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言輕笑道“讓人最恨的從來都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背叛自己的人。”


    周東不以為然反駁道“要是沒有強大的敵人,我國何以變得民不聊生,山河破碎。”


    “虧你還是一個文化人,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們現在的經曆還沒有教訓夠你麽?一個美麗而無用的東西,它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就是被侵略而存在的,美麗單出一張便是罪。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他們,而是我們自己,不要將所有的過錯推給別人,因為我們也有錯。”


    瓷言強壓製住怒火,繼續講道“我們可以恨他們,可是我們最應該恨得是漢奸,是背叛自己國家的人,恨那些抽刀對向自己同胞的人。”


    行走在路上,低頭看是人,抬頭看也是人。遇到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安心禦敵的時候,你背後突然被人捅了一刀,轉身望去卻是親近人。


    周東啞口無言。


    瓷言轉變態度,輕聲勸道“我知道你的來意,我也知道你是你,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所以你也要看開一點,老師是老師,羅曼是羅曼。我們不能拿別人的錯誤,去傷害自己。”


    周東眼中的冷意漸漸融化,問出自己的疑問。


    “你為什麽一定要幫他?”


    瓷言見對方有鬆口的意向,心中沉甸甸的石頭輕了一點,解釋道“從國家來講,跟著老師合作,我們可以省下一大筆錢,而且會更保險一點,知根知底,不用擔心對方坐地起價,出爾反爾。


    從我自己得私心來講,他是把我救處深淵的人,他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嫌棄我的出身,更沒有因為我的性別看不起我的人。我現在所擁有的知識,金財,權利都源於他,甚至還有我的思想。”


    憑心而論,女子成就一番事業比男子要難上好多,從曆史上消失得女性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她唯一一次當麵泄露出自己的性別,可惜這個人沒有聽出來。


    周東從抽屜中拿出來一張卡片帶給瓷言,詢問道“你讓我幫你做什麽?”


    “利亞。”


    瓷言雙手接過卡片,說出自己的目的。


    周東低喃道“利亞?”


    他對這個名字有一股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來為什麽。


    “對,就是他。”


    周東揉了一下太陽穴,“我知道了。”


    瓷言伸手,“為了各自的私欲,祝我們合作愉快。”


    周東回握,“為了各自的私欲,祝我們合作愉快。”


    怎麽出來的,又是怎麽回去的。


    瓷言洗了一下手,問向一旁的保姆,“老師,他還沒有回來麽?”


    保姆回答,“先生還沒有回來,小少爺可要先用午餐。”


    瓷言搖頭,“不用,我在等一會。”


    “是。”


    瓷言覺得反正自己沒有事情,不如去花園逛逛,去欣賞最後的殘秋。


    誰知道剛走到庭院就跟著快步走過來的南斯撞上,驚訝詢問道“南斯,你可是來找老師的?”


    南斯下意識衝瓷言笑了笑,“北辰人呢?”


    瓷言一邊往裏麵走一邊解釋道“老師出去辦事了,一會就回來了。”


    南斯冷哼一聲,“他倒是躲得清閑。”


    瓷言屏退房間中的仆侍,傾倒了一杯咖啡遞給對方,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南斯,你知道利亞麽?”


    南斯抬眸看向詢問他問題的人,小抿了一口咖啡,反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人的?”


    瓷言解釋道“就聽見過兩次,第一次益卿跟著霧雨在包間爭吵,一不小心聽到的,第二次便是今日霧雨來找老師離開的時候,跟我又交談了一會,一不小心脫口而出說的名字,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在上一次聽到陌生名字的時候就長了一個心眼,回去的時候在網上查了查,隻有一堆無關緊要,沒有任何有用信息。


    利亞這個名字好像是被雪藏了一樣,同名同姓的有很多,可是能跟著益卿他們連接起來得根本就沒有。


    南斯輕歎了一口氣,感歎道“看來這一次霧雨是真的急了?”


    “嗯?”


    瓷言不解何意。


    南斯放下咖啡,眼中含著一絲趣味,“我對這件事情了解的不多,隻不過這件事情在當時鬧得太大,哪怕有他們三個人的清理鎮壓,還是有不少小道消息的。可隨著益卿權利日益增大,這件事情漸漸被人埋到海底。”


    “三個,看來是霧雨,益卿,鳶尾他們三個了,”瓷言心想道。


    南斯笑著講道“霧雨是海上商人起家,跟他一樣的還有一位叫荷蘭的人,荷蘭你是見過的。他們兩家是世仇,誰都想把對方搞死,然後吞並,一家獨大。”


    瓷言在心中腹疑道“海上生意,那時候能有什麽海上生意,不過是美化過得海盜罷了。”


    “隻不過荷蘭這個人心高氣傲,一向看不起紳士做派的霧雨。在霧雨掌權的那段時間,算是他們兩家最安靜的一段時間,兩家的生意竟詭異到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況,可是在他們爭吵打鬥獲利的小家族可就不這麽想了。”


    南斯似是想到了什麽笑了出來,他第一次見到霧雨的時候也曾一度以為對方是一個紳士,誰曾想到表麵紳士的人早就是滿手血腥,滿是罪惡。


    在一個人的巔峰時期,一拳打死一個人從來都不是妄言,至少他真的見過。隻能感歎一句巔峰時期的霧雨比益卿還要狂妄,還要厲害。


    “兩虎爭鬥,誰都死不了,可是一旦爭鬥就會流血少肉,生存在夾縫中的蟲子就能以此飽餐一頓。奈何兩隻老虎都受了傷,有心無力,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把小營小利放在眼底,”瓷言暗想道。


    南斯抬眸看了一眼認真聽他講話的瓷言,“他們恐懼一向不和的兩家會聯手,生生斷了他們的財路,所以他們用計激怒荷蘭,讓他對霧雨心生怨氣,暗含殺意。


    原本他們也打算對霧雨也這麽做的,可惜霧雨這個人最不屑的就是在背後做小動作的人,所以第一開始就沒有給那些人機會,依舊保持自我。被激怒的荷蘭才不會管這些,那時候唯有好好得坑上霧雨一把才能讓他消氣。所以他在得知霧雨要走那條海道的時候,提前讓人設了埋伏,重傷了他。”


    他停頓了一下,發自內心的感歎道“那個時候的上帝似乎很寵愛霧雨。”


    瓷言接話替南斯補充完整,“非但沒有動搖他得根基,甚至還給他送過來了一個益卿。”


    這個她知道,雖然再網上查不到,可是上一次殺青宴荷蘭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除了利亞。


    南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笑而不語,壓低聲音湊近小聲說道“小達瓦裏氏,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不要輕易告訴別人哦。就算是告訴,也不要大聲宣傳。”


    “什麽小秘密?”


    瓷言眼前一亮,內心燃起八卦的興趣,乖巧的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快點講。


    八卦誰不愛聽,誰不愛聽小秘密。隻要不是關於自己的八卦,秘密,其餘的都是好事。


    “之前的益卿可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小十三。那個時候的我跟著小十三相處的並不多,隻記得第一次與他見麵的時候,他還是敏感一直跟在霧雨身後的小尾巴。小十三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孩子,滿眼都是對霧雨的孺慕與憧憬,淺灰色得眼睛宛如剛剛被雨水洗過的天空。其實那個時候你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的眼睛不僅是淺灰色一種顏色,還微微泛著藍,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呢?”


    南斯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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