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岩他們率軍進入偃師之前,軍隊夜不收就扮著百姓模樣,不停在牛心山附近查探情報。


    大軍到來後,在夜不收的帶領下,很快到達牛心山下。


    看到山地不是很寬鬆,李岩紅娘子和河南總兵陳永福商量一下,最後決定兵分三隊上山。


    陳永福率領三千人作為先鋒,李岩率領四千人隨後,紅娘子率領三千人馬在山下休息等待。


    一旦戰鬥打響,他們這三千人迅速上山支援,如果一切順利的情況下,紅娘子無需上山。


    開始紅娘子擔心李岩安全,她並不同意李岩的安排,可又不當著陳永福的麵抗令,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答應李岩。


    陳永福率領人馬來到山門前平坡之上,發現山門緊閉一個流寇都看不到,他還以為流寇給他演空城計。


    陳永福四下打量一番,隨後對一個總旗說道:


    “王霸,你帶一個總旗人馬摸上去看看情況,一旦有埋伏立即後撤,千萬不要盲目進攻!”


    “諾


    王霸領令,剛想率領麾下摸上去看看情況,突然看到山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接著衝出一百多人。


    “傳令,準備戰鬥!”


    看到山寨上有人衝出山門,陳永福立即下達準備戰鬥的命令。


    可很快發現出來的這些人全都是兩手空空,並未有一人攜帶兵器。


    陳永福當時就一愣,剛想喝問,卻發現這些人突然都跪下來。


    “將軍饒命,俺們投降……”


    “投降?”


    陳永福頓感一陣失望,他還想滅掉這群流寇立功,哪知人家根本不打直接投降,他又不能殺投降之人,隻能問道:


    “你們不是很強嗎?為何未戰先降!”


    “俺們很強?”


    對麵為首之人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堂堂河南總兵能問出如此沒有水平的話!


    “將軍,俺們不強,劉國能他們三天前就跑了,山上隻剩一些老弱病殘和婦女孩子!”


    “跑了?三天前就跑了?真尼瑪是流寇,快去通知李大人……”


    陳永福再次大吃一驚,馬上讓麾下傳令兵去通知李岩。


    陳永福和明末那些總兵不同,曆史上他的軍隊就很少欺壓百姓殺良冒功。


    如果換成劉澤清左良玉等人,直接就殺上山了,管你是不是無辜統統擊殺……


    接到報告,李岩立即帶著幾十親衛來到陳永福身旁:


    “將軍發生何事?”


    陳永福一指前方跪著的百十人道:


    “他們說劉國能率領麾下三天前就跑了,山上隻剩下老弱病殘和女人孩子……”


    “臥槽……”


    李岩也很意外,不禁喊出一句三百多年後的話,隨後把目光看向跪在一百步外的百十人說道:


    “過來十人答話!”


    對方看到官軍主將模樣的人讓他們派十人過去答話。


    他們商量幾句,馬上有十個中年人起身走到官軍陣前,剛想走到李岩馬前,卻被李岩侍衛攔住。


    “站住,把身上兵器拿出來!”


    十幾個親兵上前在對方身上摸索一陣子,並未發現任何能傷害大人的東西,才把他們帶到李岩馬前。


    “這是流寇嗎?”


    李岩發現這些人和他們開始見過那些流寇根本不一樣,雖然衣衫破爛卻並不是很髒,臉色似乎還有些紅潤,身體也不是想象中那麽瘦弱。


    李岩厲聲問道:


    “你們不是災民,為何要做流寇?”


    “將軍,俺們是災民,每個人家中都有親人餓死,可跟隨闖塌天後一直能吃飽飯,在兩位軍師到來後,俺們還能吃到肉……”


    對方說話時,李岩一直盯他們的眼睛,他並未從對方眼中看出狡詐和躲閃,對方應該沒有說謊。


    “劉國能何時離開牛心山,既然跟著他能吃飽飯,你們為何不跟隨而去?”


    對方急忙磕頭:


    “回將軍,軍師說帶著俺們和家人跑不掉,還說陳將軍和李大人不欺負百姓,說俺們投降可能還會分到土地,以後不會挨餓了,聽到陳將軍率領大軍到來急忙投降……”


    李岩聞言回頭問陳永福:


    “將軍如何看?”


    陳永福拱手道:


    “看樣子不像說謊,派人上去看看便知真假!”


    李岩點點頭:


    “本官不知你們所說是真是假,你們其中一人帶將士上山查看情況,其他人全部留下,張寶帶麾下上山,遇到反抗殺無赦,若無人反抗不可傷及無辜!”


    “是,草民願意帶大軍上山!”


    其中年紀稍大的男子給李岩磕一個頭起身,帶著千總張寶和他麾下一千人上山。


    李岩和陳永福一邊談論分土地和救災之事,一邊等待千總張寶下山。


    一炷香時間過去,張寶依然未下山,可紅娘子見山上一直沒有動靜,她帶著一隊娘子兵衝上牛心山。


    剛上山就看到一副奇異風景,李岩和陳永福有說有笑在談論什麽,大軍竟然一直按兵不動。


    紅娘子頓時疑惑了,以他對李岩的了解,李岩並非是無能之輩,絕對是文武全才。


    李岩和陳永福也看到紅娘子上山,看到她發呆,李岩對她擺擺手,紅娘子才催馬來到李岩和陳永福麵前笑道:


    “我說大河南兩位最高統帥,你們來牛心山看風景呀!”


    陳永福看看李岩微微一笑並未答話,他不想參合人家兩口子的事,還是讓李岩和紅娘子說為好。


    李岩指指前方山寨笑道:


    “劉國能三天前就跑了,山上還有些人準備投降,張寶帶人上山去查看暫未下山,娘子不要急!”


    “劉國能跑了?”


    紅娘子秀眉一皺,不再說話,催馬走到李岩身旁和他並排而立,一雙眉目冷冷看向山寨,他不相信劉國能不戰而逃。


    又是半柱香時間過去,張寶忠於率領麾下從山上下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皆有!


    “這是讓官軍給他們養家?”


    看到下去這些百姓,紅娘子頓時一陣無語,劉國能人跑了,卻把家屬留給官府,難道讓官府養流寇家人?


    這時張寶興衝衝跑到李岩麵前道:


    “大人,末將搜遍山寨確實不見劉國能和他麾下流寇,山上全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不過……”


    張寶說到此處裂開大嘴笑了,陳永福眼睛一瞪笑罵道:


    “張寶,你賣什麽關子,有屁放,有話快說!”


    張寶抬手給陳永福敬個軍禮:


    “末將在山上發現大量糧食和白花花的銀子,估計至少有二十萬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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