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地坐在柔軟沙發上的阮莯菀,微微眯起雙眸,不知為何,竟覺得那明亮的燈光有些過於刺眼。或許是因為酒精開始在體內發揮作用,她的腦袋也漸漸變得昏沉起來。


    “唔……這燈光真晃眼。”阮莯菀嘟囔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她腳步略顯踉蹌,朝著床櫃的方向一步一挪地走去。


    終於,經過一番努力,她來到了床邊。伸出手摸索著,好不容易找到了開關,輕輕一按,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沒有了燈光的幹擾,阮莯菀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接著,她像一隻慵懶的貓咪一樣,緩緩爬上了床鋪,然後整個人直直地躺了下去。


    朝著貴賓休息室方向來的宴邶琛,從電梯口走出來一段路,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開始頭暈目眩了。


    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見門沒鎖且裏麵一片漆黑,心想應該是沒人住,於是毫不猶豫的開門走了進去。


    宴邶琛剛一進屋,便適應著黑暗的環境,摸索著往裏麵走了幾步,想要找個地方坐下歇會兒,緩解一下這頭暈目眩的感覺。


    可沒走兩步,他的腳就不小心碰到了床邊,一個踉蹌往前撲去。慌亂中,他的手本能地往前一伸,想要抓住什麽穩住身形,結果就這麽直直地按在了床上躺著的阮莯菀的身上。


    阮莯菀在睡夢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迷迷糊糊地發出一聲輕哼。宴邶琛這才意識到床上有人,而且聽聲音居然是阮莯菀,頓時驚得酒都醒了幾分。


    “阮……阮總?怎麽是你在這兒?”宴邶琛趕忙收回手,有些尷尬地問道。


    阮莯菀也漸漸清醒了些,聽出是宴邶琛的聲音,又羞又惱地說道:“宴總,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啦,嚇我一跳。”


    宴邶琛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我看這門沒鎖,屋裏又黑著,以為沒人呢,就直接進來了,真是對不住啊。”


    阮莯菀無奈地歎了口氣,揉了揉腦袋說道:“算了算了,宴總你也喝多了吧,怎麽也跑這兒來了?”


    宴邶琛在床邊坐下,苦笑著說:“被人灌了不少酒,頭暈得厲害,就想找個地方歇會兒,哪知道會碰到你呀。”


    兩人就這麽在黑暗中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原本尷尬的氣氛竟漸漸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仿佛那酒精的作用又開始在兩人心間悄悄蔓延,讓彼此的心靠得更近了幾分。


    宴邶琛酒勁上來後,隻覺得腦袋越發昏沉,眼前的阮莯菀在那一片昏暗中卻仿佛帶著一種別樣的誘惑。她發絲有些淩亂地散在枕頭上,微醺後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嘴唇也因酒精的作用而顯得格外嫣紅。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心中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他理智漸失。他的身體仿佛不受控製一般,緩緩朝著阮莯菀傾身過去,嘴唇也一點點地貼近。


    在微醺的意識下,阮莯菀不知不覺回應吻了上去。當兩人的嘴唇觸碰在一起的瞬間,仿佛有電流劃過全身,一種曖昧的氣息在黑暗中迅速蔓延開來。


    阮莯菀這突如其來的回應,讓宴邶琛先是一愣,隨即心中那團火燃燒得更加猛烈。他順勢加深了這個吻,一隻手輕輕撫上阮莯菀的臉頰,感受著那微微發燙的溫度。


    隨著這個吻的加深,那股難以抑製的衝動在宴邶琛體內愈發洶湧。他的手開始緩緩地、試探性地往下摸索,指尖輕輕劃過阮莯菀的脖頸,那細膩如瓷的觸感讓他的心猛地一顫。


    阮莯菀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在這曖昧的氛圍和酒精的作用下,並沒有做出抗拒的舉動。


    宴邶琛的手繼續沿著阮莯菀的鎖骨緩緩下移,每一寸肌膚的觸碰都像是在點燃一簇新的火苗,讓這曖昧的熱度持續攀升。他的手指停留在阮莯菀的腰間,輕輕捏了捏,似在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與溫熱,又似在通過這種方式傳達著自己內心深處那無法言喻的情愫。


    此時的阮莯菀,呼吸變得愈發急促起來,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宴邶琛的衣服,仿佛在這洶湧的情感浪潮中想要抓住一絲依靠。


    而宴邶琛也被這愈發濃烈的曖昧氛圍所裹挾,他的手繼續往下,一點點地摸索著,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帶著一種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的矛盾心情。


    一時間,房間裏靜謐得隻剩下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黑暗仿佛為他們編織了一個隻屬於彼此的私密世界,讓他們忘卻了一切外界的紛擾。


    這邊來到廚房處的林漵芩,等了許久廚師還沒將醒酒湯弄好,走過去才發現。他們忙著弄宴會的菜品,都忘記一旁煮著的醒酒湯。


    看著已經被煮幹的醒酒湯,她有些不悅道:“不是讓你們趕緊煮一碗醒酒湯,我急著拿去給阮總用的嗎?”


    廚師們麵露歉意,連忙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宴會那邊催菜催得急,我們一忙就給忘了。我們馬上重新煮一碗,很快就好。”


    林漵芩皺著眉頭,無奈地說道:“那你們趕緊的,阮總現在身體不舒服,急需醒酒湯。”


    廚師們趕緊行動起來,重新準備食材開始煮醒酒湯。


    林漵芩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時不時地看向貴賓休息室的方向,心裏擔憂著阮莯菀的狀況。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林漵芩小心翼翼地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緩緩走過寬敞而明亮的大廳。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橫在了她麵前,擋住了她前行的道路。


    林漵芩抬起頭來,隻見蘇總站在那裏,目光犀利如鷹,緊緊地盯著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精明和洞察一切的神情,讓林漵芩不禁心頭一緊。


    蘇總的視線迅速掃過林漵芩獨自一人的身影,然後落在了她手中捧著的那個精致瓷碗上。從那若有若無的香氣中,他瞬間判斷出這應該就是一碗醒酒湯。這一刻,他心中原本的猜忌得到了證實——阮莯菀果然不勝酒力!否則,公司怎麽可能會專門為員工定下談客戶不許喝酒這樣的特殊規定呢?


    想到這裏,蘇總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道:“怎麽不見你們阮總呢?宴會快要結束了,她不來主持一下嗎?”


    林漵芩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對蘇總突然的出現和詢問感到有些反感,但還是盡量保持著禮貌回應道:“蘇總,阮總身體有些不舒服,已經去休息了,這會兒怕是沒辦法來主持宴會收尾了。這醒酒湯就是給阮總準備的,我正著急送過去呢,您要是沒別的事,還請讓一下。”


    蘇總卻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反而往前邁了一小步,似笑非笑地說道:“哦?身體不舒服啊,剛才和阮總聊合作的時候,我就看她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她隻是累了呢。到底怎麽回事呀,嚴不嚴重?”


    林漵芩心中越發警惕起來,她知道蘇總這個人向來心思深沉,此時這般追問肯定沒安好心。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拉開與蘇總的距離,說道:“多謝蘇總關心,阮總就是多喝了幾杯酒,有點頭暈,休息休息就好了。蘇總您還是去忙您的吧,我得趕緊把醒酒湯送過去,不然涼了就沒效果了。”


    在不動聲色下,蘇總給不遠處的人暗示,表麵上依舊帶著微笑道:“既然阮總隻是小恙,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林小姐,你也知道我對和阮總的合作可是十分期待啊,這宴會結束後,還得麻煩你多提醒阮總盡快給我個準話兒呀。”


    林漵芩心中暗惱,卻也隻能敷衍著應道:“蘇總放心,我會如實轉達的。但現在阮總身體不適,一切等她恢複了再說吧。您還是先忙您的,我真得趕緊把醒酒湯送過去了。”


    蘇總卻依舊不依不饒,又往前湊了湊,放低聲音道:“林小姐,你是阮總的得力助手,應該也明白這合作對阮總公司的好處吧。我這邊可是誠意滿滿,就盼著能和阮總攜手共贏呢。你看能不能先給我透個底,阮總到底對這合作意向如何呀?”


    林漵芩皺了皺眉頭,往後退了一步,與蘇總拉開距離,語氣也冷了幾分:“蘇總,合作的事阮總自會斟酌考慮,我隻是個助手,做不了主也沒法給您透什麽底。現在我隻關心阮總的身體,還請您別再耽擱我時間了。”


    蘇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看了看林漵芩手中的醒酒湯,意味深長地說:“行嘞,那我就不多問了。希望阮總喝了這醒酒湯能盡快好起來,我可還等著和她再好好聊聊合作的事兒呢。”


    林漵芩沒再理會他,側身從他旁邊快步走過,朝著貴賓休息室疾步而去,心裏隻盼著能快點把醒酒湯送到阮莯菀手中,也擔心著蘇總會不會又耍什麽別的心眼兒。


    而蘇總看著林漵芩匆匆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低聲自語道:“哼,阮莯菀,我倒要看看你能躲我到幾時,這合作你不點頭也得點頭。”隨後,他整了整衣衫,又恢複了那副看似風度翩翩的模樣,朝著宴會大廳的另一頭走去,準備繼續他的盤算。


    才走了沒幾步,就被朝她走來的範瑞郴叫住:“林秘書,你怎麽下來了?阮姐那……”


    林漵芩連忙打斷道:“我來給他弄醒酒湯,要不是今日太忙,何須我親自來。”


    範瑞郴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怎麽還需要你親自來弄醒酒湯?那些服務員呢?阮姐現在怎麽樣了?”


    林漵芩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廚房那邊忙得不可開交,我等不及就讓他們趕緊煮,結果還煮幹了。阮總現在在休息室呢,應該還是不太舒服。”


    範瑞郴麵露擔憂之色,說道:“那就麻煩你先照顧了,宴會快要結束了,我不好現在離開。”


    林漵芩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範先生,我會照顧好阮總的。你忙你的吧。”


    範瑞郴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貴賓休息室的方向,這才轉身離開。


    林漵芩則加快腳步,朝著電梯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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