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被硬生生的給踹開,可是坐在辦公室的人習以為常,沒有太大的反應。


    “啪。”


    益卿一個躥步來到霧雨麵前,一巴掌甩了過去,怒火中燒質問道“是你。”


    霧雨麵無表情趴在桌子上,左臉迅速紅腫起來。


    “你背叛我,你竟敢背叛我。”


    益卿言語不清,道不清是快要吃到嘴裏的肉飛了可恨,還是被麵前這個人的背叛最可恨。


    霧雨小聲說道“對不起。”


    益卿並不滿意霧雨的答複,伶著對方的衣領給提了起來,“對不起有什麽用?告訴我你背叛我的理由,我隻要你的理由。”


    霧雨沉默片刻,視線有些恍惚,緩緩開口道“我受了他們的恩惠,所以我要幫他們。”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句話一旦說出來會麵臨什麽樣的結果,可是他還是講出來了。


    益卿果真是如他所料般的暴怒,質問,不滿,憎恨。


    “那我呢?我就問問你,那我呢?你受了他們的恩惠,你要幫助他們,可是你就沒有受過我的恩惠麽?你把我給你的恩惠放到什麽地方?霧雨,有的時候我真的想把你的心給扒開,好好的看一看,那裏麵到底裝了是什麽?”


    益卿覺得盛怒下的自己很委屈,從未感到這麽委屈,明明他該做了都做了,為什麽還要遭受這些。


    霧雨對上那雙充滿控訴的眼神,隱約在最深處好像感受到了委屈和悲傷,一時慌了神,“這一次是我的錯,我願意給你賠償,十億美金以及我的一半資產如何?”


    他不忍一直對視那雙眼睛,說話的時候移開。太像了,像極了他夢中的眼睛。


    益卿搖了搖頭,鬆開手,語氣是難掩的失望。


    “父親,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知道對方給自己的承諾是多大的分量,僅是那十億美金就足以讓他彌補公司上的虧損,更不要提那一半的財產。


    利益能填補空蕩的身軀,可不知為何他竟感覺空蕩蕩的。


    霧雨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對不起”這三個字。


    這次確實是他做錯了,他本應該就遭受懲罰。甚至他還在想實在不行讓對方再打自己一巴掌,至少臉是對稱了不是麽?


    益卿並沒有被對方給帶偏,而是陰沉著臉繼續質問道“我不要你的道歉,也不要你的賠償,我就要你告訴我為什麽背叛。”


    你看啊!你瞧啊!他竟然有這麽大公無私的時刻。不要到手的金錢,不要到手的利益,隻要一個說法,什麽時候的他竟變成了這樣,變得不再是自己。


    不對,他好像每次遇到對方的時候就變得不是自己。不屬於的感情,或許真的不能在強求,錯過就是錯過了,益卿心想。


    這一次傷的確實是有點深。


    霧雨:“……”


    不能說,隻能沉默。


    益卿最討厭的就是對方這副模樣,就像一個麵團可以任人隨意揉捏,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可是也是不對的,因為不管麵團變成什麽模樣,過不了一會就會變成原樣,之前的印記早就不複存在。


    他感到絕望的失控,他不願意看到無可奈何的自己,絕望的自己,即使如此,還不如斷了,對雙方都是好的。


    益卿想到這,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決絕,“父親,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喚你一聲父親了。”


    這莫須有,藕斷絲連的關係最後還是他匯出一劍給斬斷。


    霧雨震驚的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你在說什麽?”


    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麽,可是他不願意相信。為什麽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在他的預想中益卿會收下自己給他的補償,甚至會給點顏色就開染坊要更多的補償,而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父子關係就要這麽斷了,他是不甘的,也是不願的。


    益卿深深看了一眼對方,撒手離開。


    他害怕自己在待上幾秒,自己會屈服,會心軟。


    霧雨見狀天都塌了,也不管身邊的物品,直接給撞了上去 這才勉強拉住對方的一個衣袖。


    在對方的冷意注視下,輕輕說了一句“不行,我不同意。”


    他是恨益卿,恨對方的自以為是,可是除了恨對方,他發現被恨包裹下的是濃濃的親情。


    益卿仰天大笑,“霧雨,你要記住現在誰是老大,誰是國王,你沒有資格跟我說不。”


    新國王上任,老國王要麽逝世,要麽剝離權利,可唯獨隻有他給了對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話語權。可那又怎麽樣,他給的,自然也是可以收回去的。


    著急的霧雨想要說些什麽,可惜氣急攻心不斷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竟硬生生的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紅潤,最主要的是左臉跟著右臉一點都不匹配。


    太詭異了,任誰看誰都不會想象到霧雨會有這副模樣,畢竟他可是那個即使在危險中還能偽裝成紳士的那個人。


    益卿剛要說什麽,就被一聲怒吼被打斷。


    “益卿,住手,你在做什麽?你不能這麽對父親。”


    利亞不敢相信自己推開門就看到了這副場麵,可是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緊緊的關上了門,把一切視線給阻攔到門外。


    益卿目光一會看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利亞,一會看看失態不已的霧雨,突然笑了出來,“原來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見。”


    利亞,化成灰他或許也認得,畢竟他有的時候做夢的時候都是把對方給千刀萬剮呢?


    利亞想要走過去扶起霧雨,被麵前的人給阻攔,“讓開,你沒有看到父親身體不舒服麽?”


    益卿掃了一眼呼吸確實有點不順暢的霧雨,低垂著眼簾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麽。


    利亞可不在乎益卿,既然正麵走不過去,為何就不能繞過。


    他扶起霧雨,動作溫柔的拍了拍對方的後背,也是告訴對方自己在,不必害怕。


    緩過來的霧雨捂住胸口,眼神無奈憤怒,“你來做什麽?滾出去。”


    利亞固執的搖頭,憤恨的盯著益卿,“父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這個怪物。”


    對,就是怪物,在他看到益卿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對方是個怪物。哪有什麽弱懦害怕,不過是暗謀者偽裝自己的一個模樣,隻為了索取一些關注和關心。


    兄弟和睦,去他媽的兄弟和睦,要不是他無法改變霧雨的想法,在他見到益卿的第一眼就很不能對方死在他麵前,被海水給淹死。


    他,賽爾,才是霧雨的養子,他們三個才是一家人,為什麽還要來一個人。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是應對的大部分家長,可是霧雨卻是相反,你越哭你越是沒有糖,隻有無盡的冷落和懲罰,這一點賽爾不是應對了他的想法。


    既然會哭的孩子沒有糖,他何不如去做一個溫順聽話的孩子,果真如他所願,聽話的孩子在霧雨麵前才會吃香,才會有糖吃。


    可惜這一點賽爾還是好久之後才知道的,他還是不斷的測試,甚至不惜拿自己跟著賽爾測試才明白的這一點,而益卿則是第一眼跟著霧雨打照麵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樣的人怎麽會不可怕。


    霧雨聞言眉頭微皺,“你先回去,這是我跟著益卿的事。”


    他見利亞不為所動,還是固執的扶著自己,“你還嫌事情不夠亂麽?要是不夠亂不如再把賽爾給叫上,嗯?”


    本事試探,一個都這麽亂了,要是再來一個,他這裏還要不要了。


    瘋了,真是瘋了,一個一個都瘋了。既然都瘋了,不如全部聚在一起,辦一個瘋子的派對,也算是物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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