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承接上回:


    在一小塊山丘旁,燃起了嫋嫋炊煙。


    火焰之中,一隻金黃的雞緩緩旋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這隻雞出奇的嫩,微微一用力,金黃的雞皮就從亮白的肉上輕鬆脫下,肌肉縫隙間竟還有汁水滲出,讓人看了垂涎欲滴。


    “你吃你吃,我扛餓。”


    萬疆把烤好的雞遞給缺牙。


    “我們搶了他們的雞他們會不會找我們算賬啊。”


    缺牙有些擔憂,眉頭緊鎖。


    “等會他們回來發現雞少了一隻,你就趕緊跑。”


    萬疆一邊警惕地看著四周,一邊說道。


    “哥, 你要自己承擔嗎?但是我也有責任我們不能逃避責任呐。”


    缺牙著急地說道。


    “被打死總比餓死好,你跑就完了,不用想那麽多。”


    萬疆堅定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戶老人家推開院子的門,看到地上一塊帶血的石頭,心中一驚。


    他仔細一瞧,發現雞少了一隻。


    “什麽味?是那!”


    老人順著香味以及那煙火,很快就逮到了缺牙和萬疆兩人。


    “小兔崽子!吃我的雞!”


    老人家怒不可遏,拿著鋤頭就追著萬疆二人。


    萬疆立刻推開缺牙,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老人卻徑直追著缺牙。


    “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樣?”


    萬疆看到這一幕,隻好掉頭擋住老人。那人立刻揪起他的衣服。


    萬疆的衣服已經很破爛了,他用力向前掙脫,老人手裏的那塊衣服就獨自脫離了出來。


    他衝上前去拉住缺牙的手,拚命地跑。


    沒跑多久,萬疆腳下一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缺牙立馬跪下,在萬疆的身邊嚎啕大哭。


    “哥!哥!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在空曠的田野間回蕩。


    老人家丟下鋤頭,快步走上前仔細觀察暈倒的萬疆。


    隻見他呼吸不勻,頭發蠟黃,嘴唇發白,瘦骨嶙峋,簡直就像一副骨架。


    老人剛才的怒火慢慢消散了,眼神裏多了些許憐憫。


    “怎麽回事啊?好端端的孩子餓成這樣?!”


    老人忍不住感歎道。


    缺牙一個勁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不要殺我們……”


    “先別管那雞了,你們咋的餓成那樣!”


    老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和不解。


    缺牙帶著哭腔回道:“他…… 他…… 我們…… 我們之前被…… 被虐待了,獨自逃出…… 餓了好久,對不起。”


    老人抱起萬疆,缺牙一下子慌了:“對不起,我們錯了,您…… 別……”


    老人輕蔑一笑:


    “哼,你以為我要幹啥?就你們這樣,死了都沒人知道呢,先進屋裏休息吧。”


    缺牙破涕為笑,他跑到鋤頭旁,使出渾身解數,將鋤頭扛在肩上,跟在老人身後一起進了屋子。


    小屋很破舊,牆壁上有些許苔蘚。


    但屋裏卻格外整潔,幾乎看不到一絲灰塵。


    缺牙四處張望著,顯得有些尷尬,不知該幹什麽。


    老人把萬疆抱到床上,給萬疆喂了口水,轉頭對缺牙喊道:


    “幹嘛呀?呆呆的,坐!”


    缺牙這才略微尷尬地坐了下來。


    老人也坐了下來,倒了杯水,將水遞到缺牙麵前。


    “喝點熱水。”


    “你…… 你不怪我們麽?”


    缺牙試探性地問。


    “哼,下了那麽多天的大雨,莊稼都泡壞了,就剩幾隻雞尋思生點蛋,你們還吃了一隻。”


    \"能不生氣嗎!可是,我能咋辦呢?”


    “渾身上下瘦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等你們吃飽了,給我幹活,就當還那隻雞了。”


    老人無奈地說道。


    缺牙似笑非笑,點了點頭。


    老頭兒不再說什麽,起身進了灶房,開始忙活起來。


    缺牙不知道該幹什麽,這件事畢竟是他們理虧。


    他獨自一人坐在那裏,感覺十分不安。


    這時,在床上的萬疆有了些許動靜。


    缺牙連忙走到旁邊,有絲擔憂地看著萬疆。


    萬疆緩緩睜開了眼睛,缺牙這才長舒一口氣。


    他艱難地坐了起來,巡視著四周。


    他嘴唇打顫,看向缺牙。


    “我…… 我們在哪?”


    缺牙趕忙跟他講了事情的經過:


    “那老爺爺……”


    缺牙正說著,老人從灶房走了出來。


    他大汗淋漓,粗糙的雙手端著一鍋冒著熱氣的稀粥,上麵有一兩條野菜。


    他將鍋爐端到了桌上,用那令人感覺不好惹的語氣對著二人說:


    “換做別人早打死你嘍!把飯菜吃了!”


    萬疆艱難地從床上下來,腳掌剛一碰地,他便兩眼發黑,身體搖晃起來。


    幸好缺牙用小小的身軀扶住了他。


    二人來到飯桌上,看著眼前的米粥,滿心都是歉意。


    在這個艱難的時期,能吃上米粥都算是小康人家了。


    萬疆拽上缺牙在老人麵前跪下。


    “今日之恩,我們以後必將千倍回謝!”


    那老頭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仰天大笑:


    “我可不要以後哦!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騙我?”


    萬疆立刻把頭抬起來回應道:


    “我們……”


    老頭兒打斷他的話:


    “你們要現在報答我,就…… 把房子掃一掃吧!”


    缺牙立刻去拿了倆掃把,老頭兒看到這一幕,笑得更猛烈了。


    “吃飯!”


    老人從大鍋裏,將幾大勺米湯舀進了二人的碗裏,淡淡的米香瞬間撲鼻而來。


    那不可多得的味道,讓人瞬間感到安心和滿足。


    稀粥的色澤溫潤如玉,米粒雖沒有幾顆,卻顆顆飽滿,在鍋中翻騰著,仿佛在跳著歡快的舞蹈。


    用勺子輕輕攪動,粥液變得更加濃稠,米粒也更加軟糯。


    舀一勺稀粥送入口中,口感細膩柔滑,幾乎不用咀嚼就順著喉嚨滑下去。


    那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散開,讓人回味無窮。


    稀粥的味道雖然簡單,卻蘊含著一種純粹的美味,讓人感受到食物最原始的魅力。


    萬疆和缺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那狼吞虎咽的樣子,仿佛這是他們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老人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慢點吃,別噎著,鍋裏還有個底呢。”


    萬疆和缺牙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道:


    話說,故事至此,漸入佳境。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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