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諳看著俞瑾將人帶了回去,回頭看著趴在桌子上的男人,有些怔愣。


    禮哥一向最愛幹淨,即便喝多了也不會趴在飯桌上。


    眼眸又一次酸澀起來,洛諳連忙忍住,招呼幾個服務生幫忙扶著人上車,回家。


    短短一頓飯間,她的眼眶,濕潤了無數次。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


    將男人成功搬上床,洛諳趕忙去取熱毛巾,片刻後折返,俯身替男人仔細地擦拭臉頰。


    之前和男人的親密動作,頂多就是抱一抱,這還是如此之近的靠近男人,也是洛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仔細的看男人的神顏。


    繼承了父親優越的骨相,額頭飽滿,山根鼻梁挺拔,微薄的雙唇輕抿,這樣看來,倒有些冷厲。


    是因為閉著眼的緣故嗎?


    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正遺傳自母親,一睜眼,便會讓周身的鋒芒全部消失,瀲灩芳華。


    男人的酒品很好,醉了之後就安安靜靜的躺著,任她擺布。


    擦完臉,洛諳又替他擦了擦手,每根手指都仔細擦拭幹淨,仿佛在她手裏的,是一件昂貴的珍玩。


    擦拭完畢,洛諳手裏拿著毛巾,蹲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的男人,良久,她起身,晃了晃蹲麻了的雙腿,齜牙咧嘴向臥室外走去。


    應該搬個小板凳再看的……


    搖搖晃晃走進廚房,起鍋燒水,煮一點醒酒湯。


    煮到一半,洛諳想起冰箱裏還有一些檸檬,便從中拿出幾個,發揮技藝,做了兩杯手搗檸檬茶。


    等一切都忙完後,洛諳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眸遊離,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熱烈的幸福之後的戒斷反應?


    洛諳轉轉頭,看著閑庭內熟悉的一切,最後失笑。


    ……


    殷氏,總裁辦公室。


    “殷總,今天洛小姐和時少在,見家長。”張秘書抱著資料,微微欠身,朝著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匯報。


    巨大的落地窗前,身著黑色襯衣,黑色西褲的男人,身材高大,寬肩瘦腰,妥妥的衣架子。


    但手裏攥著海城大部分經濟命脈的殷氏掌權人,可不隻是一個花架子。


    海城cbd高樓林立,殷氏獨占一棟,站在頂樓俯瞰地麵,人生,易如反掌。


    “見諳諳的家長?”殷斯景手裏捏著煙,吐出一口煙圈,平淡道。


    已經到見家長的時間了嗎?時間過的好快。


    “是互相見家長,時家,據說都去了。”張秘書語氣盡量平穩,但不難聽出,他語氣裏的詫異。


    當初殷總和洛小姐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殷總的秘書兼助理了,三年裏,殷總逐漸掌握殷氏,他也水漲船高,跟著做到了總助。


    所以,他也知道一些洛小姐家裏的狀況……


    洛家,上不了台麵。


    今天,雖然似乎來的不是洛家那群人,但無論來的是誰,也都不值當時家那群人全部駕臨吧。


    時家一向低調,各種產業基本都是專人打理,族內子弟遍布各行各業,除了個別高調的旁支末係,大部分人神秘而又低調。


    最神秘的,莫過於直係那一脈。


    時家主家,甚至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知的,而能和時少那種人物說的上話的,整個海城也就他們殷總,陸少他們那群人。


    而時家主家全權由時夫人處理各種事宜,手段剛柔並濟,當年的時大少,更是桀驁不馴的主,結婚生子後才收斂了不少。


    時家二老便更不必多說,那個年代的故事,也不是他們現在這些人可以隨意評判的。


    而就是這樣幾人,隨便拉出一位都是能撼動海城的人物,今天竟全部出現在露韻軒。


    露韻軒是陸家的產業,保密性私密性都相當好,他今天能打聽到一些消息,還是由於自家殷總和陸少,時少是至交好友的關係。


    殷斯景倒不意外,時家向來重禮,他小時候去時家玩,感受很深。


    他走回沙發坐下,想到什麽,竟一下笑出了聲,隨後饒有興致的問:“洛家那邊來的誰,阿禮他能應付?”


    當初,他去見諳諳父母,諳諳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露富。


    他還特意編了一套劇本,立了一個人設。


    叫什麽來著,好像叫王誌國,是一個窮屌絲形象。


    諳諳說,不想讓洛家那群人占他便宜,而一旦讓那群人知道他有錢的話,便會一股腦蜂擁而上。


    最離譜的是,她竟然還讓他帶假煙假酒……


    想起以前的事情,殷斯景靠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不由的笑出了聲。


    沒想到,張秘的下一句話,讓他愣在當場。


    “洛小姐那邊來的不是洛家人,是江家人。”


    殷斯景將煙掐滅,皺起眉頭問:“江家?哪個江家。”


    諳諳在海城,還有其他親戚?


    張秘開口解釋道:“您記得江聞歌嗎?來的是他的父母和妻子。”


    殷斯景眉頭緊鎖:“江聞歌?”


    是那個紋身師?他依稀記得這個人,曾經跟著諳諳去兼職,見過一次。


    諳諳跟他關係的確不錯,以前每周末都在他的工作室兼職紋身,後來兩人合資換了地段好一點的紋身店。


    諳諳作為老板,似乎就不怎麽去紋身店了。


    但為什麽,替諳諳家長來的,是他江聞歌的家人。


    兩個異性關係再好,也不可能處成親人關係。


    看出殷斯景的疑惑,張秘試探著開口:“以前一直聽洛小姐喊江先生哥哥,這次或許也是洛家人上不了台麵,洛小姐才……”


    殷斯景又點了根煙,不置可否,擺了擺手,讓張秘出去。


    張秘書依言退出去。


    殷斯景吸吐著煙圈,在嫋嫋煙霧裏,尋找當年記憶裏的蛛絲馬跡。


    諳諳的確是喊那人哥的,但那人有家室,有孩子,他便沒怎麽放在心上。


    但是找朋友作為自己的家人出席,諳諳不應該找溫知許嗎?溫知許才是她的好朋友,不是嗎?


    更重要的,阿禮他怎麽說服時家二老和父母,來和一群跟諳諳沒什麽關係的人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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