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麽想知道,何必問她,問我便好了。”


    幾番侍弄之下,木子一頭發的現在基本上幹了。


    兩個小丫鬟見自家二爺來了,倒是很自覺地退下了。


    “問你,也也未必會說實話。”


    “可是問她們,她們也不一定全告訴你了,她們一定是向著我的。”二月紅此時已然衣冠整潔,洗得還真是快啊。


    “她們騙我,我看得出來,但是你騙我,我未必能夠看得出來。”


    丫鬟的段位,哪能比的過二月紅啊。


    “行吧,爺以後不騙你,我不能保證會告訴你我所有的事情,但是我保證以後和你說的話,都是真話。”二月紅眼神裏多了絲認真。


    “你突然搞這一套,我都有點兒不習慣了。”木子一別過臉去。


    “這不算什麽,於我而言也沒有什麽大的影響,至多隻不過是多了一個可以登堂入室的密友而已。”


    “好一個‘密友’,我挺喜歡這種關係的。”木子一對此不置可否,隨後她把手伸開,道:“幫我穿衣服吧,我這會兒要回去了,天色已晚。”


    “今晚上不留宿了嗎?”


    木子一搖頭,道:“你又不陪我,我比較認床,睡不慣其他的,我睡眠本就不好,若是你能夠抱著我睡還好些,如今你要守孝,我也不好強人所難,還不如各回各家。”


    二月紅聽出了木子一話語裏麵的小幽怨,他安撫地拍了拍裹著木子一的被子,道:“多謝你能夠體諒我,但是回去就別了,都這麽晚了,你便宿在我房中,我去家裏的客房睡。”


    木子一擰起眉頭,“不成,我發誓我不對你做什麽,但是你得把我哄睡了再走。”


    “好。”二月紅終於妥協了。


    燭火搖曳之間,二月紅又給木子一講起了他小時候的事情,那些無數個挨打罰站的白天,以及早起吊嗓的早晨,造就了如今的二月紅。


    但是木子一最感興趣的還是二月紅下墓的那些故事。


    原因無他,比起平淡生活的日常,驚險刺激總是更加吸引人的。


    二月紅他家更擅長下南北朝的墓,對此多有了解。


    總的來說,他們也屬於南派,和他們北邊的那些摸金校尉規矩也不一樣。


    南派的手法要更絕和陰毒一些。


    木子一問二月紅有沒有掌握什麽特別的技藝,想要叫他表演一二。


    二月紅賣了個關子,說總有一天會讓木子一領教到。


    怎麽睡著的已經記不清了。


    木子一隻記得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她身上已經穿了一層薄薄的裏衣。


    也好,這樣進來伺候的下人們服侍起她來,也不至於太過尷尬。


    木子一猜,這衣服是二月紅穿的,當然,她也不能肯定。


    萬一是二月紅叫來的丫鬟穿的呢?


    這次她照例也是睡飽了覺才起,和在自己家裏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


    她也沒厚臉皮繼續留下吃午飯,估摸著卞羲也該等急了。


    ……


    不過沒想到,剛一走出紅府,木子一就發現了卞羲。


    不過此時他的狀態也不太行,眼底掛著兩個烏黑眼圈,感覺幾天沒睡覺了似的。


    “昨日有人去府上找麻煩了嗎?你為何精神如此萎靡?”木子一好奇道。


    卞羲平日裏的形象就是一幹幹淨淨的清爽大小夥子,從未這樣胡子拉碴過。


    “這倒是沒有,我昨夜多看了看賬本,本想著等聖女回來,我便去休息,誰知太過專注,等回過神來以後,沒想到竟是一夜過去了……”


    木子一點頭,道:“下次注意,我以後恐怕時常會有在外留宿的情況,你不必熬著等我。”


    卞羲默默跟上前麵那個意氣風發的女人,他沒好意思說,他偷偷在紅府門外等了一夜。


    即使被紅府晚上巡夜的夥計發現了,他也沒離開。


    ……


    而此時,二月紅坐在堂前,聽著管家匯報昨天一個日夜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聽到卞羲昨夜守在外麵,倒是沒露出多少意外,他輕輕勾起一抹微笑來,對管家道:“下次若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大可喚他進來等。”


    管家腦袋上打出了一個問號,但是也不敢反駁自家主子的話,默默應下。


    這次是走著回府的,但是此時是正午,太陽難免曬了些,木子一用手遮在頭頂。


    恰巧,木子一瞄見了小巷裏擺著的攤子,那上麵賣的正是米豆腐。


    得,熱了就有的吃。


    木子一腳步加快,直接就在攤主擺出來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你要麽,卞羲。”


    卞羲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但是他還是站著的。


    這並非是因為他見外,而是木子一對麵還坐著個男子呢。


    他大約也才十幾歲,但是臉上無憂,穿的衣物也好,是個小少爺來的。


    “就這一個小桌子,我也不想站著,便和你拚個桌,你不會介意吧?”


    木子一心想,你要是介意,你就走,要叫我動,是可不能的。


    “這可輪不到我介意,小姐花了錢,自然是有資格坐在這兒的。”那人臉上笑吟吟的,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這笑容裏平白多出了幾分青澀。


    木子一也笑起來。


    怪不得那天齊八爺說她桃花旺盛,這不,走哪兒都能遇到小帥哥。


    木子一看著他碗裏沒動幾嘴的米豆腐,不禁問道:“你怎麽不吃了?是味道不好嗎?”


    那小帥哥搖搖頭,道:“這好吃,但是不止我愛吃,我的狗也愛吃。”


    木子一歪頭看過去,這才終於發現,原來這小帥哥後麵蹲著一條大黑背。


    那狗舌頭伸得老長,一直喘著粗氣,口水滴答滴答落到地上,眼睛卻是一直瞅著小帥哥碗裏的米豆腐。


    這小桌子還算幹淨,木子一就直接把手支了上去,問道:“這玩意兒是辣的,狗也能吃辣麽?”


    “生在長沙這地界,狗的胃,自然也是長沙胃。”小帥哥說著,把一碗米豆腐抬到了狗麵前。


    他從自己兜裏掏出十來個銅板,對那個店家道:“這碗我也買下了。”


    原本愁眉苦臉的店家一聽這,馬上又樂了起來,對他道:“小五爺大氣,多謝您照顧我這小本生意……”


    卞羲看著這一幕,心裏有些不舒坦起來。


    他也想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這樣一出,好像在諷刺他們和狗吃得差不多一樣。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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