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個年紀了,升官發財對於我來說不那麽重要。”張日山搖搖頭。


    “那你想要什麽?”木子一倒是有些好奇起來。


    張日山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他早年間一直追隨佛爺,好像是從來沒有以自己的意誌獨立生活過。


    哪怕佛爺去世了,他也依舊一心想著要完成佛爺的囑托。


    在他心中,好像一直都沒有為自己活一次。


    其實,自國家和平穩定以後,作為一名軍人,早就應該卸下自己身上的這份擔子了。


    他現在想要回歸自我,卸下身上的所有職務,離開新月飯店,也不再為九門的事情操勞,他想過過普通人的生活。


    而且他也沒有怎麽出去玩過,似乎可以到處轉轉,然後尋一處僻靜之地隱居起來。


    早年間遊遍各地,大多也是在那些名山古墓之間遊曆。


    他想單純地出去走走,到處逛逛,找一找他這輩子還剩下什麽沒做。


    但是首先,他要把自己身上應盡的責任盡完,當然,也要把有些債還完。


    “出去以後,我們可以去領結婚證,辦手續。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我說我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是以後我還想找你呢?”


    張日山搖頭,“我不接受這樣亂七八糟的關係,不合規矩。”


    “規矩很重要嗎?”


    “人無規矩,不成方圓。”


    “那你的規矩有被人打破過嗎?”


    張日山的眼神瞥了過來,隨後又輕飄飄地移開。


    “哦……那我確實有些冒昧了,但是我借既不道歉也不想改,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木子一站在那裏,不管是語氣還是動作都賤兮兮的。


    看著就很欠抽。


    “真的不還手?”張日山挑了挑眉,問道。


    “疼了我肯定還手,我又不是傻逼,站著讓你打?”木子一翻了個白眼,“你不會真的那麽小氣吧?我不就是嘴嗨了一點嗎?”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可是我經常亂說。”木子一擺了擺手,“實在不行,報警吧!”


    “你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張日山笑了笑,“很喜歡耍無賴,有時候也不怎麽要臉,但是有時候也會很有趣。”


    “誰呀?不對,你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木子一和張日山鬥著嘴,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座要坍塌的古潼京。


    在要出去的時候,大白蛇追來了。


    它一個勁盯著木子一的眼睛看,尾巴有些焦躁地抽打起來。


    由於他獵奇的隨便就能夠把立起來的牆壁砸出一個洞洞來。


    木子一見此,趕緊伸手安撫它。


    “你就繼續在這裏,守著這財寶,順便給小黑轉達一下,我和它總有一天還會回來的,等到擁有更強大的力量的時候,我們就會回來了。”


    大白蛇晃了晃腦袋,立起身子用自己的吻部碰了碰木子一的額頭,這算是它的告別吧。


    張日山看著這一幕,雖然感到驚奇,卻沒有多問。


    他早就過了那個好奇心旺盛的年紀。


    直到出了沙漠,見到許久未見的日光,木子一這才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


    “我本來也就是個八卦的人,我想問問,你和梁灣之間之後會不會?嗯……你懂的……”木子一做了個登對的手勢。


    “不可能,我既是佛爺的副官,也是張家人,張家人永遠不可能與汪家人在一起。”


    感覺張日山這絕非玩笑話,他說的很認真。


    “那你欺騙人家的感情……”


    木子一話說一半閉嘴了,她也經常欺騙人家的感情……好像沒有資格硬氣地質問。


    果然,張日山也沒放過她,“這事兒,你不是也做過嗎?而且應該還不止我,還有其他人吧?”


    “這……我啞口無言,無話可說,心服口服……”木子一一連用了好幾個成語,來表達此時她找不出借口的心思。


    “梁灣那裏,我會用金錢補償,但是我們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哦,那尹南風呢?話說你這一把年紀了,這桃花運是真的很好呀……”


    “她隻是一個晚輩而已,況且我還受了夫人的托付,要看著新月飯店的繼承人成長到獨當一麵……”


    “你之前還有過夫人?”木子一下意識問道:“你夫人長得美嗎?”


    “不是我夫人,是佛爺的夫人,也就是南風的姑奶奶尹新月,也是她做主,讓我有了一個容身之所。”


    “那她長得美嗎?和尹南風相比起來如何?”


    這一路上,張日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木子一問什麽他答什麽。


    比如過去佛爺和夫人認識的時候發生的奇事,他們的感情如何如何好,他又講了九門的其它人之間的故事 。


    但是隻要一說到他心心念念的佛爺,副官的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


    木子一覺得他們二人的關係也算是緩和了,雖說沒什麽進展吧,但是張日山肯跟她說這些,也就說明他願意和她交心,其實當朋友也很不錯。


    但是奈何木子一是個色胚,很少越過色相去看到一個人的內心。


    而張日山恰恰想和她搞這一套,木子一覺得這等於對牛彈琴。


    離開古潼京以後,她還有其他事要做。


    她連京城都沒有回去,那裏現在正亂著,她現在回去等於是把自己這個活生生的靶子給露到了所有人麵前。


    她暫時不想接觸那些人。


    於是她直接轉道去了墨脫,尋找那隱藏在深山當中的喇嘛廟。


    進山的過程就不多說了,反正要是一般人的話,早就被凍死了。


    所以當木子一站在喇嘛廟門口的時候,那裏的喇嘛們險些以為這又是一位從山裏走出來的人。


    喇嘛廟的院子裏還有三個一直燃燒的火盆,上麵還有一隻烏鴉。


    這裏應該也有些說法,但是木子一不大想知道。


    對於她而言,印象最深的是一座哭泣的雕像。


    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手法也並不是那麽精湛,但是就是能夠很直觀地感受到這座雕像傳遞給人的強烈而又細膩的悲怵。


    木子一忍不住蹲下身去,仔細打量起了這雕像的臉龐。


    很年輕,很好看,但是這座雕像傳遞給人的的情緒是悲傷的。


    這是一種和四周環繞的雪山融為一體,仿佛天生就無法化解的悲傷。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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