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離開武家村後,沿著一條從武家村到關山城的小道走著,這條小道卻是有名字的,押鏢道。


    早些年的時候,押鏢道因多個鏢局經常沿這裏押鏢而得名。


    如今因為在武家村東麵的地方起了一條大路——關武路,押鏢道倒是荒蕪了。


    天色漸漸暗下,這條押鏢道兩側的景色也從稀稀疏疏的旅店茶館變成了繁茂的樹林,


    這些破舊的旅店茶館都是前些年押鏢道在用時給路過的押鏢客休息用的;


    現如今都沒人了,隻剩一座旅店還開著,就在幽樹林前不遠處。


    王詡沿著押鏢道走到樹林前的時候,天黑得看不清五米路,手裏也沒個照明的東西,王詡就決定這個兩層樓的旅店休息了。


    幽林客棧,牌匾掛在一樓的房簷下的地方,兩側燃著兩盞黃油燈照明,看上去顯得古樸破敗。


    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二樓則是客棧。


    王詡進店的時候,有一幫人正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喝酒吃肉,吹牛起哄呢。


    王詡走到靠近窗戶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一個中年模樣,身材矮小,左臉上有一顆痣的醜男人走上來,樂嗬嗬地老實笑著說:


    “小兄弟,是打尖還是住店。”


    不等王詡回話,坐在正中央桌子上的一個身材中等的盲流子模樣的人開口說:


    “這麽晚了,他不住店,難道去幽樹林送死啊!”


    同桌的幾個男人都哈哈哈地笑著應和道:


    “黑子說得不錯,難道去幽樹林送死嗎?”


    隻有對著客棧正門坐著的那冷漠男人沒起哄,反而嚴厲地斥責他們:


    “你們幾個都安靜點,我們是出來玩的嗎?”


    其餘幾人被這男人一吼,倒是都安靜下來了。


    看著這位坐在主位的人就是他們的老大了,不過隻憑他們的行頭倒是看不出來他們是做什麽的。


    醜男人被調侃了也不生氣,悻悻地賠笑,同時等著王詡開口;


    王詡平靜又裝作江湖俠客的樣子說道:“住店,先給我上二兩牛肉,一壺好酒。”


    醜男人應了一聲,就像退到後廚去了,走路的樣子有些滑稽,又惹得那群男人們一陣哄笑。


    王詡對此倒是無感,隻是想著剛才那個叫黑子的人說的那句話,“難道進樹林送死啊!”,


    難道樹林裏妖族?可我記得師父說過,妖怪在王朝之外啊。


    難道這裏有漏網之魚,還是說這裏麵有隻境界很高的大妖,沒人能收拾的了?!


    不管怎麽說,我這一路應該安生不了了。


    後廚走出來的不是剛才的那個醜男人,而是一個衣著相當華麗與這古樸客棧格格不入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帶麵紗的女子。


    隻見這麵紗女端著盤子走到王詡的桌子旁,放下後,又別有深意地看了王詡一眼就又端著盤子匆匆地離開了。


    從女子出來到離開不過短短兩三分鍾,男人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漂亮女子,忘乎所以,好像這麵紗女魅惑了他們。


    他們的老大冷冷地咳了一聲說道:


    “回神!你們一個個本事不濟,對女人倒是上心,是不是讓那女人勾了你們的魂。”


    回過神來的男人們都麵麵相覷地互相看著,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剛才有個極漂亮女子衝著自己笑著,跳著,扭著。


    這莫名的漂亮女人讓王詡心生疑竇,王詡沒敢吃東西隻是分心聽著旁的那桌人說話。


    王詡心想:那女人會魅術?我怎麽沒有被魅惑,這客棧和這群人甚至樹林都有些不對勁,我要小心一點了。


    “哼!敢魅惑我,滾出來,剛才的醜男人和騷娘們都給我滾出來。”,盲流子模樣的黑子麵帶凶相地說。


    他們的‘老大’沒說話,看來是默許了黑子的行為,想讓這小子探探路。


    可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黑子就興衝衝地走進了後廚去,黑子嚷嚷的聲音從後廚傳來:


    “他奶奶的,人呢”,看起來後廚是沒人了。


    可黑子說完話後大約過了很久都沒了聲音,黑子也再沒出來。


    ‘老大’隻是鎮定地坐在那,一動也沒動。


    其餘人看‘老大’不出聲,也都不說話,也不敢貿然去後廚看看情況。


    不一會,黑子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說:


    “寒軍,你不就是五品造極境嗎,知道老子姓什麽嗎,老子姓‘山’,艮山的山。


    你再敢針對我,我找人弄死你!看你還想不想做我們鏢局的小隊長了。”


    王詡聽到這個叫寒軍的竟然是五品造極境高手,心中暗驚了一下。


    名叫‘寒軍’的冷漠男人沒說話,還是靜靜地坐著。


    ‘黑子’見狀,瞬間就發怒衝上來,手裏還拿著一把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來的菜刀。


    其餘人中都沉默了,隻有其中一個叫白啟的俊美年輕男子說:


    “黑子,別鬧了,老大也沒針對你”


    黑子卻是耍潑似地說:


    “白啟,你給我滾一邊去,你跟他比好不了多少,整天一副好人模樣裝給誰看呢。”


    ‘黑子’本名‘山烈冉’,因為臉黑心黑被叫成‘黑子’;


    黑子屬艮山王朝皇室旁係的一脈,倒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怪不得說話這麽囂張。


    但寒軍還是不理他,隻見山烈冉拿著菜刀發瘋似的砍向寒軍;


    而寒軍隻一招就把四品凝神境的山烈冉打暈了,然後把菜刀奪了過來扔向窗外說:


    “媚狐,你還是看樣子啊,有本事就和我正麵一戰,難道隻會暗地裏下手嗎”


    “哈哈哈哈,寒軍啊寒軍,這幾年來你還是沒變”


    妖豔女人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幹嘛這麽對人家啊,你可真是喜歡人家啊,這麽陰魂不散!”


    剛才這聲音從撒嬌式的又變得陰狠起來。


    “寒軍,你就不要再癡迷她了,小嬌嬌如今是我烏厭的女人了。”


    剛才那醜男人的聲音也從窗戶外傳來。


    媚狐和醜男人烏厭一陣哈哈大笑從更遠處傳來,從聲音上看,他們已經走遠了。


    事情是這樣的,


    寒軍他們一夥人是艮山王朝第一鏢局——平遙鏢局的一支小分隊,


    幾年前因為在押鏢道上貨物被劫而受了處罰,如今是來這裏報仇的——當年正是媚狐和烏厭兩人劫了他們押的貨。


    而王詡則是意外卷入了他們的糾葛中來,可媚狐意味深長的那一眼寒軍也看到了,


    王詡剛想走出客棧,就被寒軍強大的氣息壓製住,一動也動不得。


    寒軍冷漠的麵孔轉向王詡說:


    “你跟他們有什麽勾結?老實交代,饒你不死”


    因為王詡第一次跟五品境高手打交道,王詡有些緊張地說:


    “我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不魅惑我,可能就是想故意惹起我們之間的矛盾。”


    王詡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可寒軍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繼續逼問道:“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王詡緊張地背後都冒了冷汗,不過還是回話道:“真的沒有。”


    寒軍冷哼一聲就離開了,其餘人也跟著寒軍走了出去。


    黑子是最後一個走出去的,出去之前還給了王詡一拳,四品境全力一拳可不是王詡這剛入三品的人能接住的。


    因此,在黑子走後王詡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王詡心中暗罵了黑子兩聲,四品凝神就這麽欺負弱小嗎?!


    至於山烈冉為什麽走之前還要給王詡一拳,他大概覺得今天的事被一個外來的三品野小子看了,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他內心有長久鬱結的氣吐出來卻被他們當作是被魅惑挑撥的話,這可能也讓山烈冉有些生氣;


    因為他在白啟出麵阻止的時候就清醒了,不過是想乘著這股勁發泄一下。


    我們的王詡現在發現,平白無故的也能招來別人的暴力,這跟別人的憤怒無關,隻能歸因於自己的弱小。


    王詡的武道心火燃燒得比以往更旺盛了!


    王詡從故事的開始,先是遇上了對他極好的夫子和武堂,然後又遇上了冷麵老大寒軍與蠻橫的山烈冉。


    小內容(不想看就忽略掉):


    世上至少分兩種人,


    一是無謂緣由對你使壞的人,他可能隻因為自己的某些問題才對你使壞;


    而另一種對你好的人,隻可能因為你自己的一些緣故才對你好。


    這事我們以後會知道的,甚至後麵我們可能會知道:


    一切無關好壞,他恰好做這件事,而你又剛好出現在這個位置,


    自然會有些對你來說或好或壞的事情發生,而他則無論在你位置上的人是誰;


    也就是說,不論你是誰,他總是壞得十分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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