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鯤鵬的麵前,仿佛是時間的細沙緩緩凝聚,一道輕盈的身影逐漸顯現,那是鹿竹心,她的身影如同初夏的晨露,清澈而脆弱。


    而麒麟的麵前,則是那老頭的身影,他的目光穿透時空,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卻又在鹿竹心的背影中找到了答案。老頭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想要開口,卻又在話語的邊緣徘徊,如同風中的柳絮,飄忽不定。


    鹿竹心的目光,如同兩汪深不見底的古井,緊緊鎖定在靈魂戰場上那鉤蛇的獸魂之上。她的眼中,不僅僅是對李默然的關切,更有一股深深的悲傷,如同秋日的落葉,無聲地飄落,她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地湧出,濕潤了這片靈魂的戰場。


    就在這時,鹿竹心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她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地說道:“知道錯了又有什麽用?我告訴你,如果他真的醒不過來,我就算死也要讓那些凶獸一族陪葬,也包括你!”她的聲音,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刺骨而堅決。


    老頭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滄桑,緩緩說道:“知道了。不過丫頭,我要提醒你,我感覺到了神獸一族的氣息,你要是不想惹麻煩還是躲一躲吧!”


    鹿竹心聽到老頭的話後,身形微微一頓,但她眼中的焦急和不舍,如同狂風中的火焰,最終占據了理智的高地。她依舊蹲在鉤蛇獸魂的身旁,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仿佛在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老頭看著鹿竹心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歎息:“唉,明白了,這樣吧,離開靈魂戰場吧,在現實中看著也一樣,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不過我覺得他的靈魂深處好像有著一股特殊的力量,希望他不會有事!”他的話語,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帶著希望的光芒。


    看著鹿竹心依舊一動不動的模樣,老頭繼續說道:“關於戰鬥的氣息我會幫你掩蓋,雖然我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過我也不在乎了。好了,聽話,留在這裏隻是無味的消耗,沒有意義!”他的話語,如同晨鍾暮鼓,喚醒了沉睡的心靈。


    終於,鹿竹心仿佛有了一絲動作,隨即伴隨著最後那一眼不舍的目光,消失在靈魂戰場。老者和他的古獸麒麟也跟著離開,整個靈魂戰場中仿佛慢慢地崩塌破碎,卻到達鉤蛇周圍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保護著這個範圍緩緩地消失,就像是被平移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是一種特殊的過程,鉤蛇的龐大獸魂軀體連帶著李默然虛弱的靈魂進行了平移。平移的地點卻不是其他特殊的空間,而是一種自我的保護意識,回到了自己的靈魂之海中。


    在這片靈魂的海洋裏,李默然的靈魂如同一葉扁舟,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飄搖,尋找著歸途。


    此時的現實世界中,黑衣人全部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聲息,他們就像是一具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麻木而又顯得滑稽。


    老頭則是靜靜地坐在由彩鋼板搭建的破舊房屋前,他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得老長,如同一棵曆經風霜的老樹,靜靜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黑夜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將他的身影包裹在無盡的孤獨之中,他臉上的皺紋,每一道都似乎刻著一段故事,帶著遲暮的氣息,讓人不禁感到一絲淒涼。


    他身後的屋子,雖然簡陋,卻充滿了溫暖。屋內,孩子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他們的臉龐在睡夢中顯得格外安詳,盡管眼角還殘留著淚痕,那是白天的哭泣留下的痕跡。


    他們的小手緊緊抓著被角,仿佛在夢中尋找著安慰,但那一絲恐懼已經隨著夢境的深入而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香甜的睡眠。


    在老者的麵前,是一座黑色的帳篷,它的材質不明,卻給人一種神秘而沉重的感覺。帳篷內,鹿竹心坐在地上,緊緊抱著昏迷的李默然。


    她的眼中充滿了悲傷,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她的紅腫的眼睛,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無聲的哭泣,代表了她心中的一切。


    鹿竹心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李默然的臉頰,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無盡的溫柔和不舍。她的眼淚,無聲地滴落在李默然的衣襟上,仿佛是在向命運祈求,希望他能夠醒來,再次看到她眼中的星光。


    夜風輕輕吹過,帶來了遠處的蟲鳴和樹葉的沙沙聲,似乎在為這悲傷的場景伴奏。老頭抬頭望向夜空,星星點點,仿佛在告訴他,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希望的曙光也從未遠離。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黑夜中的所有孤獨與堅定都吸入胸腔。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守護這片寧靜之時,紅藍色的警燈如同閃電般劃破了夜幕,車群如同潮水般快速地向著這個破舊的院子湧來。


    在這緊張的瞬間,一道身影如同狂風般衝進了院子,那是蘇傲凝,她的臉上寫滿了警惕與焦急。她的目光迅速掃過老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麽,隨即她張開嘴,準備大喊。


    老頭迅速站起身,他的聲音沙啞卻充滿了力量:“好了,別喊,屋子裏的孩子們剛剛睡著。”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讓蘇傲凝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下來。


    老頭繼續說道:“朱雀吧,他在那裏!”他用他那宛如枯枝的手指指向帳篷的方向,那手指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蒼老,卻也充滿了力量。


    蘇傲凝的臉上的警惕依然沒有鬆懈,但她知道時間緊迫,她沒有時間猶豫。她衝進了帳篷,仿佛是被命運的繩索牽引著,每一步都充滿了急切。


    當她打開帳篷的瞬間,鹿竹心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的眼中帶著一絲驚訝和酸澀。蘇傲凝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怎麽在這裏?他怎麽樣了?”鹿竹心看了看蘇傲凝,她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李默然的手更緊了,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永遠不會離開。


    院子外的警車已經穩穩停下,潘局的身影跟隨著一個碧眼童顏的老者走入了院子。應龍的出現仿佛早已在老頭的預料之中,他隻是緩緩站起身,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


    應龍看向老頭,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你好,麒麟的共鳴者。我是應龍的共鳴者,你就直接稱呼我應龍吧!那孩子怎麽樣了?”


    老頭微微點頭示意,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愧疚:“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說了,確實怪我,不過我也不知道神獸一族居然出了一個凶獸的共鳴者。至於李默然,我也說不好,他在戰鬥中遭遇了重創,還被強製吞食了萬獸之血,現在依舊處於昏迷!”


    潘局的眼中頓時投射出一股急迫,他的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不過,應龍擺了擺手阻攔了一下後仿佛是讓他留在原地等待和監視,然後自己快步走向帳篷的方向。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堅定,仿佛是要去迎接一場未知的挑戰。


    突然,麒麟老頭再次說道:“哦,差點忘了,那裏麵的姑娘是我喊她來的,我隨便拿那小子的電話撥了過去,我以為是他的家屬!我知道你們有屏蓬,可以幾乎無傷的消除普通人的記憶!就交給你們了,至於那些黑衣人,應該都是凶獸一族的嘍囉,畢方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小心一些吧,萬獸之血的作用確實詭異!”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警告,仿佛在提醒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應龍回頭恭敬地對著老頭致意,隨即匆忙地衝進了黑色帳篷中。他的身影在帳篷的陰影中顯得格外堅定,仿佛是要去守護著什麽寶貴的東西。


    緊接著,應龍作為長者勸著鹿竹心先回去休息,而蘇傲凝則是一臉嚴肅的斥責表情,但是鹿竹心依舊無動於衷地緊緊抱著昏迷的李默然。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仿佛在告訴所有人,她將永遠守護著他。


    應龍看見即將要爆發的蘇傲凝,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他現在的情況就算是送去醫院也沒有什麽辦法,至於這丫頭,先讓她留在這裏吧。李默然的情況現在隻能靠他自己,萬獸之血有著恢複實力的作用,同時也會讓凶獸的意識恢複清醒,現在的李默然應該就像是經曆了又一次的獸魂激活,我們要做的隻有等,如果出現意外,鉤蛇的獸魂必須羈押甚至是擊殺!”


    聽到羈押和擊殺這個詞語,蘇傲凝的眼中瞬間變得迷茫和慌亂,她的心中充滿了不安。而鹿竹心的眼神雖然依舊低著頭緊緊盯著懷中的李默然,但是眼底瞬間閃過了一絲淩厲,無論是誰想要傷害李默然,都是她不能允許的!她的決心如同鋼鐵般堅硬,即使麵對再大的困難,她也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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