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也很樂意,提前將被子枕頭放到書案那邊去,畢竟哪個長輩,都不想看自家孩子,還沒婚嫁,就與別的男子躺在一張床上。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還沒有去提親,一個好的君子形象,對他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所以不管這次昭月的舅舅,過來書院是所為何事,他都要好好表現,爭取結束尼山書院的學習後,去昭月家提親,能順利成功。


    因此為了今晚能在昭月舅舅麵前,留下好的形象,文才兄跟昭月先打聽了,她舅舅的各方麵的喜好,然後對症下藥的選衣服。


    是的,你沒有聽錯,文才兄在馬統的幫助下,開始了一件一件的挑衣換衣環節,每穿好一套衣服,文才兄總要來到王昭月麵前,問王昭月這套衣服如何,還會問如果是王昭月的父親,會不會喜歡這套衣服。


    原本馬統看他家公子,讓他陪著挑衣服試衣服,是為了他家老爺,想著父子倆許久不見了,公子想要與老爺,培養培養父子之間的親情。


    誰知他家公子換完衣服,走到王公子麵前,就是一陣的打聽那王太守的喜好,然後又聽到他家公子問王公子,說他身上這套衣服,王公子的父親看到了,會不會喜歡。


    我的天,他家公子的這一係列的操作,將馬統的內心,雷的外焦裏嫩的,讓他懷疑,他家公子會不會是移情別戀,因為從小缺少父愛,然後看上了王公子的父親了。


    一旦想到這一點,馬統再聽到,他家公子問王公子,關於王公子父親的事情時,他怎麽聽都覺得不對勁,他也沒辦法接受。


    而有了對比之後,他瞬間覺得王公子是多麽的好,此刻王公子看起來,那是哪哪,他都覺得好,想到他之前,還要破壞王公子和他家公子的事,他就想扇自己兩巴掌。


    站在屏風旁的馬統,突然整個人一激靈,想到了什麽,他家公子忽然這樣,該不會是他之前,塞到他家公子床上的符咒,起了效果了吧。


    馬統看著還在積極挑選衣服的公子,內心深處對他家公子歉意,達到了頂峰。


    在王公子幫他家公子,一起挑衣服的時候,馬統狗狗祟祟的,挪到了床邊,然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咻’的一下子,就將符紙從床板下掏了出來,團吧團吧的放進了袖口中。


    很快到了晚上,去山長那裏用飯的時間,文才兄選了一個時辰的衣服,果然沒有白費。


    在王昭月和馬文才進屋時,王太守直接一眼就看到了馬文才,立刻誇獎馬文才這孩子幹淨,一表人才的,看的他心中很是歡喜。


    一人在高興,就有一人愁的。


    這不,馬文才的父親,心中有千言萬語的話想說,平日裏都沒見過自家混小子,穿過這麽白的衣服,怎麽今日穿了起來。


    而且還與那王太守,說話有理有度,談笑風生的,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哄的那王太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場麵,看的馬太守眼睛疼,覺得這兩人在他眼前,著實礙眼的很,看他們如此親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太守是他馬文才的父親呢。


    王昭月跟著文才兄進了屋子,她還未與舅舅說上兩句話呢,就見到了平日裏話不多的文才兄,此刻與舅舅說起話來,那是遊刃有餘,謙卑恭謹的很哈。


    這一刻,王昭月想到了電視劇裏,那祝英台母親誇讚馬文才的話,‘品貌禮數俱佳,又是士族出身。’


    這誇讚的幾個詞,此刻在王昭月的麵前,形成了具象化。


    瞧瞧瞧,不僅王昭月感到滿意,就連她舅舅都滿意的很啊,那手掌都猛拍著文才兄的後背,聽那‘啪啪啪’的手掌聲,王昭月感覺自己的後背,都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但看文才兄那樣子,似乎那拍打後背的掌勁,根本就不疼一樣,那小白楊的腰背,挺的直直的,剛好跟他今天白色衣服一樣,應景啊。


    文才兄這挺直著腰板的樣子,惹得王昭月的舅舅,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文才兄,直誇文才兄身體好,不像是一般士族家的孩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馬太守看他兒子與王太守,相處的極好,還有很多話可以聊,心中吃味的很,氣的直接坐在桌前,拿起麵前的小酒杯,直接一口悶了。


    喝完麵前的酒,拿著酒壺就要繼續倒酒時,看到站在一旁的王昭月,好巧不巧的,他們二人的眼神對視上了,王昭月尷尬的笑了笑。


    這一笑,瞬間讓馬太守找到了同盟的感覺,原來也有人跟他一樣,也被別人遺忘了,立刻抬手,招呼著王昭月坐過來。


    嗬!不是吧,文才兄的父親叫她幹嘛!她可沒話說啊,但這都叫她了,她不過去不好吧。


    算了,就當提前見家長了,沒看文才兄提前見家長,見的還挺好的嗎!


    王昭月隨之坐了下來,然後就與馬太守,二人麵麵相覷著,誰也沒先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二人又突然同時開口,這一開口就是。


    “嗬~”


    “嗬嗬~~”


    馬太守和王昭月二人,發出了尷尬又不太禮貌的聲音,如果這算是打招呼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二人也都算開口說話了。


    馬太守瞬間就後悔了,你說他幹嘛叫人家孩子坐過來?他也不善跟小孩聊天啊!家裏的那個混小子還沒交流明白呢,還想跟別人家孩子去交流,尤其是這孩子,似乎也不咋愛說話。


    王昭月此刻尷尬的不要不要的,尷尬的她都腳趾扣地了。


    額!動作一大,一不小心,將她鞋底裏墊好的鞋墊子,都磨蹭的歪掉了。


    “那個王公子啊,聽說你與我兒是同窗啊。”


    額,馬太守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話,都在尼山書院讀書,不是同窗是什麽?


    “是的,伯父。”


    “嗯。我看你與我兒關係挺好的啊,他那匹馬,從不曾給別人騎過。”


    “嗯,文才兄人很好的,在書院裏對我多有照顧。”


    “是嗎!那混小子。。。咳。不是,我兒竟然都會照顧人了,真的是長大了啊。”馬太守也知道替他兒子,在他那同窗好友麵前要麵子,這才發覺不對,立即改口。


    “不過這正也說明了,孩子你各方麵都很優秀啊!我兒從小不善言辭,交友甚少,沒想到在書院裏,他竟遇到你這個知心好友,今日伯伯看了你們的狩獵比賽了,你們很厲害,不管是作戰策略,還是隊友之間的凝聚力,都能厲害。”


    馬太守好久沒有說這麽多暢快的話了,每次他想與他兒說點什麽的時候,他兒的那臉色一瞧,他就心中愧疚,不敢講太多,真怕他兒一不高興,又不願意見他了。


    “孩子啊,我能看出,我兒對你這個好友,他很是看中,孩子你也是沒什麽心思的,你們好好交朋友,萬一有什麽說的不高興的事情,好好說,兩人不要鬧別扭啊,孩子你有什麽家中不方便替你做的事情,你可告訴伯伯我,隻要孩子你們,好好相處就行。”


    額。。。。文才兄的父親,這怎麽還跟她推心置腹起來了,還以利誘惑她,隻為讓她能和文才兄,好好相處。


    馬太守一臉期待的看向王昭月,既然自己的兒子與他不能開懷,便讓作為父親的他,替他留住,兒子很是看中的好友吧。


    “孩子,你覺得呢?”


    王昭月笑著搖了搖頭,馬太守一看王昭月搖頭,心中瞬間很失落,是啊,人家也是太守的兒子,想要辦什麽事情,哪裏需要別人去幫忙。


    “伯父,您言重了,我與文才兄相處的很融洽的,文才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哎!哎!!哎!!!好,好好,真是好孩子啊,伯父沒看錯人啊!”


    馬太守聽到王昭月說的話,高興極了,親自給王昭月斟了一杯酒,看這架勢,是要與王昭月喝上幾杯呢。


    王昭月看了看四周,他們這菜似乎還沒上齊,人也還沒來齊吧,現在就動杯子,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還好這尷尬的氣氛,很快就被人打斷了。


    王太守與馬文才暢快的聊了幾句後,轉頭看向馬太守道:“馬太守啊,你家這孩子好啊,身體強健,謙卑有禮,談吐不凡的,好啊,真是個好孩子,這孩子可有婚配了啊?”


    馬太守聽到王太守稱讚他的兒子,高興的臉上的褶子都抖動了起來,還未開口說話,倒是站在王昭月舅舅旁邊的馬文才,激動的先開口回答了。


    “還沒有!”


    王昭月聽到文才兄,如此急迫的回答,立刻低垂著頭,聳著肩膀偷笑著。


    “還沒有?!你這麽好的少年郎,怎麽還沒有?是家中沒人替你安排?喜歡什麽樣的?你與伯父我來說說,伯父給你相看相看。”王太守拍了拍馬文才的後背,一副要給他介紹的樣子。


    馬太守覺得他兒今晚,可真的是太不對勁了,不僅穿了以前嫌棄要命的白衣衫,就連剛剛問他是否婚配的事情,都是搶著回答。


    “這混小子有自己的想法,還小呢,還沒開竅呢。”


    馬文才看著昭月聳肩的那樣子,明顯就是在偷笑,立刻裝作無辜的樣子看向王太守道:“我想等學業結束後,再考慮成親的事情,昭月弟弟,是否有婚配了。”


    正在偷笑的王昭月,突然聽到文才兄竟然提到她了,立刻抬起頭來,偷偷的瞪了一眼馬文才。


    馬文才扯著嘴角,壞笑著看著王昭月。


    王太守笑著搖了搖頭,走到王昭月旁邊,摸了摸王昭月的頭頂:“我家這娃,皮的很,也還小,沒準備這麽早去相看這事,自己就還是小娃娃呢,這要成了家,怎麽擔責任啊,不急,不急的喔。”


    馬文才聽到王太守說昭月婚配的事情,一點都不急後,整個人神情就有些焦急,但還是按捺住內心的迫切之情,牽強笑了笑:“昭月弟弟,現在是還小,不知這學業所成後,是否就可以談及婚嫁事宜了?”


    “學業結束後啊?嗯。。。”王太守還真的思考了起來,然後再次搖了搖頭:“那時候,也還是小,不著急的。”


    “哈哈哈,王太守這是不著急抱孫子啊,也是你家中孩子眾多,現在孫子都已經有了,自然是不著急,不過文才啊,學業後你可要抓緊了。”馬太守笑著應和著王太守的話。


    馬文才抿了抿唇,不樂意道:“昭月不急,我也不急!”


    “你這混小子!你!”馬太守不樂意的,看向馬文才。


    “哎喲,兩位大人來的夠早的啊,快坐快坐。”山長大人突然從牆角處走了出來。


    馬太守一看山長來了,還有這書院的兩位先生,陶淵明先生和陳夫子,剛剛想要說道幾句的話,立刻咽於腹中。


    幾人笑眯眯的坐了下來,推杯換盞了好幾個回合,先是談及了書院的事情,又是談及了山匪的事情,最後這才淺談了一些京城那邊的事情,而王昭月和馬文才坐在一起,二人隻是認真的吃著菜,默不作聲的聽著幾位大人的談話,不管談及何事,聽聽總歸是沒有錯的。


    晚飯吃到了很晚,幾位大人像是還有其他事情要聊,便將王昭月和馬文才,先打發走了,說是明日下午,山長會有重要事情宣布,今晚就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王昭月和文才兄從山長那邊離開,還沒幾步,馬文才就突然蹲了下來,嚇得王昭月差點就踩到他。


    馬文才伸手一把握住,王昭月的穿著靴子的腳腕:“腳怎麽了?怎麽走路一顛一顛的?受傷了?”


    王昭月臉色紅了紅,不自在往後縮了縮腳:“沒受傷,鞋墊子移位了。”


    “怎會如此?”


    “還不是因為剛剛跟你父親聊天啊,剛開始緊張死我了,所以這一緊張,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腳趾扣地,這不動靜一大,鞋墊子移位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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