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禦書房。


    “政變?這是秦征說的?”夏末初笑了。


    “姐,你怎麽還笑呢?我師父都愁壞了。”夏末凝急道。


    夏末初笑道:“怎麽可能?我有天雷炮,他們敢嗎?”


    夏末凝看著姐姐:“姐,我師父算無遺漏,你要相信我師父!天雷炮還能在城內宮內遍地開花啊,那得死多少無辜百姓?”


    夏末初說道:“末凝,姐姐知道政變是早晚會發生,但不會是現在。而且,姐姐豈能不做好準備?秦征有些過於謹慎了,杞人憂天了。”


    她確實一直都在準備和防範中,就是突發政變,她也有信心應付。


    所以,她並不著急。


    可是夏末凝可急了,她最相信師父了。


    “姐,你就聽我師父的,也沒壞處不是嗎?”


    夏末初點頭:“倒也是,告訴他,我知道了。”


    看著姐姐不以為意的態度,夏末凝很無奈:“姐,你可得當回事啊!”


    夏末初笑道:“末凝你知道嗎?此次剿滅複貞教,北境軍也出手相助了。這意味著什麽,知道嗎?”


    夏末凝驚訝:“北境軍和夏比圖決裂了?”


    夏末初點頭:“秦征治理紅彤縣的那些計策是真好啊,這招叫做挑撥離間,逐一擊破。姐姐出手,拿下了那麽多他們的人,他們不互相猜忌才怪!”


    “姐姐,你真的準備好了?”夏末凝不放心。


    夏末初點頭:“放心吧,萬無一失。現在,帝都守城軍都在姐姐的掌控之中,誰也進不來。何況,四境軍要是有異動,我會不知道?”


    夏末凝這才放心:“姐,那我就回去了,可是嚇死我了。”


    “去吧,你告訴秦征,這次,是我失信了,我道歉。沒有下次!”


    夏末凝傻了,我的天呐,我姐居然給人道歉了?


    少師府。


    秦征來到隔壁。


    夏比圖還沒回來。


    秦征在夏比圖的書房坐等。


    “大人,酒席準備好了,端上來嗎?”蘇小蠻跑進來,問道。


    秦征點頭:“端上來吧!”


    蘇小蠻四下看看:“丞相,還沒回來?”


    秦征說道:“也許,他今晚不回來了!”


    蘇小蠻納悶:“那你還等他?”


    秦征認真道:“我答應他的事,沒做到,總得給出個態度。原不原諒是他的事情,做不做,是我的事情。上菜吧!”


    “是,大人!”蘇小蠻趕緊去安排。


    不久,書房內,美味佳肴上桌。


    蘇小蠻看看周圍的書籍,小聲問道:“大人,在這裏合適嗎?”


    秦征笑指那些書籍和字畫:“它們的產生,本身就來自於生活。沒有人間煙火氣息,它們就會變得枯燥無味。”


    蘇小蠻:“……”


    聽不懂啊!


    “大人,我伺候您!”蘇小蠻說道。


    秦征搖頭:“你回去吧,明早,我就回去。”


    蘇小蠻大吃一驚:“他要是真不回來,大人還要等一宿?”


    秦征說道:“我這是自省其身,去吧!”


    蘇小蠻一臉擔憂,但隻好走了。


    秦征也沒喝酒,也沒吃菜,而是端坐在那裏閉目養神起來。


    他確實是來向夏比圖賠罪的,雖然事情是女帝做的,但他曾承諾過不動複貞教。


    女帝是他的女人,他承擔後果。


    但,他也是來驗證心裏的判斷的。


    如果夏比圖今晚沒有回來,那就驗證了他的推理。


    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帝都有座鳳棲湖。


    每逢夜晚,文人騷客齊聚,畫船蕩漾。


    湖中心,一艘畫船上,一個頭戴鬥笠的船夫老漢坐在船首上。


    船艙裏,燭光幽暗。


    夏比圖和夏盡忠麵對麵坐著。


    夏比圖臉色陰沉。


    夏盡忠臉色鐵青,眼睛通紅,似乎哭過。


    他們麵前的酒菜,紋絲未動。


    許久,夏盡忠開口:“義父,我要報仇!”


    夏比圖開口:“不是秦征做的!”


    夏盡忠:“我知道,我不是殺秦征。我是要殺大乾的人,他們殺了我複貞教多少人,我就殺了他們多少人。不,我要他們十倍償還!”


    夏比圖淡淡地說道:“大乾子民,也是曾經的大貞子民!”


    夏盡忠一怔。


    夏比圖說道:“對複貞教出手,出這個主意的不是女帝,也不是秦征,肯定是閹人安德海。


    這死太監,沒有表麵那麽簡單。雖然他沒有秦征那麽恐怖,但,他可以左右女帝意願。


    你若不想離開大乾,就不要輕舉妄動了。有我在,他們還不敢動你。”


    夏盡忠大吃一驚:“是安德海這閹人?”


    夏比圖說道:“安德海不希望秦征入朝,更不希望秦征娶了女帝。秦征太優秀了,誰不怕。所以,他想殺秦征!


    一直以來,我都勸你不要對秦征出手。一是,你鬥不過秦征。二是,沒必要你出手,很多人都想秦征死。隻不過,他們能不能做到,那要看他們的能力了。”


    夏盡忠不可置信,無比震驚。


    夏比圖長歎一聲,瞬間似乎衰老了很多。


    “盡忠,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你要活到那一天才行。


    義父還是那句話,複貞教複國,不可能。就是秦征不在,有安德海在,你們也無望。


    不如尋個地方,自立為王的好。也許,那樣的話,還有複國的機會,何必以卵擊石呢?


    這次,就是血的教訓!你看到了吧,大乾想滅你複貞教,彈指間!”


    夏盡忠臉色難看:“我們的總舵和那些分舵是怎麽暴露的?是秦征查到的,還是安德海?”


    夏比圖說道:“這重要嗎?這兩個人,你能殺得了誰?”


    夏盡忠聞言,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恨意滔天。


    夏比圖又說道:“不過,有個消息,我可以告訴你,其他分舵是民間義士做的,總舵是北境軍滅的!”


    夏盡忠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義父,聲音微顫:“北境王不是義父的人嗎?”


    夏比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他是我的人,也可以是別人的人。他不是狗,他是狼,沒有忠誠可言。隻能說互相利用的合作而已!”


    夏盡忠懵了,義父沒能完全控製住北境王?


    此時,一艘畫船停在這艘畫船旁邊。


    劃船的也是個帶著鬥笠的老者。


    兩個老者交流了幾句。


    那艘畫船離去。


    船首老者的聲音傳進船艙。


    “大人,秦征在您的書房擺宴,等您回去。”


    “知道了!”夏比圖冷漠的說道。


    夏盡忠眼中閃過一抹愕然:“義父特意挑選此地,莫非是……不願直麵秦征?”


    夏比圖輕輕頷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既是做給某些人看的,也是希望那秦征能救我。現在,他是我唯一脫困的鑰匙。”


    夏盡忠聞言,臉色驟變,難以掩飾心中在震驚:“脫困?秦征……救您?義父,究竟是何等變故,讓您陷入了這般境地?”


    夏比圖沉默不語,眼簾緩緩合上。


    夏盡忠心中翻江倒海,難以平複。


    他深知義父的智慧與能力,何曾見過他如此無助?


    竟需借助外人之手方能脫困?還是秦征!


    這背後的隱情,定是非同小可。


    “義父,您究竟遭遇了何等的危機,以至於連您都無法獨自化解,而需尋求秦征的援手?”夏盡忠再次問道。


    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那是對未知的恐懼。


    然而,夏比圖依舊保持著那份沉靜,不言不語。仿佛將一切紛擾與秘密都鎖在了眼簾之後。


    留給夏盡忠的,隻有無盡的疑惑、憂慮與惶恐。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狂風驟雨,讓一切顯得如此撲朔迷離。


    少師府隔壁。


    秦征一動不動,坐等到天亮,這才起身離開。


    回到院子裏,吳小悠、陶勇、魯東、蘇小蠻和孫鐵柱都在等著他呢。


    他們也是一宿沒睡,擔心秦征。


    秦征麵無表情,問道:“末凝回來了嗎?”


    蘇小蠻很無語的樣子:“還沒睡醒呢。”


    秦征看向吳小悠和陶勇,說道:“一會夏比圖和夏盡忠回來,你們倆的任務是,立刻將他二人控製住。”


    所有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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