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言語鋒一轉,“不過下一次還是調查好才行,萬一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不會這麽簡單了。”


    “對對對。”


    經理能說什麽,不能說什麽。瓷言他還能狗仗人勢懟一下,可誰讓人家後麵還有一個活閻王站著。


    經理將瓷言三個人帶到一個包間,麵積比益卿那個小一點,卻比白曼那個包間大了不少,服務員擺上好甜點水果。


    一個服務員過來問道“三位需要什麽咖啡?”


    瓷言下意識看向白曼,白曼沉默片刻開口道“雲南小粒咖啡。”


    也算是照顧某人的習慣,畢竟她真的害怕聽到那句“沒事,給我一杯溫水就好。”


    羅曼坐到沙發上,視線若有若無瞟向瓷言,“藍山咖啡?”


    白曼拉著瓷言坐到另一個沙發上,對於羅曼的需求沒有任何疑問,倒是瓷言用餘光瞥了一眼。


    喝藍山咖啡很常見,畢竟咖啡排行榜它能穩居榜首,算是達官貴族的招待品。可這個藍山咖啡出現在誰身上都沒有問題,出現在羅曼口中那就有很大的問題。


    一是在眾多咖啡中北辰最喜歡的就是藍山;二是某個人因厭煩某個人而避之某個物,以至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三是藍山咖啡也是達瓦裏氏熟知最多的一個牌子。


    想到這,瓷言抬眸正好對上一道視線。


    視線相對,相互打量,針鋒相對。


    很快,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先是給羅曼藍山咖啡,緊接著就是瓷言跟著白曼的雲南小粒咖啡。


    服務員剛走,緊接著進來益卿一行人。


    瓷言看了一眼動都沒有動還不斷冒著熱氣的咖啡,一事接著一事,折騰到現在一口熱乎的都沒喝。


    相較於瓷言的吐槽,益卿才是最煩的那個。


    “我說,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麵還沒有超過一個小時,你也真能給我惹事。”


    瓷言從包裏拿出來首飾盒,並打開露出裏麵的琺琅金手鐲,“沒辦法,誰讓狗咬人呢?狗咬我雖然我不能咬回去,但是給點教訓還是行的。”


    益卿翹起二郎腿,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首飾盒。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不惹他,他為什麽招惹你?”


    典型的受害者罪論。


    白曼雙手緊握,準備站起來。


    瓷言拍了對方一下,對上益卿的眼睛,“一個巴掌怎麽拍不響?你怎麽就知道一個巴掌就拍不響呢?要不要我給你演示一下,一個巴掌到底能不能拍響,別跟我提什麽一個巴掌拍不響。”


    她笑著對白曼眨了眨眼睛,半開玩笑半是諷刺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我們沒有益卿先生走這麽遠了?”


    “哦,為什麽?”


    益卿明知前麵是坑,還是沒有忍住踩了上去。


    瓷言心生感歎誇張道“因為我們都沒有益卿先生有思想,有領悟。在路上遇到神經病過來突然給了我們一巴掌,我們要麽是跑,害怕惹是生非,要麽是回打過去。可益卿先生你不一樣啊!精神病人打你一巴掌,你既不生氣,也不惱怒,甚至還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哪裏惹怒對方了,才烙得了一巴掌。”


    白曼忍俊不禁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賽爾則是背過身,雙肩不斷抖動暴露了自己。


    霧雨跟著利亞相視一眼,無聲笑著搖了搖頭。


    隻有羅曼邊嘲笑邊嘲諷道“說得有理,我們要是有人家這種超出平常人的覺悟,我們早就成功了。”


    益卿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給自己挖了多大的坑。


    霧雨察覺到益卿的窘迫,指著首飾盒笑著問道“這是?”


    瓷言目光從益卿身上移到霧雨身上,雙眼含著探究,解釋道“琺琅手藝做的金手鐲,很好看,更重要的它還是金子。”


    還以為是一個人唱的獨角戲,沒想到是兩個人一起唱的戲。隻不過前者偏執張揚,後者沉默隱忍,讓人隻看到了不合,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默契。


    瓷言突然感覺有點麻煩,不可否認的是益卿是他們在場人中最有實力,最有權力的那個人。本以為能用下位者去牽製,卻猛然發現下位者何嚐不是上位者的支撐體。


    就拿利亞跟著賽爾,他們以霧雨為先,鳶尾是霧雨的故交好友,雖然背刺過一次,但還是隱約以霧雨為先。更不要說其他的人,都和上麵四個人或多或少有不少聯係。


    那霧雨呢?他一手培養的玫瑰,玫瑰不管是含苞欲放,還是耀眼奪目,或者是花瓣零落。不管玫瑰成什麽樣,玫瑰就是玫瑰,是他一手培養,用心嗬護的玫瑰。


    心衰啊!心累啊!隻能借助其他人了。


    益卿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準備碰金手鐲的時候,碰了一個空。


    瓷言緊緊護著不花一分錢就賺到的金手鐲,眼中帶著幾絲戒備,“這是經理給我的賠罪。”


    益卿收回手,語氣漫不經心,“黃金?”


    瓷言收好金手鐲,點頭說道“黃金是個好東西,古往今來一直都是交換的貨幣。”


    益卿提起興趣,“哦?”


    他好像抓到了商機,要是真是商機的話,他不介意給瓷言點好臉色。


    瓷言略帶豐富解釋道“任何東西跟著愛情掛鉤都能賣的好價錢,就拿鑽石來說,它就是一個典型。鑽石值錢麽?說好聽點就是發光發亮的石頭,說難聽點就是破石頭。它之所以出名,一是因為它華麗的外表,二是資本商的炒作,三是抓住了人貪慕虛榮的心理。可不管怎麽樣,隻能說鑽石闖了出來。”


    霧雨深深看了一眼瓷對方,嘴角微微勾起,“至少鑽石也是高檔貨。”


    鑽石是一個謊言,一個陽謀。是謊言如何?是陽謀如何?你不買就是你不愛我,你不愛我憑什麽要跟著我在一起。


    他十分認同那句話,事物一旦跟著愛情掛鉤,身價就會暴增。暴增的身價,也攔不住那些人虛榮的心理。


    瓷言則是反問道“我花五千塊錢買一個鑽石,那我能賣到五千塊錢麽?或者是賣到四千塊錢。”


    答案是不可能的,鑽石最珍貴的時候就是你買它的時候。


    霧雨搖頭。


    瓷言見狀笑著出來,“鑽石說到底它是碳,我們的毛發也是碳,隻不過是分子的排列組合不一樣罷了。可唯獨黃金不是,它是唯一的單質,它就是黃金,獨一無二的,鑽石隻要是高溫,改變一些特質,毛發也能成為鑽石。”


    “我花五千塊錢買一個黃金,它照樣也能賣到五千塊錢,甚至身價會更高,但是它的身價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美元會貶值,會通脹,會膨脹,可唯獨黃金不會,它有多少,它就是多少。”


    瓷言沉默了一下,抿了一口咖啡,清了清嗓子,直視在場的全部人,“要是發生戰爭的話,沒有人會在乎錢,在乎的隻有食物,黃金,白銀。物以稀為貴,而它們正巧是稀有的那一類。”


    益卿微微坐直身子,看向瓷言的目光帶有打量,詢問道“那你喜歡黃金麽?”


    瓷言當著益卿的麵將金手鐲戴到右手腕,舉到眼前,在燈光以及金子的反光下,她的黑色眼睛竟發生了變化,是那種濃金色,金色之瞳。


    她眼中帶著癡迷,向往,偏執,“黃金,誰會不喜歡呢?我們最喜歡的就是金燦燦的東西,尤其是黃金。”


    黃金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同樣白銀也是,白銀的地位僅次於黃金。鑽石什麽的,在這兩者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益卿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天大的陰謀正不斷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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