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陳伏虎徐徐地講著:


    “我爹媽死後,一個遊方術士來到我們村子。那術士看我天賦不錯,要收我做弟子,我同意了。


    從那以後,我便跟著他一直修行。


    前年,他死了。他的弟子早已遍布天下,隻有我一直跟著他,直到他死去。


    然後我為他守了一年的孝算是盡了弟子的心。


    “再之後,我便來這裏了。


    “這兩年,我殺過無數隻虎妖,可這都緩解不了我兒時聽到爹娘被虎妖殺了的悲傷。


    那是一種長久的,沉重的悲傷……”


    雖說王詡有些同情他,但同時,王詡感覺十分詫異——這人為什麽對自己說這些,莫非他認識我?


    陳伏虎其實也奇怪自己為什麽對這麽個看上去才僅僅十六七歲的青年說這種事,而且這青年自己還不認識,至少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哩!


    哪裏又有什麽原因呢?陳伏虎僅僅是覺得這青年對自己的胃口,同時還感覺他身上有一點熟人的影子罷了。


    不過,王詡倒是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聽著,看著——陳伏虎的這番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落山了。遠方天空上的雲彩披著霞光,陳伏虎和王詡齊齊望去。


    一掃剛才的陰鬱情緒,陳伏虎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伏虎盟。”


    王詡和陳伏虎因為是在妖族的領地,沒有飛行,而是一路走著。


    漸漸的,腳上的沙子變硬了,這是沙漠中的山區。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二十八星宿整齊的排列在夜空上的時候,王詡他們也終於到了。


    從外圍看,這“山區”,王詡走近才發現,這是由一塊塊石頭堆積起來的“山”。


    伏虎盟就建在這山上,背靠著山,麵前則是一片綠洲。


    如此也算是“依山傍水”了。


    等走近了看,這伏虎盟隻有兩間石房子。


    陳伏虎這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左邊這間是我平時住的地方;右邊這間是為了防止沙漠中有個過路人來住下,雖說很少有過路人。”


    王詡突然這時候問道:


    “為什麽你不去加入沙漠中的其他人族組織,我聽說這沙漠裏幫派還不少呢。”


    陳伏虎歎了歎氣,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我,哎!”


    王詡看出他不想多說此事,也不好問了:


    “那我們就先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陳伏虎也沒多說什麽,他們各自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裏。


    從外麵看這間石房子其貌不揚,甚至是磕磕窪窪的許多小石子添上了一些縫隙。


    可一進這房子裏,王詡有關自己家裏的記憶被喚醒了。


    王詡家裏也是這樣,雖說看上去不是很豪華,但好在簡潔幹淨。


    這房子也是如此,說是房子不如說是一間石屋,裏麵隻有一張幹淨的床,一扇向南開的窗子,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王詡昨天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再加上他對石房子感覺很親切。


    王詡放下了戒心,竟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而向陳伏虎的石屋裏看去,他正坐在床上垂頭喪氣地想事情呢。


    他這間石屋和王詡這間幾乎一模一樣,隻多了一個石桌,上麵放著些淺綠色的丹藥。


    為了更好地了解陳伏虎這人,我們就姑且偷聽一下他的心聲:


    我把這一無所知的青年引進來到底是一件好事嗎?


    雖說我救了他,可我也不能因此讓他參與進來我跟蠍子幫的衝突啊。


    看他術道隻有三境,就算跟著我也幫不上我什麽忙啊。


    陳伏虎思來想去決定讓王詡自己決定。


    他起身去了王詡的房間,隔著窗子一望,王詡已經睡著了。


    陳伏虎決定明天再說,但他沒有睡覺,在月光和星鬥的照耀下,陳伏虎在綠洲邊開始修煉了。


    如今他已是術道五境巔峰,隻差一步就入六境。


    他想,若是入了六境,他和蠍子幫的衝突也就好解決了。


    現在讓我們看一下艮山王朝,南關將軍府裏的景象


    白崇山的書房


    “什麽,你們沒有找到他,難道他能傳送出了南關?這偌大的南關他怎麽可能傳送出去了呢?再去找!”


    白崇山陰沉沉的聲音久久地回響在書房。


    “是”,影三的聲音響起之後便消失了。


    白崇山暗自想著,附近的鎮裏麵,所有的眼線都散出去了,莫非他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白崇山這樣說是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了趙千麵給王詡的那張符,白崇山雖說不是術士,可畢竟見多識廣。


    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張符最多能傳送千裏,甚至還不到千裏。


    這也是為什麽白崇山在昨晚沒有強製攔下王詡的原因,他有自信能在千裏之內把王詡重新抓回來,而且是秘密地抓回來。


    可白崇山漏算了王詡可能傳入妖族一事,他現在想到此事,不禁有些懊悔當時沒能早點動手,如今卻無可奈何了。


    自從白崇山表現出昨夜的那一麵之後,白如虹還沒跟白崇山說過一句話,也沒跟白仙說話,他把自己鎖在房裏整整一天了。


    說到底,白如虹有些害怕這樣的白崇山。


    白如虹想,怎麽他父親能如此對王詡,況且王詡還是她的師弟,夫子的徒弟。


    白仙倒是十分理智地思考著,為什麽伯父會這樣對王詡,莫非王詡手上拿著什麽東西。


    一道閃電般地念頭劃破白仙的頭腦並且揮之不去了——王詡拿了乾坤鏡!


    肯定是如此,可能的念頭立刻被白仙確定下來,不然白崇山不可能那樣對王詡的。


    既如此,白仙倒是放心了下來。


    白崇山如今還是一臉陰翳,那就代表著沒有抓住王詡,那麽以後抓住的機會會更加渺茫。


    白仙心想:現在我還是好好修煉,她現在離破四境入五境還遠呢。


    況且她道基有傷,修煉速度自然大不如前。


    十年內,若是不能達到五境巔峰,怎麽去東離秘境呢。


    白仙的想法確實是對的,她現在隻需要好好修煉就行了,王詡會去找他的。


    不過,關於白崇山和王詡的事情,白仙倒是有些不好和白如虹說了。


    畢竟他們是父女呢,白如虹真的會為了王詡或者什麽而對抗白崇山嗎?白仙不能確定。


    傍晚時分,白如虹自己在房裏的時候,她的儲物戒指裏的萬裏音倒是響了起來。


    這是夫子的聲音:


    徒兒,不必傷心。王詡早已在安全的地方。


    事情是這樣,王詡無意間拿到了乾坤鏡,而你父親知道了,便威脅他留下乾坤鏡。


    白如虹聽到這話之後,遲遲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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