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兩人一起做的決定,現在戴瀾突然反水以至於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飄忽。


    而一直冷臉注視小狼的時明淵,猝不及防被扯了扯衣角,等他回過神就聽見了戴瀾說的話,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去。


    他還在這兒唱著白臉呢,戴瀾怎的突然唱起了個紅臉!?


    一時間時明淵看向戴瀾的眼神不自覺流露出幾絲委屈跟控訴,現在這整個山林裏就隻有他一個人跟對麵的四人一狼對著幹。


    冷風不住的呼嘯著仿佛一直吹到了時明淵的心裏,吹的他內心拔涼拔涼。


    “娘子,我們如今是在訓練這小狼崽獨自捕食,你怎的被它這可憐模樣迷惑了!?”時明淵依舊冷硬著心腸,既然一家裏他們幾人都要溺愛著這小狼,那他萬不可心軟。


    看著流露出幾分脆弱的時明淵,戴瀾急忙踮腳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退回原位,嗓音裏帶了幾分堅決:“好好好,我們不能幫它作弊!”


    戴瀾一句話,時明淵立馬滿意了,他重新低頭去看那個焦急的在幾人腿邊蹭來蹭去的小狼崽,時明淵突然彎下身子,長臂一伸揪住它的後脖頸。


    “你去抓兔子,若不然今日就隻有餓肚子的份兒!”時明淵跟小狼崽四目相對,然而過了兩天好日子的小狼崽根本不理解。


    它看了幾眼冷臉的時明淵,雖然被抓住了後脖頸但它還是竭力側側腦袋去望身後的戴瀾時清榆等人,小狼崽還不怎麽會叫所以隻能不斷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看著小狼崽這番動作,拎著它的時明淵愣了愣,簡直都要懷疑起來這小狼內心裏是不是知道哪些人對它最寬容!?


    時明淵伸出另一隻手,他掌心寬大骨節分明,直直落在小狼崽的腦袋上隨後將它側過去的腦袋掰過來。


    見小狼崽還在試圖扭過頭,時明淵也沒再收回手,他看著小狼崽的眼睛,就像是話本子裏的大壞人,“你看他們也沒用,今日能不能填飽肚子隻能看你自己的本事!”


    語罷,時明淵看著依然有些懵懂的小狼崽聲音柔了柔,“你可聽懂了?”


    小狼崽聽沒聽懂時明淵說的話不知道,但是看著自己被他拎著這麽久卻沒一個人上前來解救它,小狼崽識時務者為俊傑,它霧藍色的眼眸委屈巴巴的看向時明淵企圖感化他。


    然而戴瀾都要再一次淪陷了,時明淵依然心硬如鐵,他聲音冷冰冰道,“你就是看我也得去抓兔子!”


    說完他直接拎著小狼崽往兔子洞那處走去,將它放下後時明淵就轉身去跟戴瀾時清榆他們站在遠處一起默默看著小狼崽動作。


    被放下的小狼崽猛然失去鉗製還有些不適應,它下意識甩了甩身子,看著時明淵逐漸遠去的身影,和嗅到麵前兔子洞裏散發出的一種莫名氣息,小狼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


    它焦慮的走來走去,最終隻能認命般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開始死死地注視著兔子洞。


    這期間時明淵他們也一直看著它的動作,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小狼崽的絨毛在空中不斷飄蕩,它耳朵不時抖動,整隻狼也在不斷的變換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是野狼血脈裏自帶的狩獵天賦,小狼崽在變換了幾番位置後就守在一處開始認真的注視著眼前。


    山林中不時飛過幾隻鳥去,發出一陣啼鳴,它始終趴在原處,機警與專注出現在這個前一刻還在不停蹭人的小狼崽身上。


    過去了多久沒人覺察到,洞裏的兔子也似是感覺到外麵一片寂靜,極細微的聲音被小狼崽察覺到,它晃了晃身子呈現出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來。


    突然一隻雪白的腦袋出現在漆黑的洞中,然而隻是探出了一隻腦袋它就警覺的往回縮走,小狼崽不給兔子這個機會它猛地把腦袋探進去,不一會兒它就叼著不斷掙紮的兔子朝著時明淵戴瀾他們這處而來。


    看著真的抓到獵物的小狼崽不光時清榆三人不可置信,就連時明淵戴瀾都有些驚訝,畢竟是第一次狩獵,他們根本就沒想過小狼崽能夠真的做到,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經驗的情況下。


    樂顛顛的小狼顯然也很興奮,不過它目前的牙齒顯然不足以將它口中的兔子咬死,所以走過來的一路上那兔子都在不斷的掙紮企圖逃跑。


    小狼崽一直走在時明淵麵前一屁股坐下,雖然它沒有哼唧也沒有什麽動作,時明淵莫名的感受到了它的得意,他唇角上揚看著這個狀似邀功的小狼崽,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即使小狼崽聽不懂他說的話,“做的很棒!”


    語言不能傳遞,但是情緒卻是能直接讓兩個物種相連,小狼崽挺了挺胸膛,隨後它探了探頭,掙紮的那兔子它一直含在嘴裏咬不死,想讓時明淵幫幫自己。


    然而時明淵像是看不懂一般,直接無視它的這番舉動,小狼崽隻能叼著兔子在戴瀾時清榆三人麵前轉了一圈,沒有幫它的,它也不願意放走這個第一次獵到的獵物。


    所以求助一番無果的小狼崽隻能閉緊嘴巴,死死地用乳牙卡住嘴裏兔子的脖頸,而這個身形隻比它小一點點的兔子也不願意就此死亡,所以也不斷的蹬著腿。


    兩方對峙,時間再次被拉的漫長,最終那個渾身雪白的兔子掙紮的動作逐漸減小,小狼崽從始至終都在死死地收緊牙關,直到它用嘴巴將這隻兔子勒死。


    它等了一會兒,徹底死去的兔子被小狼崽吐出去。


    從狩獵到勒死兔子的一係列動作,眼前的小狼崽無疑交出了一份滿分答卷。


    “這是你逮到的,現在可以享受自己的狩獵成果啦!”戴瀾蹲下身子,邊揉著它的腦袋邊說道。


    然而小狼卻不再去管那死去的兔子,它重新開始蹭起了眼前幾人的小腿,時清榆拎著尚且還有餘溫的兔子放到它嘴邊,嗓音清甜:“吃這個!”


    小狼崽一扭頭,絲毫不對這個兔子感興趣,這兩日都是戴瀾衝奶喂它,所以它目前隻認準戴瀾一個人,不斷的用腦袋還有身子輕輕去蹭。


    看見它這番模樣在場的幾人有些發懵,這小狼崽難不成還不到吃生肉的年紀!?


    既然如此的話戴瀾躍躍欲試掏出碗來,不過她扭頭看了看時明淵。


    今天的狩獵計劃小狼崽超額完成,所以時明淵見戴瀾頻頻瞅向他的眼神也沒出聲阻止什麽,反正他的最終目的隻是想要讓小狼崽學會自己捕獵而已。


    見時明淵麵上沒什麽異樣,戴瀾先是悄咪咪的掏了個碗拿在手上,她扭頭去看時明淵的表情,很好!沒什麽變化!


    既然這樣那麽她也就不客氣了!


    不多時,原本他們站的這處地方緩緩的升起了幾絲白色的煙,接著便是炙熱的火焰。


    戴瀾找了小鐵鍋支起來開始燒水,他們若是回家這一來一往又要花費不少時間,所以幹脆直接在原地生火燒水。


    小狼崽逮的那隻兔子既然它不吃,戴瀾就讓時明淵給處理了一番,接著架在火焰上一同炙烤。


    等到水開了之後戴瀾沒有先給它喝奶,反而指揮著時明淵讓他把已經烤熟還沒有撒上任何調料的兔子肉給小狼崽嚐嚐。


    聽戴瀾這般說時明淵也沒有任何拒絕的意味,他伸手撕下一隻兔子腿舉在小狼崽嘴邊。


    從剛剛開始生火的時候小狼崽就像是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麽一般,所以一直乖巧的趴在一邊。


    如今時明淵將烤熟的兔子腿放到它嘴邊,小狼崽先是微微昂起腦袋,鼻子聳動了兩下,然後試探咬了一口。


    接著便是直接從時明淵手中將整塊腿用力扯走,它叼著走到了一塊幹淨的大石塊上。


    看見它這番動作,戴瀾哭笑不得,打趣道:“難不成這小狼崽不愛生吃不成!?”


    時明淵也沒見過這番奇特的景象,不過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養狼,就連把小狼崽帶到這山上來讓它狩獵,也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罷了。


    如今看著小狼崽隻吃烤熟的肉,兩人也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同,反而還好笑的看著那邊。


    時清榆三個小壯工,此時才剛剛搖晃著身子,把需要燒火的木柴抱回來,看著三人氣息不穩的模樣,戴瀾忙讓他們放下。


    而時清榆眼睛尖,她望著隻剩下骨頭的兔子腿驚喜道:“娘親,小狼崽願意吃了!?”


    見戴瀾眉眼含著笑點了點頭,三人這才又轉過頭去看。


    此時已經吃完了兔子腿的小狼,四條腿撒了歡般跑過來,猛地撲到幾人麵前,翻開肚子。


    他們也不知它吃沒吃飽,所以隻能將另一隻兔子腿試探舉到它眼前,小狼崽一接到兔子腿直接又重複先前的那般動作,叼著跑回了那個大石塊。


    如此這番,戴瀾不禁失笑,“看來燒的這鍋水怕是沒了用處!”


    但是知道小狼不是不吃肉的,幾人還是安下了心。


    一條兔子腿的肉跟時明淵的手差不多大,給小狼吃了兩條兔子腿,等它再一次過來撒嬌耍憨的時候,看著它鼓的渾圓的肚子幾人硬了硬心腸,沒有再給它吃那麽多。


    發現無論使出什麽招式都沒用之後,小狼崽也沒再糾纏,幾人將這處簡單收拾了下,將燒熱的水潑在火堆上,左右看了幾番確定沒有火星子了,以防萬一時明淵又在上麵潑了些土。


    如此這般他們這才放心的領著小狼下了山,吃了頓美食的小狼崽明顯比上山時活潑多了,一路上踢踏著腳步歡快的往下跑。


    等回了家,他們才知道日頭幾何,他們竟是在山上待了兩個多時辰,回來恰好趕上了午食。


    一踏進院子就發現無玄捏著筆正在寫著什麽,時清榆好奇的朝著身旁的時明淵問了句,“無玄叔這是在做何?”


    看著下筆飛速的無玄,時明淵也沒賣關子,“他說要將自己的易容術還有算命的訣竅都記下來,以防日後當了太久的車夫把自己的本領都給忘記了。”


    平日裏看無玄總是一副不靠譜的模樣,沒想到他還挺有遠見啊。


    時清簡靜靜聽著時明淵這般說,他先前就對無玄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很感興趣,此時噔噔噔走過去站在無玄兩步遠,小手搓了搓衣角,深吸一口氣才道:“無玄叔,你寫的這個我能看看嗎?”


    他麵上滿是忐忑,畢竟是人家吃飯的家夥,這麽說出來他還有些怕無玄生氣。


    豈料聽他說話,無玄眼睛一亮,“你們回來了啊!你想看的話看就是了!”


    說完,他瞅見時明淵戴瀾,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紙來,朝著他們二人道:“老板,老板娘,我有字不會寫,你們過來啊!”


    無玄家中沒有那般好的條件送他去學堂讀書,畢竟飯都快吃不起了哪還能心思想到別的,不過他認字的契機說出來也格外讓人驚訝。


    不是熱愛,也不是羨慕,純粹是有一年他們那處出了一個秀才,流水席大擺三天,期間還有不少人拿著禮品去慶賀。


    無玄當時一直在那蹭流水宴,看著來往不斷的富人身後的小廝搬著裝禮品的箱子不斷進門出來,他嫉妒了!幻想著若是他中了秀才那自己何愁吃了上頓愁下頓。


    所以自那以後他總是偷偷溜去學堂跟著夫子學習,然而別人怎麽可能讓他白學呢,知道無玄沒錢出束修直接就把他給扔了出去。


    沒法,無玄隻能整日裏尾隨下了學堂去書店的學子,他那時整日沒事幹,學子們自詡風流見到他這般也好為人師,久而久之當真讓他學會了些常見的字。


    聽他這般說,時明淵走上前去,用毛筆將他要的字寫在紙上,然後彎著腰拆解每個字的結構講給無玄聽,一直到無玄學會。


    看著無玄練習的時候,時明淵看著他若有所思,半晌,“若不然日後你跟著大寶他們每日學字,如何?”


    “好啊!”正在埋首練習著字的無玄聽見時明淵這般說,想都沒想直接同意,他最是明白若是自己多掌握一份技藝那無論日後淪落至何番境地,總不至於過的太淒慘。


    想當年他想學還沒有人教呢,如今時明淵主動提出來想教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拒絕。


    “好強一人!”時清榆見他這般,不禁感歎出聲,為了給人算命學會易容,如今都到了而立之年竟然依舊還在汲取知識,也毫不覺得跟三個五歲小童一起學習而覺得掛不住臉。


    所以就無玄內心有這麽一股勁,讓她更好奇到底為什麽他還能混成這樣子啊!?


    戴瀾聽時清榆這般說揉了揉她的腦袋,彎唇笑了笑,也沒說要讓他們跟著無玄多多學習的話,他學這般多都是生活所迫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時清榆他們沒有這種煩惱自是不能與他感同身受。


    但是她跟時明淵也給予了他們學習的環境,給他們自由自在的生活,學習的東西也不甚相同全是根據他們各自的興趣而來,而且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怎麽不知道他是不是樂在其中呢。


    看著無玄寫在紙上的東西時清簡不僅感歎他這個人,用詞通俗易懂,就連他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門外漢也能隱隱看出些道道來。


    發現時清簡翻了一頁又一頁,無玄抬起頭樂嗬嗬道:“你若是感興趣我教你啊。”


    說完他還轉頭招呼了聲時清年跟時清榆,“兩個小丫頭也來啊,多學學總是沒壞處的。”


    時清簡震驚道:“真的可以嗎!?”


    有這番獨特的本領,誰不是藏的死死的,哪有像無玄這般教這個教那個的。


    見時清簡這麽說,無玄擺了擺手,“如何不可?”


    無玄是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麽,當初他學習易容就是為了有人找他算命,事實證明他確實做的不錯,但是無玄可不會認為自己手藝了得,他在外闖蕩這麽多年遇見的比他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


    “好啊好啊!謝謝你啊無玄叔。”時清榆樂嗬嗬拉著時清年過來,她還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所以對於一切的人或事都抱有熱忱。


    無玄繼續埋頭拿著毛筆開始不停動作,“小事,小事。”


    時明淵見時清簡還是輕輕皺著眉頭,走過去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好笑道:“放心,不讓他吃虧,爹給他漲月銀。”


    “謝謝老板!”這個無玄他喜歡,所以聲音裏都透著幾絲激動。


    這件事就這般隨意定下了,看起來輕率又簡單。


    不過第二日的時候剛吃完飯,王嬸就樂嗬嗬端了茶放在桌子上,昨日無玄說要教時清榆三人本領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不懂什麽易容不過她知道多學些本領在這世道總是沒錯的。


    看著王嬸的動作,幾人一齊看了看時明淵跟戴瀾。


    “都要教他們本領了,怎麽也算個師傅,這拜師茶總得喝上口吧!”戴瀾看著無玄打趣道。


    無玄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拜……拜師!?”


    他沒想到昨日不過是隨口一句話,竟然還能給自己收三個徒弟來。


    時明淵看他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眼裏也不自覺泄出些笑意來:“難不成你不願喝?看不上他們不成?”


    “哪能啊!”無玄可不讓他給自己扣上一頂大鍋,不過這主子突然變成自己徒弟到底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衝擊。


    一旁的戴瀾使了個眼色給時清榆三人,時清簡反應最快他直接拉著時清年跟時清榆一人舉起一杯茶跪在地上。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三個清亮的聲音交織在一處,將腦袋亂成一番漿糊的無玄往現實拉了拉。


    看著跪在地上齊刷刷的小人,無玄暗暗擰了把大腿,不過勁兒使大了痛的他齜牙咧嘴。


    “好好好!”白撿三徒弟,無玄直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猛地把三人杯子裏的茶水接過去一飲而盡。


    也幸好王嬸將壺裏的水放涼了才端來,不然無玄這麽急切怕是直接要將自己給燙死。


    走完一個簡易的拜師流程,時明淵跟戴瀾帶著小狼崽再次上山,而這次時清榆三人則是留在家裏跟著無玄一起。


    不過無玄也沒當過師傅,身份一時轉變的這麽突然他還有些不適應,看著坐在旁邊齊齊看他的小蘿卜頭,無玄撓了撓頭。


    “師傅,今日就開始教我們嗎?”時清榆好奇的看著無玄,她還是第一次拜師,這體驗也很新奇。


    看著三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無玄突然起身回了房間,他摸出來一本泛黃破爛的書,放在時清榆三人的桌上。


    “我……咳咳為師當年就是照著這本書學的,你們且先看著,等看完為師再與你們一一講解。”無玄努力思考著身為一個師傅該怎麽在自己的徒弟麵前說話。


    看著無玄突然變得文縐縐的,三人也有些不適應,不過抬頭看見無玄的表情發現他自己也不適應之後,三人突然就放鬆下來了,想要笑的衝動被他們壓下去,好奇的看無玄到底能裝這正經的模樣多久。


    將那本書扔給時清榆三人之後,無玄直接掏出一張空白的宣紙來,不斷埋首寫寫畫畫。


    要死了!要死了!他沒當過師傅,該如何教自己的小徒弟啊!?


    時清榆三人接過無玄的那本書之後就攤開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翻看,幸好桌子夠大,他們三人也還小,不至於擋到看不見。


    無玄在腦海裏瘋狂喊叫了一番之後,見三個小崽子小心翼翼的翻看自己給他們的那本書,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


    自己得當一個好師傅,可不能把三個小崽子給教歪了!


    下定決心之後,無玄拿起毛筆,一邊思考著自己學習易容的訣竅和琢磨出來的一些巧思,一邊右手不斷的在宣紙上寫著,文字隨著他的動作一個個躍然於紙上,他整個人在自己熟悉的領域裏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時間飛速流逝,看著被自己寫的滿滿的一張紙,無玄從頭開始看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麽自己落下的,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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