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怎麽樣了?”皇上一臉關切地詢問正滿頭大汗的貴妃。


    貴妃強忍著腹痛,汗水打濕了整個軟枕,不施粉黛,幾縷青絲粘在額頭上,淚水流轉在眼眶:“皇上終於來看臣妾了,咱們的孩子還在嗎?他怎麽樣了?”不知所措的手在空中撲騰著,想抓住眼前這個她最信任的男子,想獲得依靠與支撐,縱使平日裏再驕縱跋扈,可是今日之事她的的確確被人算計,一直隱隱感到不適,直到今日才一起發作,但幸好隻是腹痛,並沒有其他的事。


    皇上見到此情此景也心疼不已,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環抱著她:“不怕,朕來了,孩子無事,你放心!今日到底是為何會發生此事?修陽,你說!”


    “回皇上的話,今日娘娘用過晚膳後本按照慣例喝下安胎藥後,就該休息了。可是卻突感不適,奴才們也不敢馬虎,連夜請來了一直為貴妃安胎的李太醫,可是李太醫經診斷後並未發覺什麽異常,隻說是妊娠期正常反應。可是——”李言笑說到這裏稍有停頓,抬起頭複雜地看了皇上一眼,隻覺得到現在才發覺後宮的險惡,種種陷阱謀算,她也看不懂,會不會是貴妃假裝的,也可能是其他妃子的陷害,還會不會有皇上的授意?這一切都裹挾著她,使她無時無刻都不得不睜著眼睛,一個不小心便是人頭落地,生不如死,可是她現在也無把握,隻能避重就輕道:“可是貴妃娘娘自有孕以來並未有過此種症狀,所以奴才也不知曉。”


    皇上也是滿臉審視,語氣也不似剛才溫柔,看著李言笑,心下狐疑,後宮之中看似風平浪靜但是也是勾心鬥角,即便嬪妃不多,也難免發生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此事蹊蹺,但是卻也沒有必要細細查探。“女子有孕,一些症狀確實奇怪,如今胎像平穩,每日還是按照李太醫的醫囑,細細調理。今夜朕留在這裏陪你。”


    貴妃心裏雖不情願,但是聽到皇上來此陪伴她,也是十分開心。二人濃情蜜意,羨煞旁人。李言笑他們十分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多謝皇上,有了您的庇佑,臣妾不怕。你會永遠保護我們的孩子的,對嗎?”


    ......


    李言笑等人此時正在外麵候著,依稀聽到貴妃的話語,永遠是多久?妄想著和帝王談感情,貴妃糊塗,李言笑在心裏替她感到惋惜,遲遲沒有聽到皇上的回應聲,大概也是糊弄過去了吧。雖然貴妃不算好人,但是每每在皇上麵前時永遠都是一副明媚嬌美的樣子,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愛慕著喜歡的男子,把他當成深宮中唯一的依靠,可是卻沒想到算計她的可能是她的枕邊人。還在癡癡地問他,會不會永遠保護她?一滴淚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臉上卻是並無表情,華麗沉重的官帽掩蓋了大片麵容,也掩埋了她的心思。但願是她看錯了......


    可是現在她還注意到外麵的王勉,有些事情也該攤牌了。


    “師父,病可好了?”走上前去,十分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王勉在外麵候著,看到李言笑就來氣,但是麵子上還不得不做做樣子。“托你的福,好些了。不過我這無妄之災怎麽來的,你最清楚。不必假裝。”


    “哈哈哈哈哈,師父哪裏的話,不過是徒弟心疼師父而已。再說平日裏也常常見你舞動拳腳,想必也該歇歇。”


    “你這話什麽意思?汙蔑我,知道是什麽後果嗎?”說著就想給李言笑一拳,卻反而被她製服住動彈不得。


    “你以為能瞞得了誰?逍遙館老板和你什麽關係?你們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有和官員勾結陷害忠臣,樁樁件件,你都參與了不少吧?”


    王勉本來還是一臉不服,嘴裏還不停地咒罵著李言笑,可是聽到這些話後,眼神中卻流露出驚慌,還有乞求。連掙紮都不顧了,但是還是死鴨子嘴硬:“紅口白牙,如果你有確鑿證據早就去皇上那裏告發我了,沒有證據少汙蔑我。”


    李言笑一邊暗中使著內力,一邊繼續警告王勉:“師父,你的提攜之恩,徒弟至死不忘。但是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可是自從你派人對王通趕盡殺絕那一刻,你覺得他還會對你死心塌地?往後你最好老實,不要忘了當初的約定,要不然我會讓你有命掙錢,沒命消受!”


    王勉吃痛,卻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知道的這麽多,那幫蠢貨沒辦好事使那個賤蹄子撿回一條命,如今還落入他們手中,保不齊會把他供出來。“好,我記住了。”


    二人分開,李言笑好聲好氣地向他行禮:“多謝公公照拂,日後還望你時常提醒皇上得空看看娘娘及腹中龍胎。”


    “知道了。”王勉說這話時好像要把後槽牙咬碎,但是還不得不維持體麵,即使是狼狽也絕不可以在下人麵前丟臉。不過李言笑剛才的話還是給了他一些驚嚇,這下還不得不受製於她了,活了大半輩子,苦心經營了多年絕不能讓一個黃口小兒給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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