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懂得記仇,這樣才能過得更好,你要是記不住,就像以前那樣,買個本子,把經曆過的事情都記下來。”


    “隻是這次,不要隻記下那些你覺得開心的時刻,也要記得那些害過你的人。”


    “你記下他們的名字,這樣,下次你就會防著他們了。”


    黑瞎子聽著這一句句的叮囑,硬生生從中聽出了一種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感覺。


    加之,這個女人剛才談到的嶽綺羅,他心裏已然起了疑心。


    “我沒那麽容易相信別人。”張麒麟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路過我生命當中的絕大多數人,於我而言,都不太重要,忽視就好了。”


    “你們兩個,很熟嗎?”黑瞎子調侃了一句,“這樣顯得我很多餘誒……”


    “難得還有些自知之明。”季然認同地點了點頭。


    瞎子站起身來,走到季然麵前,彎腰低頭湊到她耳邊說道:“我總覺得你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像是個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的人。”


    “你是狗嗎?靠氣味識人。”季然沒有正麵回答。


    “有些東西,一個人生下來骨子裏就帶上了,再怎麽掩飾,骨子裏的味道是驅散不掉的,你若說我是狗,倒也不錯,我的判斷,很少出錯的。”


    黑瞎子嘿嘿笑起來,季然輕輕踹了他一腳,隨後不在意道:“你要是真看出了什麽,那你可以試著來驗證一下啊?”


    “也可以猜猜,我到底有些什麽目的……”


    黑瞎子這個人平時不正經了一些,關鍵時候卻也還算靠得住。


    但季然不會告訴他實情,她不能把攸關生死的事情拿來賭,尤其是賭在人與人之間的情誼上。


    隻有隨時保持清醒,才能夠繼續過她優越自由的生活。


    “不猜不猜,知道得多了,容易早死。”黑瞎子趕緊擺手。


    “你命硬,不怕!”


    “如果這時候你幫了我,說不得以後我還能保你一命呢!”季然意味深長地說道。


    黑瞎子隻是笑,並不回答,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給你機會發問,也給你時間考慮,過時不候!”


    季然笑了笑,她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翻臉不認人。


    “我會考慮的,也會抓住機會……”


    黑瞎子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告辭離開了。


    張麒麟猶豫了一下,最後朝著季然點了點頭,跟上了黑瞎子的步伐。


    他現在,確實有自己要做的事。


    而回程的車票,季然已經叫人安排好了,她不可能什麽都親力親為。


    ……


    十一倉不在京城,也不在北方,反而藏在南方。


    是到了一個大地方以後,張日山才出現的。


    他戴了副金絲邊眼鏡,手表貴重,西裝熨燙得平整,歲月也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隻是他現在的氣質穩重了許多。


    像是那種英倫老錢風,隻不過張日山的氣勢更中式而已。


    錢很養人,他當年也是一個愣頭青,現在完完全全可靠有為青年。


    也不是沒在沙海裏見過他這副作風,但明顯,他當下要更冷漠些。


    和她綁在一起,他做了,也沒覺得有什麽。


    隻是蒙著眼睛的季然,她並不安分。


    靠在他懷裏,手卻已經探進了他的衣服裏。


    “這位姑娘,請自重。”


    “不就是腹肌嗎?有了了不起嗎?不能摸嗎?憑什麽不能摸?你說是你的腹肌就是你的腹肌了嗎?我為什麽沒有使用權?”


    季然耍起了無賴。


    “你這性格……”讓張日山想起了他早年間,青春期情意萌發的時候夢見的那個人。


    她的臉,經過了那麽多年已經有些模糊了。


    但對於她的臉皮,張日山至今難忘。


    “我這性格怎麽了?女人霸道一點怎麽了?你一個男人,何必同我斤斤計較?如若不然,你可以把便宜占回來呀!”


    “占便宜?你想多了,如果我真的想做,就不是占便宜那麽簡單了。”


    張日山也不是年輕的時候那個愣頭青了,他現在笑著,根本不當一回事兒。


    他自己也清楚,像季然這類的女人,最喜歡被自己調戲的男人露出那種羞澀的表情。


    他沒必要羞澀,他不想讓這個女人爽到。


    “切!話說的漂亮,就是不知道你會如何作為了……”


    “我們不熟,我還沒有瞧上你,所以也並不需要采取什麽行動。”


    張日山回答得非常流暢,聽著他的語氣,甚至有一些無聊。


    這就激起了季然的勝負欲。


    他們兩個現在被綁在一起,坐的又是大貨車的後車廂,光線黑暗,旁邊也沒什麽其他人。


    季然更進一步,無所謂地抱住了這人的後脖頸,雖然蒙著眼,但她找準了位置以後,也就順著他的嘴親了過去。


    張日山歪頭躲了一下,順帶著就把綁著她們的繩子一抽就解開了,他緊摟住女人的腰,不讓她動彈。


    一抱,便把她抱到了對麵坐好。


    他正打算用那繩子把這個女人給捆起來,之間季然手邊刀片滑落,幾乎是瞬間繩子便落了滿地。


    她扯下蒙眼的眼罩,略微有些憤恨的盯著張日山。


    這貨,忒不聽話了,看來得重新調教了。


    心中剛滑過這樣的想法,就聽張日山笑著說道:“別鬧了,十一倉快要到了,繼續鬧下去,別人看見也不體麵。”


    “你需要這份體麵嗎?”季然理了理散亂的頭發,問道。


    “作為九門協會的現任會長,這份體麵,當然是要的,況且作為佛爺的副官,我的形象不能太差,要不然是得給佛爺丟臉。”


    “這算是你正式的自我介紹嗎?”季然問道。


    “也可以這麽認為。”


    “下次給我介紹,大可不必帶上你那個佛爺,你是你,他是他。”


    “不可對佛爺不敬!”


    好,好好,真的是張啟山的超絕小迷弟,之前那麽戲弄他,他一丁點都不生氣。


    但隻要一提到張啟山,他臉色馬上就變得嚴肅了。


    “走吧,我就不自我介紹了,以後接觸得多了,你會慢慢了解我的。”


    貨車停下了,車門被人打開,張日山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這才冷著臉下了車。


    “你跟緊我,這十一倉當中,並非是安全的,就連早年間,我們九門人外出探墓,遇到凶險的機關,都有人把那些凶險的機關給複刻過來了。”


    “要是走丟了,說不得你的命就留在這裏麵了。”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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