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似有所感回過頭,見羅曼仍是站在原地,收回視線繼續向金店走去,待在對方身邊真不如待在瓷言身邊讓她舒服。


    羅曼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怎麽知道你在這裏麽?”


    “重要麽?”


    白曼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重要麽?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羅曼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以及一點驕傲。


    他想,他這個妹妹真的長大了。


    可是等他這麽想的時候,他竟覺得心髒隱約有點疼。


    三年沒有成長,一天卻明白了社會規則。


    明明是自己的妹妹,自己隻教給了她無妄的憎恨,沒有愛。


    明明是一個外人,卻教會了自己妹妹放下。


    羅曼覺得不公平,卻又覺得十分公平。


    真相真的這麽重要麽?他突然也覺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要是他們隻是簡單的兄妹就好了,那樣他們現在或許可以一起聊家常。


    背對著羅曼的白曼深深吐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試圖讓眼中的淚水回去。


    血緣真是奇妙的東西,奇妙到她好像跟身後的人通感了。


    走進金店的瓷言並沒有跟著其他店中的顧客那樣身邊圍著好幾個服務員,不過偷偷看她的眼神不少。


    瓷言本不想進任何一家店的,可誰讓某個人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以及她覺得白曼或許真的該跟著羅曼好好的談一談。


    就像是她說的那樣,與其多一個敵人,還不如多一個朋友。羅曼目前不會把她當成朋友,甚至是敵人,可隻要是有白曼在,就不會像之前那樣把她的一切講給益卿他們說了,下一次在透露的時候也該掂量掂量對自己的妹妹有什麽危害。


    哪有什麽真正的朋友,朋友哪有利益永恒。


    瓷言站在櫃台透過玻璃觀察那兩人的動作,白曼剛才的小動作自然也沒有讓她錯過。


    她情不自禁在心裏感歎道“血緣,親情,真是很玄妙。我的腦子並不認同你,可我的心仍為你跳動。”


    這種感覺她不知道,獨生女麽?哪感受來自血緣的除父母之外的親情,但無妨?自己體會不到,可蘊含萬千世界的書上可有。


    瓷言收回視線,這才有點興趣觀察櫃台由金子打造的飾品。


    她目光極度漫不經心,隨意一掃,竟真讓她看到了一個感興趣的東西。招來一個售貨員,隔著玻璃點了一下自己想要的,示意對方給拿出來。


    售貨員本想推辭,視線落到對方手腕上不經意露出來的手鏈,眼睛微微睜大,嘴角的弧度比剛才高了一點。


    瓷言吩咐道“先放到櫃台上?”


    售貨員點頭,老實照做。


    瓷言從包中拿出蠶絲手帕,手帕左下角繡有一片竹葉,她隔著蠶絲手帕觀察手中的金鐲子,輕聲念道“琺琅手藝。”


    一種觀察瓷言一舉一動的售貨員自然是聽到了這句極輕的話,笑著解釋道“這是薔薇彩,不是琺琅,這種手藝還是來自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家,在那裏能佩戴這種飾品的隻有上層人才能佩戴。你瞧,這上麵的花就是薔薇花,而紅色的薔薇花花語不就是熱戀的愛,適合送給心儀的人。”


    瓷言輕笑一聲,把手鐲重新放到首飾盒中,準備離開。


    售貨員見到手的生意沒了,焦急問道“小姐,你不喜歡麽?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這邊還有其他的黃金飾品供小姐選擇?”


    管她是哪國人?有什麽特征,有錢才是王道。


    瓷言禮貌笑著婉拒道“不必了,謝謝。”


    售貨員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死死盯著瓷言的背影,臉上不屑,小聲對身邊人嘲諷道“我還以為她多有實力呢?原來也是個花哨的人。”


    “小聲點,萬一她聽到了怎麽辦?幸虧她用手帕拿的手鐲,萬一有病菌怎麽辦?要知道那個國家的人都不幹淨。”


    “啊!真的麽?”


    “真的,我有一個當兵的朋友是這樣說的。”


    “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要把她趕出去,萬一把病傳給了我們怎麽辦?”


    “應該不會這樣吧。”


    “以防萬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泡一泡消毒水。”


    “泡消毒水有什麽用?還不如直接喝了它,萬一我們呼吸的時候也粘上了病毒怎麽辦?這才是真正有效的方法。”


    “不會死人麽?”


    “不會,我試過,你可以試試?”


    “好,聽你的,我可不想得病。”


    周圍的竊竊私語讓瓷言停下了腳步,你可以說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國家,誰給你的膽子呢?


    固步自封,分不清大小王了。


    瓷言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氣勢淩人轉身,掃視一圈,凡是跟著她對上視線的都心虛害怕的低下頭,放輕自己的呼吸,唯恐自己動靜過大,吸引了怒火。


    就連最開始在背後非議的兩個售貨員也噤了聲,站在了原地。


    瓷言皮笑肉不笑用手帕拿起手鐲,在售貨員驚恐的目光下隨意搖了搖,冷笑譏諷道“身為一個售貨員連最基本的知識都不知道,還大言不慚在這裏洋洋得意,我真的懷疑你老板的眼光也差到了極致,要不然怎麽會找你這樣的員工。”


    “你說什麽?”


    售貨員被瓷言的一句話給激怒,要不是旁邊的售貨員給拉了一把,他或許一拳頭砸在了瓷言臉上。


    瓷言不以為懼,仍是輕描淡寫,漫不經心,極其諷刺道“我說,你連基本的物品常識都不知道,你在這裏賣什麽東西,你老板招了一個半桶水都不到的你,我嚴重懷疑你老板的目光。”


    售貨員俯視瓷言揮了揮拳頭,趾高氣昂威脅道“我一拳能打死你信不信?”


    瓷言比售貨員低了一個頭,甚至還比對方小了一半,從外麵來看不管怎麽說都是弱小的那一方。


    可偏偏她的氣勢比對方高出了不少,甚至還給人一種她是指點江山的君主,而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不配站在她麵前的肮髒吃腐食的蟲子。


    “瓷言?”


    這是白曼喊她的聲音。


    瓷言收回身上的威壓氣勢,拿著金鐲子笑著講道“你說這種手藝是來自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家,可我在你的態度中絲毫看不到一點。”


    說完,她眼神冰冷掃視一圈,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諷刺笑容,微微提高聲音,言語清晰,能讓整個金店的人聽的一清二楚,找不到一點差錯。


    “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國家,為什麽還要稱為神秘;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國家,為什麽還要學習我們國家的知識;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國家,為什麽還要供奉我們國家的文物;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國家,為什麽還要提到我們國家時向往;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國家,為什麽還要不同學識的學生過去;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國家,為什麽還要在我們國家購買武器;既然你們看不上我們國家,為什麽還要尋求我們國家的合作。既然瞧不上,看不上,就不要吃來自我們國家的紅利。”


    “我甚至嚴重懷疑你就是那個端起來碗筷罵娘的那一批人,怎麽?再家啃老啃夠了,想啃其他的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長得跟著猴子一樣,一身的毛,空有一身的腱子肉你能做什麽啊!不對,你身上的腱子肉都不知道是怎麽來的,說不定就是假的,吃蛋白質吃的。你瞅瞅你那慘白到跟著死人一樣的皮膚,我看一眼就會做噩夢,不知道的我還以為我麵前站了一個死人一樣。進化不全的東西,你以為你能站起來就是人了麽?能直立走的猴子多的是,你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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