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大廳裏,許春華慢悠悠走進大廳,身後的保鏢拿著十幾個購物袋子。


    她淡淡道:“我要一杯水,快點,沒眼力見的東西。”


    周圍的保姆神情惶恐,趕緊將水呈上去。


    許春華隻是抿了一口,便柳眉倒豎,氣得給了旁邊的保姆一巴掌。


    “那麽燙讓我怎麽喝啊,給我跪著。”


    那個保姆是新來這當差的,此時也不敢躲,隻是委屈的在原地抹眼淚。


    她倒的水明明是溫水,又怎麽會燙呢。


    氣過後,許春華又想起了辦公室內那個漂亮的少女,氣頓時就不順了。


    這幾天她已經派人去調查她的出身背景了,可是竟然什麽都查不到,每個派去的偵探最終都會跟她道歉,說接不了。


    怎麽可能?唯有一種解釋,就是少女的背景大到查不了。


    許春華的心一下涼了一瞬,隨後安慰自己,應該就是那些人能力不行,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麽背景。


    她神色陰沉,嘴角勾起一個惡毒的笑容,待她查到她的真實背景,就一定會讓她好看。


    三年前許夫人因車禍去世,那就讓這小姑娘,和許夫人見麵吧。


    幻想著少女車禍離世的場景,她開心地笑了起來。


    此時,樓上突然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然後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猛地衝下樓,麵色陰沉得可以滴水,怒聲質問道:“許春華,你到底和兒子得罪了什麽人?”


    許春華神色惶恐地看著許父,男人的眼神凶狠,好像要生吞活剝了她,她顫顫巍巍道:“沒有啊,我沒有得罪任何人啊。”


    她麵上擠出討好的笑容,湊身去拉許父:“老公,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然而男人狠狠甩開她的手,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痛的麵目猙獰。


    許父冷笑道:“你沒有做什麽?那我公司的股票為什麽在瘋狂的跌,現在產業鏈資金也斷裂了,剛才我電腦突然黑屏彈出幾個字,要謝就就謝你的太太和兒子。“


    許父越想越氣,上前幾步,狠狠踢了許春華幾腳,聽到她在地上哀叫著求饒,也不停下。


    許春華嚇得痛哭流涕,男人已經通紅的雙眼和猙獰的表情,與平時對她百依百順的樣子,仿佛是兩個人。


    突然,沈知意的臉劃過她的腦海,她恨恨地咬住唇。


    許春華猛地向前爬,拉住許父的褲腳,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老公,我知道是誰了,是沈知意,一定是那個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聽到她現在都不了解情況,還想著去得罪人家,許父氣笑了,直接把她甩開,怒吼道:“夠了,你不用在這個家裏待了,無知的蠢女人,離婚協議律師已經擬定好了,你必須淨身出戶。”


    許春華心裏猛地一顫,忙上去拉住許父,哀求了幾次都無用後,她看著許父冰冷的眼神,慘然一笑。


    那麽多年的情誼,居然什麽東西都換不到,隻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便讓她淨身出戶,她所努力的一切,又算什麽呢,一切都毀了啊。


    她的心裏閃過悔意,但如今已經輪不到她懺悔了。


    此時,大門被打開,幾個警察衝進來,為首的警察亮出他的逮捕令:“你好,許先生和夫人,我們懷疑你們涉及一起殺人案和一起洗錢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許父神色閃過一絲慌亂,咬咬牙,指向了許春華: “警察同誌,都是她幹的,帶走她吧。”


    許春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為她付出那麽多,居然把她推出去。


    她的眉眼染上恨意,衝上去與許父扭打起來,不顧他的阻撓,將這些年許父做的髒事和盤托出。


    最終,兩人還是被帶走了,許家諾大的家業就此崩塌。


    同時,在四中欺負過林飛鶴的同學家中,都出現了股價狂跌和資金鏈的斷裂,在收到那些郵件後,那些同學都被家中退學並管控了起來。


    就是希望借由此舉,讓這件事後麵的神秘人不要再生氣了。


    但無論如何調查,這些人都調查不到背後之人,連得罪了誰都不知道,隻能無望地等待著最後的結局。


    -


    高二六班裏,已經快到第四節課上課了,教室裏的講話聲仍然未停息,笑笑鬧鬧的聲音不停。


    林飛鶴在教室最後一排,正低頭做著手中的基礎練習冊,神色認真。


    這幾天沈知意在晚上給他突擊補習了幾節課後,便叮囑他一定要每天都做十道基礎題,他的基礎太差了。


    腦海裏劃過少女無奈扶額的樣子,林飛鶴眉眼染上一絲笑意。


    “哎,你們知道為什麽這幾天,我們學校的校霸接連退學了嗎?”前桌女生神秘地跟周圍人說道。


    “為什麽啊?”一旁的人有些好奇,圍攏了上來。


    “這是因為啊,他們家的資金鏈不知道被誰搞的,接連崩盤了,這還是我爸告訴我的呢。”前桌女生輕聲道。


    “那也不至於到退學的地步吧。”


    “本來是不用的,但聽說是得罪了什麽大人物,現在沒有一所學校要他們。”前桌女生搖搖頭,往旁邊一撇嘴。


    聽到這句話,她身後林飛鶴的筆猛然頓住了,他濃密的睫羽輕顫,一下就猜到那個人是誰。


    他的心仿若一下被風呼啦啦的吹,澀澀的,幹幹的。


    他實在沒想到,她願意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甚至他還什麽都沒有說。


    說實話,那些人對不對他道歉,他都無所謂,他已經習慣這種被人針對的感覺了,他一直是自己保護自己,卻完全沒想到,會被一個人這樣在乎。


    林飛鶴現在更加不明白她想幹什麽了,但好像也不想明白了。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是出於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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