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可勁兒讓人操心,每次見他,就沒見過他完好無損,要是他身體好一些,瞎子我跟他過兩招也好呀!”


    把晚起的袖子重新擼回去,處理好了張麒麟,瞎子在旁邊點起了一根煙。


    嶽綺羅皺皺眉頭,雖然不滿這股子煙味,但也沒說啥。


    “和你過兩招,就你這眼睛,你能和他過上兩招嗎?”


    她沒說人抽煙,但說的話總是能夠一針見血的刺到人的痛處。


    “眼睛……即使我眼睛好,我也弄不過啞巴呀!”


    黑瞎子沒被刺激到,而是又朝外吐了一口煙圈兒,大聲笑起來。


    “別提這個,他在外麵被凍了那麽久,怕是會傷及根本。”


    季然是懂些醫術的,自然也知道一些情況。


    “他的根本還用傷?早就爛成一片兒了,這幾十年來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本來身體不行就該好好養著的,但你也知道……他那個強脾氣……”


    “確實是……”給他蓋好被子,季然站起身來,“那多休息會兒吧,咱們先走。”


    三個人一起走出這個門,正巧今天沒下雪,停了。


    閑來無事光擔心也沒用,季然摸著地上的雪,臨時起意道:“不如咱們來堆雪人吧?確實也做不到像瓶仔那樣在這兒刻個石像,但堆個雪人還是可以的。”


    “可以,但是要堆什麽?”嶽綺羅也在季然身邊蹲下來,她纖細的手指撫上冰冷的雪。


    “堆自己吧,看看咱們誰堆的更像自己。”


    “有點意思。”


    黑瞎子站在原地,隨後他伸出自己的長腿,用腳畫下來幾片區域。


    “咱們把這區分開,一人一片,取雪也不要取到別人的地兒去了。”


    “可以。”季然和嶽綺羅都點頭認同。


    說實話,季然從來沒有堆過雪人。


    她生長的地方在南邊兒,很南很南的地方,冬天都不下雪的。


    她沒童年,也沒有時間金錢能夠出去旅遊,很早就出來混社會了。


    之後的時間一直忙著掙錢,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麽原始的樂趣。


    雪很冰,但看著雪堆一點點成型,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季然現在用的這張臉雖然漂亮,比以前的那張還要漂亮,但是她還是不怎麽熟悉,所以她做的是以前的那張臉。


    有點難,沒專門學過雕塑之類的技藝,剛開始弄出來的東西是不像,但慢慢調整也有個型兒了。


    黑瞎子從廚房拿了根木簽子叼在嘴裏,先鏟了一堆雪做出人形,這才開始細細雕琢身上的細節。


    他弄得雪人,是自己斜靠在一張躺椅上,晃晃悠悠蹺二郎腿的動作。


    雖然刻的是靜態的人,但一看他手底下將要成型的雪人,這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動起來了一樣。


    好吧,堆到最後勝負都不用吵,就是瞎子堆得最像。


    嶽綺羅堆得最不成樣子,連個人樣都看不太出來,但偏生她自己很滿意,把那雪人的嘴唇也塗的血呼裏拉的。


    五官變形,像隻披著鬥篷的禁婆。


    像禁婆還好些,至少有個標準的五官,可惜嶽綺羅做的雪人連眼睛都是歪的。


    可是她自己很滿意,笑著看向其他兩個人,問道:“好看嗎?是不是特別像我?”


    瞎子表情不變,偷摸用嘴型問道:“她是不是審美比較迥異?”


    “大概吧……”


    想到平日裏嶽綺羅剪的那些豁嘴小人,季然倒是理解了她為什麽要堆這樣的雪人。


    兩人對視一眼,對著嶽綺羅期待的眼神,違心誇讚道:“確實很像!”


    最終,這比賽的冠軍讓給了嶽綺羅,她有時候就是一小孩子,讓讓也沒什麽,太較真反而會傷了感情。


    瞎子堆得比季然好,理所應當排在第二,所以既然就落到了最後,但是她也沒有不開心。


    相反,她滿心歡喜圍著自己堆的雪人打轉。


    真好看,身材挺拔,再沒有了小時候怯懦,現在活在這世上遇到的絕大多數困難,她都可以自己解決了,再也不是從前弱小的自己。


    黑瞎子停下來打量季然堆的那個雪人,看到那熟悉的麵容,他還有些恍惚。


    確實,無聊的時候總容易日思夜想,回憶起來。


    他第一次見到那樣主動的女人,也是那一次,陷進去了便再也逃脫不出來。


    這個女人身上有讓人沉淪的魔力,並且欲擒故縱使的很妙,經常打你一巴掌再給你一甜棗。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生平,黑瞎子會以為她是專業的訓狗場出來的。


    比如之前,她說了要幫他,那時候要是拒絕,可能他們現在已經恩斷義絕了。


    但隻要他一答應,馬又說要送她禮物,還是專門準備的。


    現在看也是畫餅,這份禮物大抵是存在的,但肯定不是提前準備的。


    他沒那麽重要,不值得那女人這麽惦記。


    雪人擺在院子裏,幾人都進了屋。


    等人都走光了,育仁在摸著自己的光頭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他以前幹的最多的就是打坐念經,從來沒想過還可以玩雪。


    但人家做好的雪人,他也不敢去碰,隻是繞著院子裏看了好久。


    ……


    到了夜裏。


    季然留下來守著張麒麟,發燒不是大事兒,但是這裏藥品不足,得隨時有人看著。


    瞎子白天忙活,季然就沒讓他晚上繼續守著。


    還有一點就是她也想單獨和張麒麟待在一起,好用自己的治愈能力緩解一下在身體狀況。


    坐屋裏太冷了,半夜坐著太累,他就直接掀開被子躺到了張麒麟身邊。


    他在發燒,身上燙乎乎的紋身也冒出來了。


    迷迷糊糊之間,季然感覺到了借著自己的這具身體,溫度逐漸下降,變得更正常了。


    天明以後,當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裏,季然馬上就驚醒了。


    醒過來什麽都沒想,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張麒麟的額頭,看看他額頭的溫度降下來了沒有?


    捂在被窩裏手是熱的,測不太出來。


    季然換成了更加樸素的辦法,就是用額頭抵上去。


    這樣一試,他這體溫果真正常了不少。


    季然心中欣慰,身體還是爭氣,不枉她照顧了一宿。


    人還沒有離開,張麒麟睫毛顫抖,直接把眼睛給睜開了。


    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難得,季然看見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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