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快速流轉,轉眼間,兩日的時光就像流水般匆匆逝去。


    在這兩日裏,阮莯菀像是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在公司裏忙得不可開交。她精心地安排著每一項事務,與各個部門溝通協調,確保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公司的運營不會出現絲毫差錯。她那精致的麵容上偶爾會浮現出一絲疲憊,但眼神卻始終堅定而明亮,那是對工作的執著和責任。


    終於,一切都安排妥當,阮莯菀和宴邶琛一起坐上了返回帝都的飛機。


    飛機的候機大廳裏人來人往,嘈雜聲不絕於耳,但他們兩人卻像是處在另一個安靜的世界裏。


    宴邶琛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如同守護天使一般陪伴在阮莯菀身旁,他的目光總是不經意間落在阮莯菀身上,那眼神裏滿是寵溺和溫柔。


    阮莯菀則挽著他的手臂,步伐輕盈而從容,盡管即將麵臨長途飛行,但她的心情卻因為有愛人的陪伴而格外舒暢。


    同行的林漵芩卻並沒有像他們那樣輕鬆的心情,她的臉上沒有太多期待的神色。對她而言,這次的行程並非是一次輕鬆的旅程,而是意味著有許多複雜且棘手的事情在帝都等待著他們去處理。


    與此同時,在繁華的帝都,晏家那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內,氣氛卻有些微妙。宴淮霂收到消息自家大哥宴邶琛要回來了,他心裏清楚,大哥歸來肯定會又被抓回去,倒不如自己回去,免得多受責罰,順便看一看那位神秘大嫂。


    剛一進門,還沒等他站穩腳跟,就被晏夫人熱情地拉了過去。


    晏夫人一臉笑意,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拉著宴淮霂的手就往客廳走,邊走邊說:“淮霂啊,你可算回來了。今天有個重要的事,你可得好好配合。”


    宴淮霂一臉茫然,疑惑地問道:“母親,什麽事這麽著急啊?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歇會兒呢。”


    晏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孩子,就知道歇著。今天是給你安排了和楚家千金楚藺妤相親呢。這楚家在帝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楚藺妤那孩子我見過,長得漂亮,又知書達理,和你可般配了。”


    宴淮霂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急忙說道:“母親,怎麽突然安排相親啊?我還沒這個打算呢。而且您也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晏夫人拉著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耐心地解釋道:“這事兒啊,是我和你楚伯伯商量好的。你們年輕人現在都忙,要是不安排,你什麽時候才能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啊?你也不小了,該成家了。”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被輕輕推開,楚藺妤在家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她身著一件淡藍色的旗袍,旗袍上繡著精美的蘭花圖案,更襯托出她的典雅氣質。她的頭發盤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臉上帶著一絲羞澀的微笑,眼神清澈而靈動,宛如從畫中走出的古典美人。


    晏夫人見狀,趕忙起身迎接:“喲,藺妤來了,快過來坐。這是淮霂,你們倆好好聊聊。”


    宴淮霂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來,朝著楚藺妤點了點頭,禮貌地說道:“楚小姐,你好。” 楚藺妤微微欠身,回了一禮:“宴公子,你好。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晏夫人和楚家的人在一旁看著,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這兩個年輕人美好的未來。而宴淮霂則在心裏暗自叫苦,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相親,眼神時不時地飄向門口,希望能有個機會擺脫這尷尬的局麵。


    宴淮霂輕咳一聲,試圖緩解這有些尷尬的氣氛:“楚小姐,不知你平日有什麽愛好?”


    楚藺妤微微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我平日裏喜歡讀書,在書中能領略到不同的世界,感覺十分奇妙。也喜歡撫琴,琴弦撥動之時,仿佛能與古人對話。宴公子呢?”


    宴淮霂撓了撓頭:“我啊,我喜歡騎馬,在馬背上馳騁的時候,能感受到自由的風。也喜歡研究一些商業上的新事物,可能有些無趣。”


    晏夫人在一旁笑著插話:“這怎麽會無趣呢,有上進心是好事。藺妤啊,我們淮霂雖然年輕,但在商業上已經頗有見地了呢。”


    楚藺妤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宴公子果然年少有為,我也對商業有些興趣,偶爾會聽父親談起,覺得其中大有乾坤。”


    宴淮霂勉強笑了笑:“商業不過是各憑本事競爭的領域,楚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可能隻是看到了表麵的風光,其中的艱辛和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楚藺妤微微皺眉,似乎對宴淮霂的輕視有些不滿:“宴公子莫要小瞧人,我雖未親涉商海,但也懂得其中的道理。而且我也並非隻是個嬌弱的千金,也有自己的見解。”


    晏夫人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連忙打圓場:“哈哈,你們看,這年輕人就是有朝氣,有不同的觀點才好呢,這樣聊起來才有勁兒。”


    宴淮霂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連忙道歉:“楚小姐,是我失言了,我隻是覺得商場如戰場,有些殘酷,怕你這樣美好的女子沾染了世俗之氣。”


    楚藺妤輕哼一聲:“宴公子這是偏見,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抱負,在商業或其他領域展現自己的價值,而非隻是被保護起來的花朵。”


    “是,楚小姐說得對,是我狹隘了。”宴淮霂點頭說道,心中對這個楚家千金有了新的認識。


    這時,楚家的一位長輩笑著說:“淮霂啊,藺妤這孩子從小就有主見,我們也都支持她。如果你們能走到一起,說不定還能一起在商業上闖出一番天地呢。”


    宴淮霂禮貌地回應:“叔叔過獎了,楚小姐如此優秀,我還需要多向她學習。”


    楚藺妤看了他一眼:“宴公子客氣了,希望我們都能保持自己的想法,不被世俗所束縛。”


    隨著談話的深入,宴淮霂和楚藺妤之間的氛圍漸漸融洽起來。


    宴淮霂微笑著看向楚藺妤,眼中多了幾分真誠:“楚小姐,你之前說喜歡讀書,那你最喜歡的是哪一類書籍呢?是詩詞歌賦,還是那些蘊含深刻哲理的古籍?”


    楚藺妤歪著頭想了想,回答道:“我對各類書籍都有所涉獵,不過最鍾情的還是那些描繪古代女子傳奇一生的傳記。她們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依然能突破重重束縛,實現自己的價值,真的很令人欽佩。宴公子,你呢?”


    宴淮霂眼神一亮:“我喜歡讀一些曆史典籍,從那些過往的興衰中,可以學到很多為人處世和經營之道。就像我們之前談到的商業,其實和曆史中的王朝更迭、勢力紛爭有相似之處,都需要有長遠的眼光和智慧的策略。”


    楚藺妤點頭讚同:“沒錯,曆史就像是一麵鏡子,能讓我們看到不同的選擇所帶來的結果。這對我們理解當下的商業環境和社會現象都有很大的幫助呢。”


    晏夫人看著兩人聊得越來越投機,心裏十分高興,笑著對楚家的人說:“你看,這倆孩子多般配啊,想法都這麽一致。” 楚家的人也紛紛點頭稱是。


    這時,宴淮霂又問道:“楚小姐,你說你喜歡撫琴,不知你最擅長彈奏哪首曲子呢?”


    楚藺妤眼中閃爍著光芒:“我最擅長的是《高山流水》,這首曲子音韻婉轉,每次彈奏都仿佛能感受到伯牙與子期之間那種知音難覓的情感。宴公子,你對琴音可有研究?”


    宴淮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對琴音了解不多,但我知道好的琴音如同天籟,可以觸動人心。聽你這麽一說,我倒很想有機會聆聽你彈奏這首曲子呢。”


    楚藺妤微微紅了臉:“若有機會,自然可以為宴公子彈奏一曲。”


    兩個時辰如潺潺流水般悄然逝去,飛機穿越層層白雲,終於在帝都機場緩緩停下。


    阮莯菀和宴邶琛、林漵芩三人拖著些許疲憊卻又帶著歸鄉的期待,緩緩從機場通道走出。


    剛一露麵,便看到陳浩和幾位身姿挺拔、神情冷峻的保鏢早已恭敬地等候在那裏。


    幾位保鏢訓練有素,眼神犀利,一下就注意到了三人手中的行李。他們動作敏捷又輕盈,帶著一種專業的素養,接過行李後便有條不紊地走向汽車後備箱,輕手輕腳地將行李放置妥當,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


    宴邶琛微微點頭,對他們的表現表示滿意,隨後帶著阮莯菀和林漵芩走向汽車。車門打開,一股舒適的氣息撲麵而來,眾人上車後,車內的氛圍顯得沉穩而安靜。


    這時,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陳浩轉過頭來,看向宴邶琛,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連忙匯報:“宴總,您一通知我們您要回來,二少爺宴淮霂就回府了。看來二少爺對您這次歸來也是十分在意呢,想必是想念您了。”


    宴邶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小子,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的,關鍵時候還是挺有心。”


    阮莯菀在一旁微笑著說:“淮霂這孩子挺可愛的,他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見到你這個大哥了。說不定啊,還有什麽趣事要和你分享呢。”


    林漵芩也附和道:“是啊,感覺你們兄弟之間感情真好,真讓人羨慕。”


    宴邶琛頓時陰沉著臉,有些醋了,嘴上卻說著:“他呀,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麵,我們一起闖過不少禍呢。不過這小子長大了,現在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陳浩笑著說:“二少爺現在可出息了,在外麵也是有模有樣的,不過在您麵前,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汽車如一頭沉穩的巨獸,緩緩啟動,輪胎與地麵輕柔地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朝著晏家府邸駛去。車窗外的風景如畫卷般迅速倒退,車內卻安靜而舒適,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歸家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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