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騙我……沒一個實誠的,季然,我看著就那麽好騙嗎?”


    季然大乍一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點頭。


    等到頭都點完了,她又反應過來,趕緊又搖頭。


    “可能……可能大家覺得你實誠……不對,這話要怎麽說呢?”


    麵對這個問題,一向油嘴滑舌的季然都被弄的有些語塞了。


    無邪看到季然的反應,他整個人都蔫吧了。


    在這病床上躺了三個多月,他都瘦下去一圈,現在臉都窩了下去,顴骨也高了起來。


    再瘦下去,得瘦脫相了。


    無邪長得不錯,不用形容,他通身都帶著一股子江南煙雨的溫潤。


    但他絕對不笨,隻是以前被自己的家人保護得太好了。


    他隻要開動腦筋,反應速度和觀察力都遠超常人。


    “住了那麽久的院,都瘦了。”


    不去討論那個關於好不好騙的問題,此時此刻的無邪,或許更需要單純的關心。


    季然準備起身去買點粥水給無邪墊墊肚子,讓他先適應一下正常的食物,他之前昏迷的時候,一直有在注射營養液,都沒有吃東西。


    估計這會兒喝粥都得拉肚子。


    季然剛站起身,無邪就以為她要走了。


    心裏有些慌,他直接伸手拉住了季然的手。


    身上酸痛,動動就難受,但是此刻的無邪一點都不想季然離開,她是他此刻唯一的安全感了。


    他現在醒過來,一個熟人都沒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當然慌了。


    “別走。”


    好吧,看在無邪是病人的份上,她接受這份撒嬌。


    季然絕不會承認,她看著無邪那小表情,心裏爽到了,所以心軟了。


    “行吧,我不走。”


    季然打了個電話給護工,讓他帶粥上來。


    至於嶽綺羅,季然絕不會去指望的,她現在不知道已經嗨成什麽樣子了,還是不要打擾她。


    之前花了大價錢帶她去找男模,嶽綺羅興趣不大,她覺得那些男人的品質太次了,甚至還比不上膽小如鼠的老八。


    這種“次”,是的,不是外表,而是本事和內在。


    嶽綺羅要吃人都不會挑太惡心的靈魂。


    而那些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底線和尊嚴,為了錢什麽都能夠幹的出來。


    嶽綺羅瞧不上他們,白花錢了。


    季然喜歡床上體驗,但不是誰都可以的,尤其是那天在夜店的男模,他們每天晚上喝酒熬夜,身材一點兒都不好。


    最關鍵的是太髒了,季然生怕染上什麽傳染病。


    惡心得嘞。


    無邪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在季然的安撫之下,他才慢慢平靜下來。


    “話說,我住了多長時間的院了?你沒有通知我家裏人過來嗎?”


    無邪的問題很多,季然趕緊止住他的話茬,“我一個個回答你,你好好靠著聽我說就行。”


    “我很早之前就在秦嶺有活動,沒想到那天會遇到你。”


    “隻遇到我了嗎?”無邪心裏麵在打鼓,他很快聽出來不對勁。


    “確實隻有你一個,我們見到你的時候你都重傷了,這給我慌了呀,我生怕你死了,然後你家裏人把責任全怪我頭上,我就趕緊給你送到醫院來了。”


    “沒想到你小子傷了腦袋,還做了個開顱手術,住了三個月的院,幾十萬的醫藥費錢全是我幫你付的,要說家人的話,我確實通知了,隻有你二叔來了。”


    “那他人在哪兒呢?我有話要和他說!”無邪激動起來。


    “他說他有生意要忙,暫時離開了,之後估計會叫手下來接你,他是怕你爸媽和奶奶的擔心,所以把你受傷的事情瞞著了,你這麽長時間沒有回杭城,他隻說你出去旅遊了。”


    “這就好,要是被我爸媽知道,估計他們會叫二叔我的店也給收回去,徹底不讓我出去住了。”


    無邪捂著胸口,舒了一口氣。


    “我現在很清晰的記得我們去秦嶺發生了什麽,你死了很多人,你究竟在那裏幹了什麽?”


    “處理青銅神樹的隱患啊,我隸屬於特殊部門,不能研究這個世界上超自然的現象,青銅神樹的磁場很混亂,會讓指南針失靈,我是專門去調查的。”


    “而那批外國人沒有得到上級的許可,就私自進入那裏,想想看,青銅神樹那個級別的文物都屬於國寶了,我們國家抓到盜墓賊都是直接槍斃,那些非法進入的,當然得全部幹掉了。”


    無邪明顯是個有文化的,他剛想提出異議,季然就繼續忽悠他道:“你那天看到的東西絕對不能宣傳出去,這可是絕密,要不然的話到時候特殊部門找你談話,我可幫不了你。”


    一番據理力爭,季然忽悠無邪他自己看到的所有東西都給咽到肚子裏麵,永遠收起來。


    但他還是抓著老癢的問題不放,“不對,我昏迷以前明明看到有人把掐著我的老癢給踹翻了,我絕對沒有看錯!”


    “是不是你當時沒在場?你當時有夥伴嗎?你把他找過來,我問問他唄。”


    季然盯著無邪不說話,眼神逐漸變得陰鬱起來。


    無邪說著說著也不說了,他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看著季然的表情,無邪心裏又開始後悔了。


    他不該那麽多話的,不應該放鬆警惕的,這會兒總不會他又陷入到什麽其他的陰謀裏去了吧?


    被坑了那麽多次,無邪都有一些心理陰影了,他不該好奇心那麽重的。


    “怎……怎麽了?我是說錯話了嗎?”無邪一臉惶恐。


    季然見他這樣,繃著的表情一下子垮了,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


    “沒什麽,你小子記性真好,那個人確實是被我踹倒的,後來被我處理了。”


    “老癢死了?”無邪愣住,他心裏升起了一股悲涼。


    “準確來說,是青銅神樹質化出來的那個人死了,而你的好友老癢,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你所遭遇的一切源自於三年前老癢的執念,但作怪的,卻是那棵青銅神樹。”


    看他一臉愕然,季然深覺不能再讓這家夥深究下去了,得拿點讓他胃疼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一切你最好盡快忘記,回歸你自己的生活。”季然說著,拿出了一遝賬單,“之前是你住院期間的開銷,之後記得還給我。”


    無邪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去,他拿著那遝賬單,粗略了算一下就算出了總的數額。


    “我的媽呀!八十萬!這不得要了我的小命?”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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