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真怒了,殺機暴起,鎖定秦征。


    秦征卻淡然掃了一眼安德海的雙手手。


    淡淡地說道:“一副破手套而已,真當自己是多強的高手呢?我有一萬種方式,立斃你,你信嗎?”


    秦征這是在吹牛逼,一萬種手段不可能。


    立斃也不可能,因為這麽近的距離,安德海的紅絲發射快,秦征躲不過去。但與安德海同歸於盡,他確實能做到。


    安德海和夏末初聞言,都是臉色大變,愕然地看著秦征。


    本來想勸架的夏末初,此刻驚問道:“你怎麽知道安叔的秘密?”


    秦征不屑:“我是觀音大士座下金童,隻要我想,就能知道。”


    夏末初:“……”


    莫非真是?


    安德海眼睛微眯,突然冷靜了,放鬆了右手。


    也沒說話。


    因為,他看到了秦征不知何時,已經微抬的雙手。


    兩個袖口已經對準了他的前胸和小腹。


    他暗中見識過臂駑的厲害,速度絕對不遜於紅絲。


    這麽近的距離,他也沒把握躲過去。


    夏末初怕兩人鬥起來沒完,趕緊轉移話題:“你們倆就別吵了。秦征,我問你,此事與夏比圖有無關係?”


    秦征放下雙手,說道:“他想謀反,確有其事。但這次,他不想參與,他是故意讓我抓起來的!”


    夏末初和安德海大吃一驚。


    “故意?”夏末初愕然:“為何?”


    秦征如實說道:“我判斷,他是被人控製了,他想借我的力量擺脫那個人!”


    “他被人控製了?”安德海臉色巨變。


    也顧不上和秦征生氣了,問道:“誰?”


    夏末初也震驚地看著秦征。


    秦征搖頭:“我不知道。他貌似也不知道。甚至,他連曲政卓都左右不了。”


    夏末初和安德海對視一眼,都是無比震驚。


    秦征突然說道:“我答應曲政卓,留他兒子一條性命。”


    安德海和夏末初驚訝地看著秦征。


    安德海:“他可是誅滅九族重罪,曲昭明不死,貽害無窮!”


    夏末初也問道:“你為何答應他?”


    秦征說道:“九族都滅了,曲昭明還有什麽威脅?而且,他又不是傻子,他父親造反,死有餘辜。他該恨的是控製他父親的人,而不是大乾。我保他兒子,不為別的,就為了銀子。梁津,缺銀子!”


    安德海蹙眉看著秦征:“留下這個禍根,就為了銀子,值得嗎?”


    秦征說道:“不然呢?你知道如今的曲昭明在哪嗎?你能找到他,殺了他嗎?與其讓他脫離視線,不如讓他活在我們的監視下。”


    提起銀子,夏末初就很無奈了:“我們雖然抄了他們的鄉下,但,確實隻會是一部分財富。他若不說,我們確實很難找到。”


    佩服地看著秦征:“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安德海沒再反對,問道:“他告訴了你,他兒子在哪了?通過曲昭明是不是就可以找到那個人的線索了?”


    秦征搖頭:“那個人既然想拿曲昭明要挾曲政卓,曲政卓又怎能知道兒子在哪?那人又怎會讓曲昭明暴露他在哪,他是誰?這些事,手下人就做了。”


    安德海忍不住問道:“他都不知道,你怎麽救?”


    秦征說道:“你若是想控製一個人,是不是也要讓他覺得你有原則,不會言而無信呢?”


    夏末初懂了:“他會放了曲昭明?”


    安德海眼眸微縮:“此人好深的算計,他放了,等於是白送給我們殺了曲昭明的機會。”


    秦征大有深意地掃了安德海一眼:“即使我們不出手,那些忠於大乾的民間義士也會出手,對吧?曲昭明必須死,因為隻有他死了,被那個人控製的那些人才會看明白那個人的心術,從而不再會死心塌地!”


    安德海臉色微變,這貨,意有所指啊!


    安德海忌憚地看著秦征:“秦大人也好深的算計。如此,無形中就瓦解了那些人對那個人的信賴。”


    秦征:“不是我的算計,而是你都算計吧?你會不殺曲昭明嗎?”


    安德海移開目光,沒說話。


    哪怕秦征阻止,他也會殺了曲昭明。


    哪怕曲昭明沒有任何威脅,他也不能給大乾給女帝,留下這個禍患。


    夏末初擔憂地看著秦征:“秦愛卿,一切為了江山社稷,大乾穩定。委屈你了!”


    一句話,已經定下了必殺曲昭明。哪怕秦征承諾了曲政卓。


    安德海也說道:“秦征,別忘了,你是大乾的官。”


    秦征沒有再搭理他,看著夏末初,很認真很嚴肅地說道:“陛下,你該知道我秦征的性情。你也不希望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吧?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天經地義。不過,我準許你們出手,是否得手,各憑本事。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是我答應的曲政卓,但,救人的不會是我,而是夏比圖!”


    夏末初大驚失色:“他?”


    安德海臉色一變:“為何是他?他會救曲昭明?”


    秦征古井無波地說道:“我若出手,你們有得手的機會嗎?”夏末初和安德海怔住了。


    秦征到底什麽意思?


    是同意殺曲政卓,還是不同意啊?


    此刻秦征認真地看著夏末初,說道:“陛下,你若信我,就用人不疑。不信,我立馬走人。我不想總是被人猜忌!”


    夏末初訕訕:“秦愛卿,此話從何說起?”


    秦征:“陛下,我能說出來,我們就都沒必要隱藏了。不是我秦征目無君主,也不是我狂,做人總是要有底線的。陛下的底線是大乾的江山社稷,我秦征的底線就是我的人,誰也別想動他們,別打他們的主意。我可以委曲求全,但他們不能!”


    夏末初沒說話。


    安德海臉色難看起來。但也沒說話。


    秦征說道:“不要以為你們用各種方式,逼我不得不從紅彤縣調人入帝都,就能控製我,控製他們,甚至拿他們來要挾我。”


    夏末初何安德海的臉色都是一變。


    秦征繼續說道:“說句大不敬和別人不敢說的話,逼急了我,就是天王老子,我秦征,皆可戰之!”


    夏末初震驚地看著秦征,臥槽,我是你的女人啊?你要幹我?


    就是安德海都張著嘴,驚愕地看著秦征。


    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他也敢說?


    他敢威脅陛下?


    秦征看著兩人的表情,淡然說道:“說實話,總比有些人藏著掖著,暗中蠅營狗苟的好!”


    安德海臉色一沉,怎麽感覺是在說雜家呢?


    秦征忽然抱拳:“既然陛下無恙,微臣告退。對了,郎中是我的人,別難為他!”


    說完,也不管女帝夏末初允不允許,揚長而去。


    “陛下,他,他太狂了,日後必是大患……”安德海氣壞了,目含殺機。


    從來沒有人如此羞辱過他!


    也從來沒見過這麽狂的人!


    他真想喝令外麵的大內侍衛立刻拿下秦征,最好是立刻擊斃。


    但,他說了不算。


    此刻,夏末初卻看著秦征的背影,鳳目裏突然綻放出興奮的異彩,笑了:“安叔,他真男人。朕喜歡!”


    “啊?”安德海:“……”


    完了,女帝淪陷了!


    嗯?


    他怎麽感覺女帝在罵他不是真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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