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帶兵夜襲青州很是順利。


    從兩州邊境到平原郡衙不過兩小時路程。


    或許是因為正當半夜,或許是因為季孟規劃的路線極好,一直到平原郡衙,他們居然一個人都沒遇到。


    冀州軍圍了平原郡衙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沒摸過槍。


    李無名覺得不可思議。


    不管怎麽說,青州的防衛都不該如此鬆懈,這一個人都沒有,讓他懷疑是請君入甕,關門打狗。


    “督軍,這太不正常了,平原根本不是沒有防備,這就是一座空城!”


    太靜了,靜的讓人心慌。


    容易也覺得不正常。


    這兩年裏,他打了不少仗,可是如同這般順利的,他從來沒遇到過。


    少年皺眉,手已經握在槍上:“讓弟兄們都提高警惕,小心有埋伏。”


    原本在指揮後軍的季孟這個時候卻匆匆跑過來:“督軍,新得到的消息,平原駐軍被慕容督軍調去支援正在攻打徐州的兗州軍了,如今平原郡裏隻有一個警衛排!”


    “什麽?”


    容易一愣,勾唇一笑:“嗬,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容易進入平原郡衙的時候,終於遇到了難得的抵抗:一個小衛兵起來如廁,剛喊了一句誰,就被季孟當場按倒。


    “閉嘴,督軍在哪裏,帶我們過去!”季孟捂住那小衛兵的嘴,低聲喝道。


    小衛兵震驚地看著季孟,片刻,乖乖地點了點頭,指了指某個房間:“那裏。”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裏走去。


    李無名仍不放心,帶著其他人在郡衙內外警戒。


    到了慕容清音的房門外,季孟一手刀砍暈那小衛兵,將人扛在肩頭:“督軍,我先帶人去把郡衙的衛隊控製起來。”


    “你去。”容易低聲道。


    如果季孟的消息沒有錯,隻有警衛排夠幹什麽。


    再把這個警衛排下了槍,那傳聞中心狠手辣的兗州督軍,就是自己的階下囚。


    季孟扛著人出去了。


    容易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極黑,伸手不見五指。


    容易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慢慢靠近那張掛著深色帳子的床。


    容易小心地掀開床幔,一支槍忽然對準了他的眉心:“什麽人,好大的膽子!”


    黑暗中看不清模樣,隻聽聲音,是個很好聽的年輕男子的聲音。


    因著睡夢中被驚醒的關係,男人清冷的聲音有些沙啞幹澀,黑暗中,他吞咽了一聲,竟意外地帶了些性感的味道。


    容易低低地笑了一聲:“督軍好眠,竟還睡得著。”


    他忽然對黑暗中的男人有了興趣。


    這位兗州督軍一貫是十二州督軍中最神秘的,深居簡出,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


    他也隻是曾經在報紙中見過男人挺拔的身影,那腿,那腰,那比例,好看極了。


    男人似是就要扣動扳機,容易劈手扣住他的手腕,火石電光之間奪了他的槍丟開,將他的手反壓在後背扣住,將人死死按在床上:“開燈。”


    跟著衝進來的衛兵摩挲著打開了房間裏的電燈。


    燈亮起來瞬間,床上的男人下意識地別過臉去,躲避著刺眼的燈光。


    容易卻震驚地一把掰過他的臉,看著男人眼角那顆殷紅的朱砂痣,呆住了。


    被他鉗住下巴,慕容清音那雙漂亮的鳳眸裏難得的覆上了狼狽地神色:“你放開……”


    “嗬。”


    容易低低地笑了一聲,手上還死死掐著慕容清音的手臂,回頭吩咐:“你們都出去,我與慕容督軍有話要談。”


    眾士兵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走。


    “滾!”少年督軍忽然暴怒,罵了一句。


    眾人忙不迭灰溜溜的滾了出去。


    最後一個出去的,還貼心的把門給兩人關上了。


    一時間,房間裏就隻剩了容易和慕容清音兩人。


    容易唇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強迫慕容清音看著他:“小哥哥,還認得我嗎?”


    慕容清音試圖掙開少年的手,可惜少年極其有力,他一時無法掙脫,狼狽地垂下眼眸:“不認得。”


    “不認得?漂亮哥哥不記得十三年前那個雨夜了嗎?”少年俯身,在他耳邊低低地說。


    “哥哥不記得,我可是時時刻刻記在心裏,一日都不敢忘呢。”


    慕容清音被壓製住的身體一僵,驀地抬眼,對上少年那灼灼明目,似是有些驚訝:“是你……容家的小少帥……”


    “嗬,少帥。”


    容易舔了舔唇,輕笑一聲,身子已經壓了下來。


    少年的大半個身子都壓在慕容清音的身上,臉貼著他的臉頰,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哥哥不是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為什麽我讓人給你治好傷,你卻連夜逃了?”


    他一麵低聲說,一麵添了一下慕容清音玉珠般圓潤的耳垂。


    “你別胡鬧……”酥酥麻麻的感覺自耳垂散開,慕容清音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掙紮。


    “怎麽是鬧。”容易的手不安分的往他領口鑽,“哥哥既然應了以身相許,那如今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容……唔……”


    少年欺身吻住身下人的紅唇,蹬掉腳上的靴子上床,將人覆住……


    房間中隱隱有低低的推拒聲,然後慢慢地變成低沉粗重地喘息,和斷斷續續地呻吟……


    季孟下了警衛排的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傻孩子還站在房間門口,一時氣不打一處來。


    “都在這裏杵著做著什麽?滾滾滾,趕緊滾,不然等下督軍出來,皮都給你們扒了!”


    他罵道,把人往外轟:“趕緊的,都滾,出去警戒,小心等下青州軍殺回來!”


    一群年輕士兵哪裏知道厲害,慌不迭的跑了出去。


    看人走光了,季孟私下望了望,悄悄將耳朵貼到了門上。


    臥槽,兩位督軍,還真是直奔主題,一點兒都不耽誤時間啊。


    他掂了掂手中的幾塊銀元,嗤笑一聲,這一局,可又是他贏了。


    等見到那幾個貨,他可得連本帶利一起收回來!


    季孟嘿嘿笑了兩聲,哼著小曲兒也走開了。


    門外月光清冷如水,灑在院子裏,靜悄悄的,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隻有秋風吹過枯枝,發出的簌簌低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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