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越來越大,上麵的那個洞應該會被衝得越來越大。


    整個海底墓的氣密結構已經被破壞了,底下的海水也會湧上來。


    這個墓就要塌了,往後再也沒有人能夠進到這裏麵了。


    季然還算鎮定,她也沒怎麽受傷。


    張麒麟知曉她不會有事,這次是實實在在守在了無邪胖子邊上,預防他們出事。


    嶽綺羅則躲在阿寧附近,她把人盯的可緊,生怕她趁這時候跑了。


    季然倒是不太想關注阿寧,她中了蠱,自己跑掉了是絕對解不了的。


    等到感覺到自己身體不舒服,自然會想辦法找回來。


    這墓室裏的白霧逐漸消散,視線明朗起來,海水灌進了裏麵,很快就上升了五六米,直到把這墓室全部灌滿,無邪才憋著氣遊那被炸出來的大洞裏麵。


    時間算的剛剛好,現在海水很淺。


    憋著一口氣,無邪最先遊到了海底,見到了豔紅的天空。


    九死一生,也算是逃出來了。


    濕漉漉的頭發貼著頭皮,無邪高興之餘,膽子也大了起來,季然剛剛浮上海麵就被他一把抱住。


    超級興奮的那種,就差沒一口親上去。


    季然也沒掃興,她盯著遠處的夕陽,雖然未表露出明顯的興奮,但她的眼神完全柔和下來了。


    她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很難再見到讓她驚訝的景色。


    此刻的她,隻是在回想從海底墓到現在一路以來的經曆。


    她突然懂了。


    無邪他們生死相依,甚至可以交付後背,這種情誼,是這世上最無法代替的。


    怪不得啊……


    張麒麟可真是天選白月光,遇見他的每一個人想起他來,估計都會多上幾分心疼。


    想他過得更好,想他為自己而活。


    無邪以後知道一切,也會替他這麽想,而季然,早在數十年以前就這麽想了。


    張麒麟後一步從水裏麵擠出來。


    很難不懷疑他是故意的,因為它出水的位置剛好就在季然和無邪中間,有他突然擠出來,無邪剛才因為不拒絕的抱抱產生的害羞蕩然無存。


    無邪盯著麵無表情,與季然一同看向的張麒麟,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假正經!”


    季然沒管這倆,她先把嶽綺羅拉到了身邊。


    非常用力地抱住了她,“咱們出來了,之後又可以一起去禍害這個世界了!”


    “說什麽禍害?真不會說話,是闖蕩,不是禍害!”


    “都一樣,反正咱們會一直陪伴著彼此!”


    胖子抹了把臉,嘿嘿笑起來,他一把勾住了無邪的肩膀,大笑道:“我就說嘛,還是人家兩個姑娘最搭!”


    “人家搭是應該的……”


    無邪小聲嘟囔了一句。


    這一次雖部的是全部的真相,總歸部分的奇異他是心中有數了。


    季然和嶽綺羅,確實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至於張麒麟,他不會老,說不定以後也會融進季然他們那個圈子裏。


    如此看來,他往後的機會,確實小了一大截。


    從小到大,他很少受挫,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但最終無邪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稍微不普通一點的就是他開了一個小古董店,勉強能夠自給自足。


    家裏的生意他都沒想過繼承,雖然他自個老吐槽三叔,但不得不承認一點,三叔是個有本事的人。


    他身上的衝勁和拚勁,無邪自覺是沒有的。


    三叔年紀也不算大,等找到他了一定得叫二叔把他關在家裏,老老實實娶個老婆,生個小孩兒。


    無家的繼承人,讓他們自己培養生去吧,無邪可不想操心。


    他喜歡上了個……嗯……渣女。


    人總有不服氣的時候,季然這個女人給他的鬱悶比幸福要多得多。


    他堂堂無家小三爺,得有自己的驕傲,幹嘛成天把心思放在一個女人身上?


    從小到大,收入在自己那些個叔叔身邊的女人也不差,美女他也不是沒見過,但偏生季然一出現在他是視線當中,他眼睛就離不開了。


    偷偷摸摸也要看。


    煩死了……


    對自己的這種心態,無邪是超級懊惱的,但又暫時割舍不下。


    季然給他好臉色的時候,他完全就想不起來自己的這些糾結,就隻剩下傻嗬嗬的高興。


    等季然注意力轉移了,他隨便盯著一個空地發呆都能夠想起這些鬱悶的事情。


    有時候想著想著眼睛就委屈的發酸,但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能老把眼淚掛在臉上,隻能用麵無表情來掩飾自己的酸澀。


    反正認識了季然以後,他這個成天躺在店裏混日子的小老板心態就不大好了。


    有時候那些個不能為人所知的心思也漫了出來。


    他有時想花錢賄賂了潘子,把季然這個囂張娘們綁走,綁到自家老宅裏麵,好好調教一番,讓她依戀上自己。


    思緒及時暫停,無邪看著悶油瓶的肩膀和季然靠到了一起,無邪心裏那個氣啊……


    要怎麽獲得別人的關注呢?


    無邪的答案是又爭又搶。


    他直接擠了過去,也靠在季然的另一邊,兩個風格完全不同的男人擠在自己邊上,季然倒是沒多大的感覺。


    以前玩得開的時候,包廂的地上跪過去一排肌肉男的景象她又不是沒見過。


    她現在浮在水裏,更加專注看的,是殘陽如血。


    暗黑的大海都被夕陽點燃了,實在是過於美麗了。


    海和夕陽萬年沒有變過了,季然希望她能夠一直看下去。


    嶽綺羅也盯著那天邊,她也覺得好看,隻是他又看了一眼身邊,這個承諾過陪他永遠一起看夕陽的人,已經不在了。


    生命偶爾會感覺到寂寥,人隻要盼著自己死了,就什麽不用想了。


    一切全完蛋。


    可惜他的生命無邊無際,隻要她不自己作死,可以永遠活下去。


    嶽綺羅看著季然,看著她發亮的眼神,心想自己或許也應該轉變心態了。


    人的命太短,隻能陪伴她短暫的一程,興許常換常新,就不會難過了。


    可惜,她隻喜歡品嚐情愛的甜蜜,一點都不喜歡他會泛起的酸澀。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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