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夏啟銘突然大叫。


    他,服了!


    他已經感覺到脖子冰涼的彎刀,劃破了肌膚。


    就差那麽一點,他就人頭落地了。


    他,怕了!


    他看出,秦征真敢殺他這個皇親國戚!


    這真是個瘋子啊!


    他可是五親王!


    他怕,不是怕死,而是他不能死!


    他死了,他的仇,他的恨,就帶進棺材裏去了!


    夏啟銘說著,胳膊一甩,袖子裏掏出飛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瓷瓶,拋給秦征:“這是解藥!”


    秦征接過去。


    卻走向死去的老者。


    從他腰間抽走那一支黑色的笛子。


    之後,在眾目睽睽,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把笛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曲調居然和之前老者吹奏的一模一樣。


    啊……


    賓客們慘叫一片。


    夏啟銘驚愕萬分,這個瘟神居然懂得馭毒?


    而且,僅是聽了一遍他手下這個毒師的吹奏,就能複製出來?


    這就是個恐怖的怪物啊!


    “秦征,你幹什麽?嗷……”夏比圖怒叫,差點把他疼死。


    秦征放下笛子,笑了,果然如此!


    這才把瓷瓶遞給吳小悠,說道:“給他們解藥!”


    吳小悠趕緊給中毒的人分發解藥。


    瓷瓶不大,但藥丸也很小,裝了有一百多顆褐色小藥丸。


    有些賓客早就被折磨得想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吞了下去。


    有些,卻在遲疑。可別毒上加毒。


    夏比圖接過藥丸,也沒吃。


    秦征似乎很信任夏啟銘。


    看向夏啟銘:“多久生效?”


    “立刻生效。”夏啟銘看著秦征,今天,他第一次見秦征,第一次與秦征交鋒,刷新了他從情報裏對秦征的認知。


    這個年輕人,恐怖如斯!


    那些已經服用了解藥的人,果然逐漸不再慘叫,無以言表的疼痛消失。


    恢複如初,卻都是汗流浹背。


    秦征又拿起笛子,吹奏起來。


    實驗解藥效果。


    那些吃了解藥的人,沒有痛苦慘叫。


    而沒吃的,卻在秦征的笛聲中,慘叫連連。


    夏比圖也沒吃,嚎了好幾聲。


    秦征放下笛子之後,那些沒吃藥的見此,趕緊把藥丸吞了下去。


    夏比圖也吃了。


    夏啟銘十分好奇,問道:“你怎知馭毒之術?”


    秦征看著笛子,看向周圍的盆栽花卉,笑道:“狗屁的馭毒之術。”


    夏啟銘一怔。


    其他人也是錯愕,這還不是馭毒之術?


    他們可是第一次知道,吹笛子也能馭毒。


    秦征說道:“毒,來自這些自然花卉。但,它們單獨一種,不會產生毒素。可按照屬性和特性把它們放在一起,就會產生一種花毒。這是一種神經毒素。”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沒人不信,因為屬實是這毒藥令他們全身的神經疼痛。


    夏比圖問道:“卻為何吹笛子能誘毒發?”


    秦征說道:“這花毒被吸入體內,會作用在血液裏和神經上,這音律,能控製人的心情。隻要亢奮,血液流速就會加快,就會毒發。若是笛聲不停,中毒者會神經錯亂,甚至會血液沸騰,而死!”


    所有人臉色慘白!


    原來,他們是這麽中毒的?


    隻是,都是第一次知道和親身體驗到這種毒,和方式。


    新奇之餘,無不後怕!


    此刻,有些人看秦征的眼神,變了!


    要不是這個大名鼎鼎的瘟神,他們即使不死,也會從此被這個人控製。


    後果,不敢想象!


    “真是好算計,令人防不勝防!”秦征笑著看著夏啟銘說道。


    “秦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夏啟銘沒否認,看著秦征的目光充滿了欣賞!


    秦征忽然對吳小悠說道:“我們雖然百毒不侵,但都來嚐嚐,品品這解藥。判斷一下這解藥配方都有什麽藥材,回頭我們也做一些花毒和解藥。這玩意兒,挺有意思。”


    眾人:“……”


    你這是要去害人嗎?


    吳小悠等人還真就吃了。


    吳小悠還喂了陶勇一顆。


    陶勇此刻還控製著夏啟銘呢。


    秦征也吃了一顆,吧唧吧唧嘴,說道:“不如糖豆好吃!”


    眾人:“……”


    夏比圖看著秦征,若有所思。


    秦征忽然對那些賓客嚴肅地說道:“此次,本官隻為解決糧患,其他,不想節外生枝。本官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將功補過!


    都回去吧,即刻開倉放糧,經你們這麽折騰,老百姓手裏也沒什麽錢了,所有糧食,按照每人三個月口糧,免費發放。必須發放到位。不能少,隻能多。三個月後,糧食價格可恢複到以前的價格,不能漲價。若有違抗,砍頭抄家滅族,絕不再姑息!”


    那些糧商們,表情跟死了爹娘似的。


    但,今天,等於秦征賜予了他們兩條性命,解毒,不治罪。


    “謝過秦大人!”


    “我們知錯了,回去就開倉放糧!”


    “謹遵秦大人命令!”


    “秦大人,謝謝救命之恩!”


    “謝謝啊……”


    他們也沒想到秦征不但救了他們,還沒製裁他們。


    無雖然不至於感恩戴德,但,確實不敢違拗秦征的命令。


    陸陸續續的都走了。


    秦征沒殺他們,也沒嚴厲製裁,原因很簡單,夏比圖提供的證據上,隻說這些人是趨炎附勢的奸商,並無草菅人命之故意。


    主使者是張晉元。


    這些商人哪敢得罪張晉元,何況還有銀子賺。


    秦征不殺他們,還有一個原因,已經震懾住了,風華這些地區的糧患還需要這些人。


    隻要聽話,就行了。


    就是把他們都殺了,換一批糧商,沒準還不如這些人呢。


    再者,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賑濟和查辦糧患,其他不主要的都可以放一放。


    真有罪大惡極的,秋後算賬也不晚。


    此刻,夏比圖暗暗點頭,人不麵臨死亡,永遠不會知道生命的可貴。


    經此這次死裏逃生的磨難,這些人顯然已經嚇破膽了,哪還敢不服從欽差之命?起碼,這次不敢!


    風華和部分地區的糧患,看來是解決了。


    解決的居然如此輕鬆和迅速!


    這讓夏比圖都自愧不如。


    秦征此舉可是幫了他這個賑濟欽差的大忙。


    雖然肯定還有冥頑不靈的奸商,但,畢竟是少數了。好處理!


    夏啟銘也看懂了,心情複雜至極,


    秦征不但把該殺的人都借別人的手殺了。


    還很輕鬆地就破壞了他多年培養的計劃。


    還利用這個機會,收服了本該他收服的這些糧商。


    就是他,都做不到!


    秦征如此大才大略,還有著視死如歸的大將風範,女帝居然不知道珍惜?


    這要是秦征為他所用,何愁霸業!


    除了夏比圖,還有秦征等人,以及夏啟銘,其餘人都走了。


    整個張府,就剩下他們了。


    “大人……”


    一群人忽然衝了進來,為首的是南叔。


    夏比圖臉色難看了,你們來的太晚了吧?


    其實,也不怪南叔他們。


    夏比圖來參加壽宴,張晉元隻允許所有賓客自己進入,護衛等都留在了側院。


    夏比圖也同意了。


    因為他知道張晉元不敢對他怎樣。


    此刻才醒悟,這應該是五爺的意思。


    南叔見夏比圖沒事,鬆了口氣。


    他們是看到那麽多人急匆匆離去,才知道出事了。


    南叔忽然看見陶勇控製著五爺,臉色就是一變。


    什麽情況?


    此刻,沒人說話,都看著秦征。


    夏啟銘也沒說話,他脖子上還架著彎刀呢。


    秦征目光平靜地看著對夏啟銘,說道:“我要押解你去帝都,你,必死無疑!”


    夏啟銘一怔,聽出了弦外之音:“你,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想放了我吧?”


    夏比圖臉色一變,秦征這是想做什麽?


    放虎歸山?


    秦征淡淡地說道:“你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甚至,你的長生教,你的寧古塔,於我而言,也沒什麽幹係。我之所以出手,是為了大乾百姓,大乾不能亂。”


    有一句話,秦征不能說,這些問題本來就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自己解決的。可他現在是第九維度的維修工。不得不進行維修。


    除了秦征的人,所有人都是一怔。


    徹底聽懂了,秦征還真要放了夏啟銘?


    夏啟銘眼神狐疑:“你要什麽條件?”


    他又不傻,哪有白放他的道理。


    他可是也知道,秦征十分的貪財!


    至於秦征說什麽為了大乾百姓,他可不信,這隻是冠冕堂皇的官話而已。


    秦征笑道:“你的命,價值幾何?”


    “嗬嗬嗬……”夏啟銘笑了,果然。


    “我身上沒帶多少銀票。想必,你也不可能讓我欠著。”夏啟銘說道:


    “這樣吧,寧古塔境內有我一座銅礦,價值幾何,秦大人應該能估算出來吧?送於你了。你隨時可以去接手!”


    說完,揶揄地看著秦征。


    心說,看你敢不敢接,那裏可是我寧古塔的領域。


    夏比圖也看著秦征,不信秦征傻到敢去虎口奪食。


    哪知,秦征很痛快:“成交!”


    唰!


    陶勇收刀,回到秦征身邊。


    夏比圖都懵了,猴崽子的腦袋被驢踢了?


    夏啟銘也狐疑了:“你也不問問儲量?也不怕我出爾反爾?銅礦可在我寧古塔境內。你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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