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東的一句話頓時把在場的人給驚呆了,人骨瓷?大家都是行裏麵的人,對骨瓷這玩意可不是像一般的老百姓那般的陌生,在這樣子的時候他們還是相當的熟悉骨瓷這種瓷器的。


    但是人骨瓷這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王海東已經是成功的去除了兩張信紙上麵的血漬,上麵的字跡也已經是清楚的顯露出來,很顯然,從上麵潦草的字跡上來看,寫信的人是在很倉促的情況下寫成的這樣子的一封信。


    但是看到這封信的內容,王海東簡直驚呆了。根據上麵的記載,寫這封信的是老蘇教授的另外一名同事張喜。這個張喜在大學裏麵有一個關係不錯的日本教授山本太郎,因為張喜曾經是公派的日本留學生,和這個山本太郎曾經是東京大學的同學。


    後來中日爆發戰爭,再後來,有了那場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


    戰後,兩國開始交涉戰後事宜,比如說交換戰俘什麽的。


    而張喜也因為是日本留學生被派參與了這次交涉。而在這個交涉的時候,他遇到了老同學山本太郎。


    做為日本國內地方和平人士,山本太郎整天把軍部那幫混蛋給罵個狗血淋頭,因此,張喜對這個老同學還是比較信任的。不可否認,鬼子那邊,也是有極少數有良心的人的。


    有一天,張喜去山本太郎的公寓做客,結果發現了這件花瓶,而且從花瓶一旁的文件裏麵知道了這件瓷器居然是骨瓷,而且是人骨瓷器。


    是日本人在占領南京的時候一個喜歡中國文化的少佐藤田鬆親自燒製的骨瓷,而且是殺掉了未成年的少女,用她們的骨頭燒製而成的骨瓷。


    這些骨瓷是準備送到東京去展示一下,以顯示大日本皇軍取得的赫赫戰果。


    而山本太郎這個家夥就是負責運送這些瓷器的人。這個時候,張喜才知道山本太郎這家夥可是披著羊皮的狼,要說他是壞蛋的話,那簡直就是壞到家了。


    因此,這個時候張喜趁著無人注意,把這件瓷器給偷偷的拿走了。


    這可是證據,是日本人罪行的證據,因此,張喜決定不管怎麽樣也是要把這樣子的證據給保留下來,讓世人知道日本人到底是在南京幹了一些什麽樣子的事情。


    信上就寫了那麽多,一張信紙,本來就不算大,交待的事情也就是如此了。


    接下來的事情蘇步青自己也是很清楚,這人骨瓷也應該是有一定的數量的,因此,在張喜偷偷的拿走一件之後,山本太郎立刻就察覺了出來,於是拍出來特務追殺張喜。一路上張喜知道大學是不能夠去了。


    不然是會給學校帶來麻煩的,突然想到老蘇這家夥的家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麵,而且,因為戰亂的原因那個小巷子已經十室九空了,因此,張喜匆匆忙忙的就趕到了老蘇的家中。


    但是,一路上跑來,他還是被追他的特務打的全身是血,眼見的重傷不治,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把事情給完整的交代清楚就死掉了。但是,張喜畢竟還是把特務給甩掉了。


    這也是給老蘇爭取了一線生機,老蘇連夜逃走,這個也是相當的明智的決定,若是不然的話,日本人欠我們的血債上又要多上一筆了。而另外的一張信紙不是張喜寫的,那是日本少佐藤田鬆寫給東京軍部的同事的一封信,在信裏麵,他特意炫耀了一下他在南京的赫赫戰功,並且表示喜歡瓷器的他做了一批人骨瓷器,全部都是用未成年的少女的骨頭燒製而成的瓷器。


    字裏行間,這藤田鬆似乎是對自己的壯舉非常的驕傲,這樣子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給當成軍人,當然了,這家夥本來就不是人。


    王海東看過這封信咬牙切齒,這種事情也隻有日本人才能夠做的出來,足夠和納粹的集中營比肩的罪行。看過這兩張信紙的內容的人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這居然是人骨瓷器,用人的骨頭做出來的。


    有一個心理素質不怎麽樣過關的收藏家看到這裏之後,再看一眼那垃圾一般的花瓶,仿佛那花瓶在他的眼前變成了一堆白骨一般,他跑到外麵狂吐不止,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喪心病狂的禽獸才做出來的這樣子的事情來啊。


    這個時候蘇步青的臉色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他可是第二個看這封信的人。


    但是,他就算是久經考驗的商人,商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已經是讓他的神經變得相當的粗大了,但是在這樣子的時候,他還是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那種感覺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出現了。


    蘇步青沉思很久這才歎息了一聲說:“這個藤田鬆已經是喪失了起碼的做人的人格了。用人骨做瓷器,也隻有這幫混蛋才能夠做的出來。這是對這種手藝的一種褻瀆,也是日本人在我們國家犯下的滔天罪行的鐵證。


    有些事情是不容抹殺的,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張教授為什麽寧願冒死也是要把這件瓷器被保留下來,我父親寧願自己挨餓嗎,也沒有扔掉這件瓷器和這封信。他們是想讓我們這些後人牢記國恥,不要忘記過去。”


    大廳裏麵的氣氛是非常的凝重,仿佛整個空氣似乎都凝結了一般。


    在這樣子的時候南宮望接著說:“這事情沒有完,我會把我自己的意見寫成文章,呼籲大家對這件事情進行討伐。雖然張教授和蘇教授已經不在了。但是,這個事情不能夠就這麽完了,我們古董界也是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對這個提議,在場的人都紛紛的附和起來。


    而到了最後,蘇步青本來是想要把紅包的,而且,王海東終究是鑒定出來了這件瓷器的真麵目,二十萬的獎金是不能夠少的。


    但是,每個人離開的時候都是心情沉重,誰也沒有接紅包,這樣子的紅包可是不好接啊。


    對給自己的二十萬支票,王海東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走了,這樣子的錢要是接了的話,那晚上是會睡不著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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