天雄軍已經在此等候。


    兩路大軍在通州會師後,並未停下休息,而是繼續向京師前進,午時左右,大軍來到京師城下。


    此時大明滿朝威武都齊聚城外迎接神武皇帝凱旋,遠遠看去白茫茫的雪地上出現一片紅色海洋。


    讓朱慈烺意外的是,皇帝老子和周皇後以及懿安皇後三人都站在大雪中迎接他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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