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很嫉妒,但是她也不至於真的去要求老東西要怎麽做。


    她沒資格,而且再怎麽樣,張日山也是她的長輩。


    要離開京城了,季然打算約張日山一起吃個飯。


    這交情嘛,見著見著就熟了。


    張日山看在嶽綺羅的麵子上,答應了吃飯,但還是他請客。


    他不缺這點錢。


    嶽綺羅和他待在一塊,享受得非常自然。


    得虧張日山對佛爺忠心耿耿,都地位那麽高了,還對佛爺身邊的人那麽尊敬。


    一般人真做不到,能夠好言悅色就已經不錯了。


    他穿的用的都很貴,人也長得很帥,從氣勢上來說,越來越像張啟山了。


    把他從新月飯店叫出來,尹南風的眼神,季然看得清清楚楚。


    她挺喜歡這女老板的,酷爽颯氣,但要是她真的想對綺羅不利,她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親疏有別,她絕對會站在綺羅這邊。


    張日山……自然也是如此。


    張啟山去世之後,他能夠效忠的人,就隻剩下了一個綺羅了。


    綺羅真跑來麻煩他,他心裏才舒坦,否則他就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活的太久,人生沒有盼頭了,隻要綺羅還會來麻煩他,他就還有個目標。


    季然走在他身邊,瞄著這個西裝革履的冷臉帥哥一臉殷切地對著綺羅問這問那。


    “夫人,你喜歡這個嗎?”


    “不喜歡。”


    “那這個呢?”


    “不要。”


    “你喜歡什麽?我給你買呀,佛爺去世之前吩咐我照顧你的。”


    “嶽綺羅聽到這話,徹底惱了,“張日山,你能不能不要成天圍著我轉?你是你,張啟山是張啟山,你沒必要非得背著他的包袱繼續走,找點自己的事情做,行嗎?”


    被吼了,看起來可委屈了,“活了這麽多年了,什麽事兒都體驗過了,除了壞人的事,我什麽都不想管,連九門協會的事情都不想管。”


    “那你去談戀愛啊!這個會吧?不至於這麽些年了就和我一個女人近距離接觸過。”


    嶽綺羅盯著他,一臉不解。


    提到這個話題,張日山臉色一下子變得不自然起來。


    這麽些年過去了,他也不是當初的純情少男了,不至於想起那事還會臉紅心跳。


    但至今想起,還是有些心悸。


    “我有喜歡的人。”


    張日山麵對自己平日裏最尊敬的夫人,還是說了實話。


    “是誰?你要是與我說句實話,興許我還能夠幫你,迷人心智之類的法術,我可會的不少……”


    嶽綺羅杵了他一下,一臉興致勃勃。


    季然也同樣如此,他也好奇,張日山這所謂的初戀究竟是誰。


    “一個不是時候應該相見的人,至於他具體是誰,還請夫人見諒,我不想說。”


    “你這不就見外了?”嶽綺羅抱著手,絲毫不讓。


    但後來又見到他臉上的為難,索性直接擺手,“算了,不逼你了!”


    “多謝夫人體諒。”


    張日山這輩子跟著佛爺,什麽都見過了,唯獨不碰這情愛之事。


    他總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陷在一個坑裏,一直都想跳出來,但一直在原地徘徊。


    想要接受別人,卻過不了自己的心裏那關。


    久而久之,他心裏暗自覺得,女人也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他們能夠讓人心神不安,日夜不得平靜。


    這樣的事情會影響他的理智,所以許多年來他再也沒碰過感情之事。


    腦子裏的回憶越來越深刻,他突然就明白了,或許記憶中的那個人得到合適的時機才能夠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以往他都隻是她人生中的配角,但


    隻要他活的夠久,總有一天能夠當上主角的。


    我和他認識了百八十年了,說起來,張啟山陪伴在嶽綺羅身邊的時間,還要比季然多的多,對他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


    “你是還想著你那個夢中情人?”


    嶽綺羅好奇地停住腳步,她拉著季然也停了下來。


    張日山沒有想好怎麽回答,就聽嶽綺羅道:“我餓了。”


    “我知道個好地方,咱們去那兒吃吧。”張日山從善如流,替她操勞好一切,這本就是他的職責。


    看著還在商量著要吃啥的倆人,季然已經猜中了嶽綺羅的心思。


    到了飯店,嶽綺羅完全也不急著點菜,就按照張日山的意思要了幾個招牌菜。


    她重點強調的是,要一個安靜的包廂。


    意圖更加明顯了,這小妮子果然心懷不軌。


    季然找了把椅子坐好,上菜了,也隻夾了幾筷子就沒有再動過。


    張日山還怕嶽綺羅吃著無聊,他積極介紹起這菜式和飯店的淵源來。


    “多吃一點,不夠再上。”


    張日山對她也還算照顧,抽空也會客氣上一嘴。


    隻不過,會待在夫人身邊的人,他都會進行背景調查,他沒有從季然身上查出什麽人疑點。


    倒是知道了她背後的那些生意,和九門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


    大約是與故人有舊,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何關係,但他也沒有深入調查下去,看在過去的情誼,麵對那些個小輩,他總是要照顧一二的。


    “吃不下了,我來,是為了看戲的。”季然看著張日山,支著下巴一臉期待。


    突然意識到不妙,但是嶽綺羅的手卻已經在他的脖頸上了。


    一股暈眩感直往上湧,他一下子就倒在了桌子上,手裏拿著的筷子也摔了出去,打碎了桌上的瓷碗。


    季然看著他倒下,伸手戳了他好幾下,確定他不會醒過來以後,才看向嶽綺羅。


    “其實你若是想知道他的八卦可以直接問的,為何要這麽做?”


    “你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樣子是想告訴我嗎?我想知道有自己的手段,這樣省事,醒過來你也什麽都不要說,我看了之後若是能夠幫得上他,我會想辦法把他那個初戀給找出來。”


    “說的容易,你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能活那麽長時間嗎?若是數十年過去了,人家早已垂垂老矣,和他也不太相配呀!”


    季然一向是不信人之常情的,當然也沒有把張日山所謂的初戀聯想到自己身上。


    都那麽長時間了,要是還想的起來,那他還真是傻的可憐。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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