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東的大舅來到回龍觀古董市場,差點沒有把兒子的教育基金給搭進去,因此,陳家兄弟也知道自己沒有這方麵的本事,去古董市場也是給別人送錢去。


    加上父親的鋪子也是資不抵債的那種,陳大牛和陳二牛也懶得接受老頭子的生意,王海東順利的繼承了這個生意鋪子。但是,古董市場不是熱情就能夠做生意的。


    因此,說實話王海東那點本事也就是辨識一下大街上的那些騙人的小把戲,至於說古董市場的經營,他還是要有一個摸索的過程。至少古董市場中的一些行家是不怎麽樣看好王海東的。


    這王海東接受古董市場都已經三天了,但是一筆生意就沒有做成。哪怕是賣出去一些筆墨紙硯什麽的現代文房四寶的生意都是沒有。


    中午,雷聲陣陣,回龍觀古董市場百年建築隱約在那疾風驟雨之中。


    行人匆匆而去,本就不怎麽樣多的顧客一瞬間消失在雨幕之中。


    古董生意本就清閑,一場雷雨下來,更是沒有一個人上門了。


    這個時候王海東一個人坐在紅木雕花太師椅上,在他身旁的是一張雕刻有龍鳳的紅木園桌子。


    這兒一套家具是民國時期的古董,在民國之前,一般的老百姓家要是敢用這種桌椅,那就等著被砍頭吧。


    這套家具是王海東的姥爺在十年前七百塊錢弄到手的,要是換到現在,沒有個兩三萬絕對是拿不下的。


    這種雕工,這種品相,絕對是民國家具中的精品。說來,這聚寶閣中也就是這一套家具算是最為值錢的了。


    而在這紅木作者之上擺放的是一個柳浪牌子的收音機,是那種長方形的大收音機,這柳浪牌的收音機,也有三十四年的曆史了,是新中國第一批國產收音機之一。


    王海東小時候總是見到姥爺坐在紫檀的搖椅上聽著梅蘭芳先生的戲曲。


    至於說那張紫檀的搖椅,後來因為兩個舅舅先後娶媳婦,就被姥爺給賣掉了。這收音機也成了王海東的一個念想了。


    在大學裏麵,王海東也算是電子社的成員,鼓搗一個收音機還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借來了電烙鐵和錫條,王海東接通電源,一手拿著電烙鐵,一手慢慢的伸進了收音機的內部。在收音機後麵有一個圓形的塑料轉輪,這個就是收音機調台的時候轉動東西。


    本來外麵是有個轉鈕的,但是這個轉鈕因為年頭長了就斷掉了。因此,王海東正想著轉運動一下這玩意,看一看這收音機到底是還能夠收住幾個台。這玩意電流表什麽的也沒有,隻有下手試一試了。


    誰知道這收音機居然是時間長了,這個小電機漏電了,而且不是直流電,是真正的交流電。


    二百二十伏的。


    一道藍色的電光冒起來,直奔王海東的手臂而來。


    如果是僅僅這一道電流的話,那這也算不得什麽,畢竟這小電機的漏電,憑借條件反射,王海東還是能夠把自己的手臂給拉出來的。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雷,一道閃電直奔聚寶閣而來,順著電路直接的傳到王海東的身上。


    瞬間,王海東整個人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腦子裏麵是一個個就像是放電影一般,一幕幕陌生熟悉的往事,一件件的古董飛速的閃過。


    門外,瓢潑一般的大雨下個不停。屋裏麵,劈裏啪啦一陣陣的藍色的閃電喜在王海東的身上遊走。


    半個小時之後,王海東這才慢悠悠的醒來。


    黃粱一夢,夢回未來,或者是莊生曉夢迷蝴蝶。


    王海東慢悠悠的坐起來,揉著太陽穴慢慢的回想起來這半個小時裏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子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經曆了很多的事情,一件件的古董仿佛就是在自己眼前一般。


    有時候,他甚至是看到了自己的姥爺在拿著一件花瓶笑嘻嘻的指點他。直到一個小時之後,雨好像是在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王海東才算是慢悠悠的恢複了清醒。


    空氣變得清新起來,回龍觀古董市場上的行人也慢慢的多了起來,這個時候,三個民工模樣的人在聚寶閣的外麵探頭探腦。


    王海東睜開眼睛說:“別看了,就我一個,你們三個應該是有東西出手吧。什麽東西進來讓我看看。”


    為首的那個農民工長的五大三粗的,但是為人卻是很精明,他聽到王海東這樣子的說,抬起來胳膊攔住另外兩個農民工,他緊張的看著王海東說破:“你是怎麽樣知道我們有東西要賣的,我們什麽都沒有說啊。”


    王海東笑嗬嗬地說:“你們三個像是買古董的嗎?我們這條街上,每天來來往往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我要是連誰是幹什麽的都看不出來的話,那這樣子的時候還做什麽古董生意啊。


    因此,這個時候你們三個一定是來賣古董的。絕對不會是來買古董的。”


    做古董生意是不能夠以貌取人,但是在這樣子的時候如果是說誰來買古董的,誰來,賣古董的都看不出來的話,那王海東真的不適合做這一行了。


    那為首的農民工卻笑嗬嗬地說:“我們進了不少的古董鋪子,也就是你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三個是來賣古董的,有兩家根本連門都沒有讓我們進,說是怕我們這三個人打碎了他們的古董。


    狗眼看人低,我們三個可是有寶貝要出手的。”


    王海東倒是不會對農民工有什麽歧視,但是古董市場中有些人對那些衣衫破爛的農民工是比較歧視的。


    他們手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好東西不好說,但是,如果是讓他們打碎了一件古董的話,那到時候讓他們賠,他們賠得起嗎?就算是在這樣子的時候一件普通的明清古董也未必是一個農民工能夠賠的起的。


    因此,確實是有些古董商人不樂意看到農民工。王海東讓三個人進來坐下,聊了兩句就問清楚了這三個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裏。


    那位五大三粗的農民工雖然是防守的比較嚴密,但是,在這樣子的時候也沒有防範的住王海東的套話。這個時候王海東慢悠悠的拿起來茶壺,給三個人每人上了一蓋碗,起碼的禮貌還是應該有的。


    這個時候王海東根本就沒有打算打開包袱,這個時候就要沉得住氣,雖然是麵對三個農民工,但是,誰知道這三個家夥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這個時候如果是表現的太著急的話,那這樣子的時候就容易讓他們三個坐地起價看到三個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張三郎這才把一個藍色的棉布包袱給打開,一件青花瓷顯現了出來。


    王海東先是一陣驚喜,但是,隨後就比較失望了,這件青花瓷一定是明代的,開門到代的東西,這個一個把握王海東還是有的。但是,這件瓶子卻被人給打碎了半邊瓶口。


    如果是元青花的話,那這件瓷器一出現就會被回龍觀的古董商人給瘋搶了。但是,一件明代的青花,本身的價值就打了不小的折扣,而且還是一件殘次品,這就有點拿不出手了。


    王海東才問:“三位到我這東西是怎麽樣來的。”


    說是他們三個是盜墓者,王海東有點不相信,就這張三郎的體型就是不怎麽樣的適合。


    更不可能有那些盜墓者的謹慎,因此,王海東確定他們三個人就是一般農民工,這玩意不定是從什麽樣子的地方給弄出來的呢。


    為首的那名叫做張三郎的人說:“王掌櫃,這玩意是從我們的工地上弄出來的,好像是一個古墓,但是,被挖土機給破壞了。


    我們三個也不懂這玩意,但是,聽一起過來的老人們說,這玩意比較值錢。工地上的老板帶著錢跑了,工地也停了下來,但是我們一家老小還要吃飯啊,就打算把這東西給拿到這裏賣了。


    但是這裏人人都欺負人,看不起我們,認為我們沒有文化,這花瓶就給一千塊錢。這不是欺負人嗎?


    我們是不懂這玩意,但是我們村子的那個老人的祖上可是做瓷器的,家傳的手藝,他老人家都說了,這玩意雖然是打碎了一點,但是,一萬塊錢還是有的,隻給我們一千,我們當然是不幹了。這可是官窯的瓷器。”


    這三個人能夠說出來官窯的瓷器,自然是有人在背後指點的,且不說他們村子的那個老人說的這個價格是賣出的價格,而且是那種遇到了喜歡青花瓷的收藏者才會出這種價格。如果是收購的話,給一萬是不可能的。從這個品相和損壞的程度,還有這些拙劣的拚接手法,這件青花瓷能夠出三千,就已經算是相當的不錯了。


    王海東沉思了一下說:“一千雖然是有點少,但是收購價格倒也不是誆騙你們。你們說的那一萬,不知道要等多少天,遇到一個喜歡的買主也許會有這個價格。如果是要我收的話,頂多三千。當然,如果你想寄存在這裏賣也是可以的。但是最後成交了我們要抽取三成的費用。”


    古董行也是有寄存寄賣一說的,一般收兩道三成的中介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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