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確實很重要,張啟山作為一個青年有為軍官,他並非沒有勇氣去伸手打開這個棺材。


    但是開棺的風險是無法預料的。


    要是這個檔口他手受了傷,不知道他背後還有多少人要趁著這個空子頂替他的位置呢!


    從軍從政,眼紅他這個位置的人可不少。


    目前看到這兒,木子一覺得張啟山還算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但等到年紀大了,以後會發生什麽事,誰也預料不到。


    他這個時候不能出事,就隻能在手底下的親兵上了。


    上手嚐試的那個親兵有些手抖,看外貌也才十六七歲的模樣。


    張啟山對此有些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多少像他這樣年紀的小孩兒已經上了前線,永遠犧牲在了那片用血肉築成的防線上,他們死了可能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可能連名字也不可能留下來。


    真亂啊,這世道。


    張啟山想到這裏又捏緊了拳頭,他希望盡一盡自己這微薄的力量,哪怕最後犧牲也好,隻要能夠抵擋一二日軍進攻的步伐就好了。


    他可以死,他身為軍官,本來就應該死在百姓前頭。


    全程不發一言,隻是默默觀看著這一切。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木子一生怕她又憋著什麽壞呢!


    張啟山看著年紀不大的親兵,表情有些不忍,在他快要下手的前一刻,張啟山伸手阻止了。


    “停,這棺材我親自來開!”


    嶽綺羅注意到了張啟山麵上浮現出來的堅定,她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起來。


    身居高位,不缺錢也不缺錢,當然得以自己為尊,怎麽能為了一個下屬的安危,而選擇自己上呢?


    嶽綺羅不大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木子一隨便瞄過去,就看見了嶽綺羅一直在盯著張啟山看,暗中嗑cp的她有種嗑到了的感覺。


    有戲!這兩人絕對有戲!


    木子一眼中:激情對視,這絕對是激情對視!


    嶽綺羅心裏:剛才的仇是記下了,等找到機會把人弄走,一定要把人剖開來研究一下,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果真是甜蜜如斯。


    張啟山要動手,張副官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但是張啟山同樣沒讓他動手,“要是我連這個棺材都應付不了,還如何統率好你們?”


    “張家的士兵,隻能死在戰場上!”


    張啟山說話很威嚴,很少開玩笑,禦下也嚴,底下的士兵就沒有不聽從他命令的。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木子一能夠很明顯地觀察到張啟山的那些手下們的緊張。


    他們攥緊了拳頭。


    既然選擇了效忠佛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現在為了佛爺犧牲一隻手又算得了什麽?


    “真是有趣啊……人與人之間這虛偽的情感……”


    嶽綺羅冷不丁冒出了這麽一句。


    “既然覺得有趣,那不如你自己也去體驗一番?”木子一積極提議。


    “我不是沒有體驗過,好歹我也是活了兩百多年的人了。”嶽綺羅語氣十分不屑,“我才不相信這世間有不變心的男人!”


    木子一支著下巴,把她拉遠了一點,聊起了八卦。


    全場,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怎麽關注張啟山伸手開棺的操作。


    木子一對他有自信,嶽綺羅覺得即使發生什麽,也是他活該,明明可以叫別人去做的。


    “我大概曉得,你和段三郎,是他先退卻了,你才會弄死他的,所以……你也並非如你所說一般,無情無義。”


    嶽綺羅覺得自己微微有些耳根子熱,她心裏也不大舒服,“你屬狗的嗎?這都知道?”


    “不是屬狗,是我神通廣大。”蘿莉容易炸毛,木子一麵對她不痛不癢的咒罵,說實在都有些寵溺了。


    “哼!”嶽綺羅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想再理木子一。


    木子一心中有數,這個話題,今天聊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其他都得依靠嶽綺羅自己想著去做。


    好在,張啟山把棺材打開了。


    棺材哪會有什麽好味道,空氣之中盡數飄著一股子惡臭。


    木子一她們直接捂住了鼻子,但是訓練有素的張家士兵,卻巋然不動,始終保持著最完美的軍姿。


    嶽綺羅更是嫌棄地連退數步,心裏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多管閑事。


    張啟山則是早就熟悉了這樣的場麵,他剛才為了放大自己的觸覺,根本就沒選擇戴手套。


    他光著手把一枚戒指從不知何物的黑色淤泥裏麵抓了出來,看起來就格外惡心。


    但是他絲毫看不出嫌棄,隻是仔細檢查起這枚戒指的細節來,希望能夠從中找出一些線索來。


    很快有士兵端了清水上來給他洗手,等他把戒指和自己的手都給清洗幹淨以後,木子一這才湊過去一起看這枚戒指。


    木子一沒看出什麽門頭來,但是齊八爺瞧出了這是南北朝時期的物件,而九門當中最熟悉南北朝物件的,就是紅家。


    所以一輪遊下來,張啟山還是得去求助二月紅。


    此時,他的目光就鎖定在了木子一身上。


    “看我幹什麽,你不會以為我的意見能夠左右二爺吧?”木子一抱著肩膀直往後退,她總覺得張啟山的目光不懷好意。


    “可以。”張啟山斷言道:“二爺是個輕易不會動搖心誌的人,但如果動搖他的那個人是你,我有很大把握他會答應。”


    聽到這話,嶽綺羅就感興趣了,連忙湊過來仔細聽張啟山在講些什麽,她的熱鬧,木子一看得多了,現在也該輪到她看看她的熱鬧了。


    “不是,張啟山你怎麽比我還自信?”木子一翻了個白眼,她自認為,她對二月紅來講,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不是自信,我和二爺是至交好友,處在男人的這個角度上,我比你還要了解他。”


    張啟山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他這幾年一直都在洗白生意,忙著兌換幹淨的資產,就是為了留一片幹幹淨淨的天地,和你共度餘生。”


    木子一聽到這,一時之間怔住了。


    她好像……留給二月紅的時間太少了。


    劇情一旦開始,就證明,她在這個時間段的任務也快結束了。


    這也就意味著,她和二月紅,注定不能長久。


    她不遺憾,隻是愧疚而已。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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