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承接上回:


    “為啥啊,爺爺?話說哥哥去哪了?他沒跟你一起嗎?”


    剛抹幹淨眼淚的孫老頭子,瞬間再次被淚水浸濕眼眶。


    “你哥…… 你…… 你哥離…… 離家出走了……”


    “為…… 為何?”


    說罷,缺牙開始大哭起來。


    老頭子不再回應,隻是緊緊地抱著缺牙,仿佛一鬆手,缺牙也會消失不見。


    另一邊,背上行囊的萬疆,再一次沿著那條路,走向了遠方,開啟了他的流浪之旅。


    他走了好久,每每累得走不動路,便在路旁找塊石頭,坐下歇息,順便……


    順便望望那夕陽,看看爺爺的房子,那是他的家。


    曾經的家……


    直到夕陽變成落日,爺爺的房子越來越小,從一個小點再到消失不見。


    他知道,他該成長了。覺悟的成長,靈魂的成長,全身上下每個細胞的成長。


    黃昏的餘暉被黑夜代替,他學著流浪漢,找了塊不會被車碾死的空地,閉上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很快,他再次睜開了眼。


    因為一旦閉眼,入夢,那個熟悉的身影,便會在他腦海中閃現。


    他又一次失眠了,另外一邊的孫老頭子,同樣失眠。


    他眯著老眼昏花的眼,盡可能的看向遠方。


    想象……


    想象一個身體雖小,卻很懂事的孩子,帶著行囊,走向遠處他所看不到的地方。


    半山腰的落日逐漸西沉,如一位遲暮的老人緩緩走向生命的盡頭。


    那橙紅的餘暉與即將升起的銀白月亮完成了交接,黃昏的最後一抹色彩漸漸散去,天空重新回歸漆黑一片。


    天,漸漸暗下來,此時的大街上寂靜無聲,基本沒有行人的蹤影,隻剩下一些形單影隻的流浪漢在黑暗中遊蕩。


    這些流浪漢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渾身髒兮無比,衣服破破爛爛,頭發雜亂如草,看起來十分邋遢。


    萬疆望著他們,心裏萬分清楚,如果自己繼續這樣流浪下去,不久之後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到一陣悲涼。


    經過一整天的長途跋涉,他的腳踝酸痛無比,每走一步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


    而且這一天裏,他幾乎沒有吃到任何東西,胃裏空空如也,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像以前一樣給他一隻雞吃,並且收養他了。


    於是,他決定向那些流浪漢學習,去垃圾桶裏尋找食物。


    他強忍著垃圾桶裏刺鼻的氣味,在一堆又一堆的垃圾中翻找著,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畢竟現在很多人都餓著肚子,自然也不會浪費食物。


    無奈之下,他隻好放棄,拖著疲憊的身軀,準備找個地方入睡。


    因為隻要睡著了,就不會感覺到饑餓。


    此刻,烏雲仍然盤旋在他的頭頂上方,他也無法確定半夜是否會下雨。


    近年來,北方地區一直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天氣狀況,而南方則相對好一些。


    他打算尋找一處能夠躲避雨水的場所,而一些小店的門口成為了他的首選。


    其他的雨棚和店門口基本上都已經有流浪漢入睡了,唯有那家店例外。


    要說那家店的環境其實也不算太差,畢竟對於流浪漢來說,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他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地方沒有人睡覺,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快要累得暈倒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行李放下,靠在店門口的牆壁上閉上眼睛。


    坐下沒多久,一陣嬉笑聲驚醒了他。


    他聽到聲音後望過去,隻見那些棲息在周圍店鋪和雨棚裏的流浪漢們正一臉壞笑地盯著他。


    他不明白原因,但擔心對方有不良企圖,所以沒有開口詢問。


    他捂住耳朵,試圖再次睡去。


    很快,他明白了原因。


    他沉沉地睡去,夢境卻將他帶回了過去的時光。


    在夢中,他回到了叔叔家,看到了自己的幾個堂兄弟嘲笑他父親的離世。


    那刺耳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然後他們對他進行毆打,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疼痛無比。


    最後,他在極度的憤怒和絕望中,殺害了老大。


    這個噩夢讓他感到害怕,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衫。


    但真正讓他驚醒的不是這場噩夢,而是一陣狠狠的踢打。


    他迷迷糊糊地醒來,還未來得及看清踹他的那個人,便又一次遭受了一腳的重擊。


    \"這次怎麽來了一個小屁孩?去,去,去!跟父母鬧別扭,也不要睡我這!髒的要命!\"


    那個聲音充滿了厭惡和嫌棄,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


    那些還未入睡的流浪漢們看著他被店內的老板踹打,都發出了陣陣笑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仿佛在欣賞一場鬧劇。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麽這裏沒有其他流浪漢選擇在這裏過夜。


    原來,這家店的老板非常反感有人在他的地盤上睡覺,這也可以理解。


    畢竟誰都不希望別人在自己的地方隨意躺下休息,影響生意和環境。


    不過,如果在其他地方睡覺,隻要第二天清晨趁著房屋主人還未起床就悄悄離開,通常不會有什麽問題。


    然而,這家店的老板卻有個習慣,每天半夜都會起身外出散步。


    這樣一來,即使有人想要偷偷溜走,也會被發現並遭到驅趕。


    這會天依舊是漆黑一片,他要繼續睡覺。


    可是能避雨的地都被別的流浪漢霸占了,他隻能將就睡在別的地方。


    好在整夜沒有下雨。次日一覺醒來,他提上行囊,再次踏上了旅途。


    他邊走邊向行人討要食物,那卑微的模樣令人心疼。


    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給他,這也是意料之內。


    換做他自己也不會給那些流浪漢吃什麽東西的。


    這會天空明亮,他打算再到垃圾桶裏麵翻一翻。


    垃圾桶裏彌漫著難聞的氣味,那是腐爛食物、汙水和各種垃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感到窒息和不適。


    話說,故事至此,情節漸入佳境,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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