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文才兄。”


    王昭月打趣的,看了一眼文才兄塞刀的手,順帶著還挑了挑眉毛。


    馬文才看到王昭月挑眉打趣的樣子,不好意思笑了笑:“本就是你的。”


    “嘿嘿嘿。”王昭月牙牙樂中。


    “怎麽樣,還好嗎?”馬文才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昭月。


    “嗯,我沒問題的,文才兄別擔心。”王昭月拍了拍側邊的袋子:“瞧,我剛剛自己還繳了敵軍的一把刀,厲害吧。”


    馬文才依舊打量著王昭月,發現的確沒什麽問題,這才認同的點了點頭:“昭月真厲害!”


    “那是!也不看誰教的,我能這麽厲害,還不是多虧小夫子你咯!”王昭月半傾著身子,用胳膊肘蹭了蹭馬文才的胳膊。


    馬文才剛開口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王昭月舉起手中的刀,就竄了出去:“有敵人,文才兄咱們上!”


    馬文才感到胳膊處失去的觸感,失落的趕緊駕馬跟上。


    這邊祝英台剛騎上書院準備的那匹馬,就感到座下的馬,總是踢踏著馬蹄,頭還一甩一甩的,原本她以為,是這馬兒對於即將的對戰,興奮的感應。


    直到祝英台騎著馬兒跑起來之後,才發覺手中的韁繩似乎很難控製住,馬兒瘋狂的踢踏著,頭死命的甩動著,想要將身上騎著它的人甩下來。


    “怎麽回事!”祝英台驚慌失措的,死命拉扯著韁繩。


    “籲!籲!籲!!!”


    不管祝英台怎麽如何叫馬停,身下的馬兒依舊很癲狂,癲狂的就連一旁與敵人奮戰的梁山伯,都注意到了。


    梁山伯一邊揮著刀,一邊高聲大喊著:“英台!你那邊怎麽了?”


    “山伯,馬有問題。”


    “英台別怕,我這就過來。”


    祝英台這邊突發的狀況,也都落入了王藍田和秦京生的眼裏,二人眼神對視了一眼,壞笑了一下,騎著馬兒往祝英台那邊而去。


    梁山伯好不容易躲過敵軍,來到了祝英台這邊,想著該怎麽幫助祝英台的時候,卻被身後靠近的王藍田秦京生,故意裹挾著,讓身下的馬橫衝直撞的,撞向祝英台這邊。


    “哎~哎!籲!英台快閃開,快點閃開!!!”


    “啊~”祝英台嚇得,拽緊韁繩,在梁山伯快要撞過來的時候,用力拉扯,終於讓馬兒轉了頭,可是身下的馬兒似是被刺激到了,大聲的嘶叫著,然後開始瘋狂的在場內奔跑著,馬蹄還會踹向靠近它的任何一匹馬。


    場內的混亂開始隻有一處,不一會兒,混亂就慢慢往外蔓延了。


    演練場上,不時的響起其他學子的尖叫聲,原本各個學子們,還都在專心演練中,聽到聲音後,學子們也都慌亂了起來。


    一些心理素質不太好的學子們,都慌了神,這一慌神,手下控馬的韁繩也都亂了起來,紛紛都想往後躲去,躲閃不及的,馬兒與馬兒都撞到了一起,更有甚者,馬兒還摔倒了。


    “啊~~~”


    “快讓開!”


    “啊!”


    “啊!!!”


    “讓開!快都讓開!!!”


    謝先生和陳夫子,也發現了場內的變故,紛紛停了下來。


    “這。。。這。。。。這怎麽回事?”陳夫子看著混亂的場麵,說話結結巴巴的。


    謝先生也快速打量了一番,看到演武場上的混亂,都是由祝英台座下的馬引起的。


    “陳夫子,先趕緊疏散外圍的學子們。”


    “好!謝先生小心。”


    “陳夫子也是。”


    王藍田看到祝英台在馬上,狼狽不堪的樣子,興奮極了:“活該!”


    秦京生湊到王藍田旁邊:“王公子,我覺得這祝英台還不夠狼狽。”


    “喔?你去?!”


    “王公子看我的。”秦京生說完,騎著馬來到了祝英台旁邊,假裝驚慌的大喊:“祝英台!你是怎麽騎的馬!你都快要撞到我了,快離我遠一點。”


    “滾開!秦京生你給滾開,你要做什麽?!”祝英台餘光瞄到了秦京生高舉的馬鞭,氣急的怒罵。


    秦京生可不管,依舊裝作慌亂的樣子,可是戲謔的眼神,卻完全的暴露了他的內心。


    趁著場麵慌亂,秦京生高舉手中的馬鞭,使出全身的勁,甩向祝英台身下馬的屁股。


    ‘嘶!’馬兒疼痛的頓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痛苦的嘶鳴著。


    全身力氣使出的這一鞭,可想而知,那是有多疼。


    馬兒發瘋的開始在演練場上,來回奔跑著。


    “英台!英台!”梁山伯想要上前去追祝英台,卻又再次被王藍田和秦京生夾擊著 ,不讓其上前。


    “怎麽回事?!”王昭月也聽到了聲音,感到了一絲危機,準備速戰速決。


    直接一刀揮向敵軍,趁著敵軍失手鬆開刀的時候,快速單手奪走空中掉落的刀,然後將手中的刀,塞進側邊的袋子裏。


    王昭月這一手絲滑的動作,屬實將敵軍弄的一愣一愣的,對方學子一鬆一緊的來回握著空掉的手:“這。。。這。。。你。。。你。。。。這刀怎麽就被你奪走了?”


    王昭月夾了夾馬肚子,促使馬兒轉身離開:“這位同窗,下次比武的時候,可要專心了,不然又會被別人奪了兵刃。”


    真的是好運之後,總會伴隨著倒黴。


    這不,王昭月驅著馬,剛走了幾步,突然側邊就衝出了騎著瘋癲馬的祝英台。


    “王昭月!快讓一讓!”


    “什麽?!”


    王昭月聽到了聲音,轉頭就看到了快速衝過來的祝英台,要想全須全尾安全的躲過,怕是有點困難了,但是王昭月還是準備再試一試,當機立斷的甩動馬鞭,驅使馬兒向前。


    剛解決完敵軍的馬文才,也發現了演練場的變故,焦急的準備將昭月拉到身邊,來回掃視了左右,等找到昭月的時候,眼前就看到了,祝英台騎著馬衝向了王昭月這邊。


    “昭月!”


    馬文才左手持韁,右手甩著馬鞭,快速往王昭月這邊跑來,待到王昭月身前,也來不及拉過昭月了,便直接一個飛撲,帶著昭月翻身下馬,在兩人摔下馬的時候,瞬間換了一個位置,將昭月轉到身上。


    ‘砰!’的一聲,兩人齊齊落地。


    “嗯。”馬文才痛的悶哼了一聲。


    王昭月想到了被車撞的內出血,嚇的臉色煞白,快速翻身起來,趕緊伸手,緊張的在文才兄身上,虛虛的來回摸著:“文才兄?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啊!”


    旁邊一側也響起了祝英台和那匹瘋癲馬的嘶鳴,原來馬文才在拉著王昭月翻身下馬的時候,也順腳踢翻了祝英台的馬,因此瘋癲滿場亂攛的馬,也安靜了下來,場上的學子們,也都才得以安全。


    王昭月可顧不得旁邊的人,現在她是滿心滿眼的擔心著他的文才兄。


    “文。。。文才兄。。。文才兄你怎麽樣?”


    馬文才緩了一下,伸出手抹了抹王昭月的眼睛:“沒事,別哭,昭月。”


    文才兄這麽一說,王昭月才反應過來,剛剛她都急懵了,自己哭了竟然都不知道。


    王昭月拍了一下馬文才的手:“哪裏有你這樣給人抹眼淚的。”


    “那要如何?”


    “人家都是拿帕子抹眼睛下麵,你徒手抹就算了,你竟往人家眼皮上抹。”


    “嗬嗬嗬嗬。”馬文才突然笑了起來,這才伸手好好的抹眼淚,語氣柔柔的:“現在不哭了?”


    “嗯。”王昭月用衣袖擦幹眼淚,伸手扶著馬文才的胳膊:“沒事吧,疼不疼?身上有沒有哪裏感到疼的?”


    “不疼,沒事,別擔心了,也別哭。”


    馬文才適才是摔到地上的時候,疼了一下,王昭月快速起身後,其實都不怎麽疼了,隻是看到昭月眼淚汪汪的,這才逗弄起昭月。


    扶著馬文才起身後,王昭月感覺手中潮乎乎的,伸手一看,發現手中竟然是血。


    “文才兄,有血,你胳膊受傷了,咱們去醫館。”


    馬文才順著王昭月的視線看去,摸了摸右手的胳膊,又看了看地上:“沒事,是被地上的那塊石頭劃傷了。”


    “哎呀呀,馬公子你這是受傷了啊,咱們快去醫館瞧瞧吧。”陳夫子誇張的抖動著雙臂,一副想扶卻不敢扶的樣子。


    馬文才側身躲過陳夫子伸出的手:“謝夫子關心,昭月陪我去就行。”


    陳夫子聽罷,一臉可惜的神情:“也罷,那你們二人快去吧,看完之後,回去好好休息。”


    “謝夫子。”


    “快去吧快去吧。”


    “謝先生,我陪英台也去一趟醫館。”梁山伯小心的扶著祝英台,一臉的擔憂。


    謝先生點了點頭:“你們二人也快去。”


    陳夫子來到了謝先生旁邊,甩著大袖吐槽著:“真是,烏煙瘴氣!這祝英台,每次她都有事,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的,今日好好的習武演練,就這麽沒了,著實浪費了謝先生的心血啊~”


    謝先生並未答話,蹲下身子,查看著地上躺著昏迷的馬。


    發覺謝先生並未說話,陳夫子也不覺得尷尬,繼續找著其他的話題:“謝先生,你在看什麽呢?”


    “陳夫子,你快看,這匹馬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


    “你看這。”


    “這馬蹄下麵有東西!”


    “嗯,是,似乎是一根針。”


    “針?馬廄裏如何會有針的?”


    書院醫館


    王昭月心疼的哼唧著:“哎~哎呦,好疼,我光看著就覺得好疼,文才兄疼不疼?”


    馬文才無甚在意,眼神一直在昭月的臉上,看著昭月來回變化的神情:“無礙,已經上過藥了,王蘭姑娘說了,這小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小傷口!哪裏是小傷口了,這傷口多深啊,都有我食指這麽長了,你說那地上,怎麽會有那麽尖銳的一塊石頭。”


    王昭月想想當時的場景,還有摸到一手的血,就心中發慌。


    “疼不疼啊?文才兄?”王昭月輕輕的捧著馬文才的手腕,查看著包紮好的手臂,不放心的自言自語著:“哎~這也不知道什麽才能好,現在這天,都要熱起來了,到時候要還是包著傷口,肯定悶的慌,這幾日的水,你可千萬別碰,不然不利於傷口複合。”


    “沒事的,別擔心,不疼的,天熱之前應該能好。”


    王昭月的自言自語,本來就沒指望,文才兄這個病號回答,沒想到對方每個問題,都給他好好回答了。


    王昭月看著馬文才歎息道:“文才兄,今日那麽危險,你幹嘛還要上前,一個人危險總比兩個人危險好。”


    馬文才皺了皺眉,不同意王昭月說的話:“我不願意你陷入危險,昭月,我有把握的。”


    “你有把握?!那你的手怎麽回事?!”王昭月戳了戳馬文才的手腕。


    “這是意外。”馬文才將手臂,往後挪了挪。


    王蘭姑娘聽到了二人的談話,笑著拿著配好的藥膏走了過來:“你們二位的感情真好。”


    呀!都快忘記屋內還有別人了,王昭月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馬文才。


    馬文才趕緊接過王蘭姑娘遞過來的藥膏:“多謝。”


    “馬公子,你手臂上的傷口,這兩日別碰水,想做什麽,讓別人幫你,若是碰到了傷口再裂開,傷口反反複複的,會發膿的,對了這個藥膏,一日三次擦拭。”


    “嗯,好,謝謝你王蘭姑娘,我們知道了。”


    “王蘭姑娘,在嗎?幫我看一下英台,剛剛也從馬上摔了下來。”梁山伯扶著祝英台,也進了醫館內。


    “也摔到了?今日你們怎麽這麽多人摔傷,剛剛也來了三個拿藥的學子。”


    王昭月看了一眼梁祝二人,轉頭又盯著馬文才:“剛剛王蘭姑娘的話,你聽到了沒,有什麽事情,你跟我說,我幫你做。”


    “好,我沒事的,昭月別擔心。”


    “怎會沒事啊。”王昭月癟了癟嘴,一臉沮喪:“也不知手臂會不會留疤。”


    “我是男子,留疤也沒事,而且這是保護昭月留下來的,我倒是很樂意留下的。”


    “想的美,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留疤的。”


    “昭月?”馬文才開口叫人。


    “嗯?手疼了?”


    馬文才笑著搖了搖頭:“昭月,不疼的,我是口渴,想要喝水。”


    文才兄越是說不疼,王昭月越是覺得疼,摸了摸馬文才的手背:“我去給你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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