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愛那麽簡單,季然的生命裏走過許許多多的男人,除了二月紅以外,她並不覺得這些人真的愛她。


    新奇和喜歡真的不足以支撐一輩子。


    她的母親成就了她的現在,所以說不想緬懷過去,但母親是她年少時,度過那些艱苦歲月唯一的光。


    母親在她心中占據著永遠無法被替代的地位。


    一直以來,她能夠留在心上的隻有母親。


    但二月紅了用了他的一輩子,橫衝直撞將她的心撕下了一塊,永永遠遠住進了那裏。


    閉了閉眼,季然回頭看向無邪,“你不是對那壁畫感興趣嗎?現在快去看吧,等把上麵藏著的故事解出來,就告訴我。”


    “好。”


    無邪轉頭就走了,他今天已經問了太多,但季然都一一回答了他。


    算了,人能夠強求的本來就不多。


    不管以後會怎麽樣,他也隻能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了,至少這樣會活得開心一些。


    季然又在這裏站了站,不多一會兒,身後就多了一個人。


    “我知道你躲在那邊聽了很久了。”


    沒想到有一天,張麒麟也會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兒。


    “你說的……那個人……”


    “我不想說,以後這個話題不要再提起了,可以嗎?”


    季然這輩子學的最多的,就是拒絕。


    “好。”


    他不再問了,他這人話本就不多,更不會強人所難。


    季然點頭,剛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手就被握住。


    “你經常和我提起,要我去學會想,到底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想要拿到什麽。”


    季然見他提起這個話題,以為是他還沒有想通,便安慰道:“你不用強迫自己,想不到之後要怎麽走,其實能夠維持現狀,其實也很難得。”


    “不是,我已經想到了。”


    眼睛眨了眨,她瞳孔微睜,對於張麒麟這樣的人,能夠想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真的很難得。


    “你想要什麽?”


    “我設法幫你找了,我混了這麽多年了,現在總算還有點能力,錢可以掙,漂亮的女人我也認識很多,我要是這世界上存在的,我都可以為你找來。”


    季然真的積極,她自己覺得,張麒麟想要什麽,就應該有什麽!


    什麽樣的東西,配他,都值得。


    說完她才意識到,她似乎,對張麒麟特別縱容,特別想讓他高興。


    還是要有個限度才好。


    “那些我都不想要,我想要你。”


    “我?”


    “如果你對我的心意有什麽要求,即使我嘴上答應你了,可能也做不到。”


    季然坦誠得不得了。


    “不是,我要的沒那麽過分,我想做你的家人,以後不管我去到哪裏,我是否還想得起你?可以說你是我的家人,我想要個身份,想要個歸屬。”


    “可我這不是你的好歸屬,哪怕你和瞎子成為一家人都比和我成為一家人要好。”


    “他和你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瞎子知道他要往哪裏去,但是我不知道。”


    “我現在,能看見的未來裏麵,隻有你能夠一直在。”


    季然盤著手指,心裏有些無奈,哪怕她跨過時間的溝壑,能夠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最多也不過二十年而已。


    心念一閃而過。


    “如果有一天你還要去守門,我可以陪你。”


    “不需要,那種地方隻有我有資格去,這是我的責任,我應該自己承受,而不是你替我分擔。”


    “不是替你分擔,而是我陪不了你多久,我的時間很有限,我願意把那段時間給你,當然如果你強硬拒絕,我也不會勉強。”


    “等我想想吧,現在還沒到那時候。”


    ……


    關於這個話題的交談暫時終止。


    壁畫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


    季然也湊上去看。


    壁畫顏色非常鮮豔,用了大量鮮血一樣的紅色。


    拿手電筒去照,倒是浮光躍彩起來,這壁畫生動起來,乍一看還以為是整塊岩石都在滲出鮮血一般。


    全部的敘事,無邪已經理清楚了,但對於東夏國的曆史,華和尚顯然要更了解一些。


    陳皮之前也說過,他們為此準備了很久,查閱了很多曆史文獻。


    因此介紹的時候,是由華和尚來主講的,“這應該就是東夏萬奴皇帝,和蒙古人之間戰爭的場景,站在最前麵指揮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萬奴王本人,這很有可能是傳說中,東夏滅國的那一場戰爭。”


    “上麵的人數占比蒙古人占了大優勢,這是一場壓倒性的戰爭。”


    “對,這些我都能夠大概推測到,但是我有些奇怪,為什麽這壁畫上展示的東夏人,全部都長得很清秀?”


    “我也知道,自己人記錄自己的曆史,當然要美化一些東西,但屬於女真的東夏政權,就是遊牧民族更喜歡在馬上打天下,不可能故意讓自己的軍隊顯得陰柔,除非他們本來就是如此。”


    華和尚也點頭讚同道;“我們已經為此準備了好幾年了,之前也找到過東夏國的一些壁畫,這麵容清秀算是他們壁畫的一種特征了,他們的人都是非常清秀的,我之前查典故的時候,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和東夏國打交道的所有人,都說在東夏國見不到老人,所有人都很年輕,包括朝鮮人說,東真的人,連死的時候都保持著年輕的容貌。”


    無邪覺得這不可思議,立馬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我覺得這應該是和一些少數民族的習俗有關係,有些民族老人是不能見客的。”


    “或許吧。”華和尚皺了皺眉頭,事實如何?他們也沒有心力去考證,這是考古學家的工作,而他們是盜墓賊。


    這壁畫的很生動,季然稍稍有些看的入了神。


    這大量的紅色全是那東夏士兵的鮮血,看的多了,腦子裏麵浮想連篇,好像看到了蒙古的鐵騎從東夏士兵的屍體上踏了過去,開始焚燒房屋和屠殺東夏百姓。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


    就像她曾經待過的民國一樣,吃不飽飯,餓死的人太多了。


    軍閥各自割據,外敵入侵。


    那時候的人們過的苦極了。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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