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言略微好奇的問道“需要學生幫老師安排麽?”


    北辰笑著搖頭,視線落到放在桌子上的相冊,“不用,這件事情交給白曼就行,老師想白曼一定會很願意見到她二哥的。”


    瓷言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道“那老師見到羅曼的時候,先把怨氣往後放一放,一切先以利益為主。”


    回想起每次羅曼與北辰見麵之後,出現的各個問題,為兩個人擦屁股的她不由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大是大非的,老師還是能分得清的。”


    “那南斯那邊?”


    這一次計劃最困難的不是跟著羅曼和解,而是得到南斯全方麵的支持。


    提到南斯北辰也停頓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講道“南斯會知道的,最後他也會支持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除了今日南斯邀請你,他之前可有聯係你。”


    瓷言回想了一下,“前段時間倒是有問好,近期的話很少。”


    北辰點了點頭。


    次日。


    瓷言按照約定的時間到琴行的時候,南斯已經在那裏了,正在仔細觀察擺放的一架鋼琴,打招呼道“南斯,好久不見。”


    南斯一邊脫掉手套,一邊笑道“哪有好久不見,昨日不是剛見過。”


    瓷言洋裝抱怨道“真是無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南斯笑道“真是說不過你。”


    瓷言與南斯的相處跟與北辰的相處不一樣,前者是可以在一起玩鬧談心的朋友,後者是遇事一起扛亦師亦友。


    “怎麽突然想來琴行,你家擺放的可比這裏的好太多了。”


    因為南斯的關係,瓷言對鋼琴的了解也算是半個行家。


    南斯順著瓷言的視線看了過去,笑著打趣道“家花哪有野花香,我貿然把你邀回家,我害怕你那老師一刀劈死我。”


    瓷言也順著話頭打趣道“老師劈了我也不會劈了你,你能做什麽讓他這麽生氣,生氣到想劈了你。”


    南斯嘴角往上勾了勾,答非所問,“誰知道呢?”


    對上落到身上的視線,擺擺手,笑了笑,“好了,不談這些了,浪費心情。”


    瓷言點頭。


    南斯帶著瓷言向這家琴行的鎮店之寶走過去,得意洋洋道“小達瓦裏氏,你覺得這架鋼琴如何?”


    瓷言伸手摸了摸用料,又仔細觀察了一會細節,“觸感不錯,琴音也行,不過裝飾太花裏胡哨了。”


    南斯歎息道“好好的油畫色彩讓你硬生生的說成了花裏花哨。”


    瓷言摸了一下放在口袋的黑卡,問道“你要買下它麽?”


    南斯連忙搖頭,拒絕道“我可不敢,再買下它,維亞能把它給我劈了當柴火,實在是暴殄天物。”


    “那你有喜歡的小提琴麽?小提琴站的位置可不比一架鋼琴。”


    南斯摸了一下袖扣,“倒是有一個相好的。”


    瓷言見自己的任務快要完成,也沒有管眼前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哦?哪個?”


    “你老師書房那個。”


    瓷言微微翻了一個白眼,原本激動的心情散了不少,“老師要是知道你貪與他書房的小提琴,一定會宰了你的。”


    南斯像是遇到了負心人,緊握住胸口,控訴道“你剛才還說你的老師不會殺了我的,露餡了吧。”


    瓷言不以為意,自己繞著擺放小提琴得地方看了起來。逛了一會,她找了一個相較於其它算是最好的小提琴,遞給跟在她身後的南斯。


    “這個怎麽樣?”


    早在瓷言來的時候,琴行基本上他都逛完了,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手上的這個小提琴的品質如何。


    “不錯。”


    “那要這個?”


    南斯隨手將小提琴遞給身後的服務員,拉個瓷言走到剛才那副鋼琴,扶著她坐在板凳上,“好好的日子,想這麽多幹什麽?來,你彈一曲,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一曲過後,南斯鬱悶的內心好了不少,誇讚道“不錯,不錯,比之前好了不少。”


    之前的瓷言少了感情,技巧也差點,現在依舊感情匱乏技巧可謂是練的滾瓜爛熟。


    瓷言指尖輕輕劃過黑白琴鍵,提出自己的發現,“不過我總覺得缺少什麽?”


    “或許缺少一點情感。”


    瓷言遲疑道“情感?”


    南斯從手機中找到瓷言第一次有感而發做的一段曲子,播放了出來,總結道“少了幾分自由,比之前多了幾分束縛。”


    瓷言低喃道“束縛?”


    她又試著彈奏了剛才彈得曲子,這一次就連她自己也發現了問題所在。確實少了自由,多了束縛。


    南斯看了一眼愣神的瓷言,暗自心想道“達瓦裏氏,有些東西在就不一樣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距離對方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北辰讓你什麽時候回去?”


    瓷言從座位上站起來,“老師沒有說,隻是叮囑我小心一點。”


    “是麽?”


    見南斯臉上寫滿了不信,瓷言笑著解釋道“之前被綁架太多,老師太擔心了而已。”


    南斯落到瓷言至今留有疤痕的右耳,眼中含有心疼,“雖說我有點不認同北辰,不過現在確實不安全,外出的話還是盡量不要自己一個人走。”


    瓷言摸了一下右耳,自從那一次受傷之後,原本佩戴在右耳的流蘇耳墜換到了左耳,看向窗外寥寥無幾的行人,“這些話老師也對我講過,可是經濟過高,基層不穩,造成這樣的情況太正常了。”


    高位者受益,酒池肉林,低位者虧損,缺衣少食。


    南斯似是不經意問道“那你覺得這種情況是誰造成的?”


    “資本,國家,這兩者缺一不可,都是太過於重利導致的。”


    南斯緊盯著刺眼的眼睛,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問題,“那要是我說這件事情北辰也插了一手呢?”


    “我知道啊!”


    南斯不解震驚道“你……”


    他不信瓷言看不出來,也不信瓷言不了解這次造成的損失,會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顛沛流離。


    “南斯,到口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我不否認發國難財是不道德的,可是你遵守了道德,可別人可不會跟你一樣道德。尤其是這樣,還不如不道德的是我,這樣主動權就到了我的手裏。自然主動權在我,我為何不在得到我需要的東西後,在施以善意。以不道德的手段去行道德之事,不管從哪個方麵我都不理虧。


    最主要的是,要是我第一開始就遵守的道德,放棄了眼前巨大的利益,然後我隻能做到保全自身,可是我們能保證那些從中獲利的人會向其他人施以援手麽?他們不會,他們既然能決定發國難財,怎麽可能會把吃到肚子裏麵的東西給吐出來。”


    南斯沉默了片刻,問道“這是北辰教你的。”


    能總結出這些話的人除了北辰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瓷言搖頭否認道“不是老師,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


    她沒有管來自眼前人沒有任何掩飾的震驚,繼續講道“我其實並不知道近期你為什麽跟著老師爭吵不斷,甚至昨天還差一點動手,但是我想你們爭吵的問題一定跟這件事情分不開。不管是那個國家,都有一種職業,我們那邊稱為妓女。妓女雖然來錢不幹淨,可是為了生存誰都沒有辦法。對於這一點我們都不能說太多,不過是各有所需。


    人是髒的,錢也是髒的。錢是在髒中來回循環的,可是要是妓女將錢用於穩定社會,奉獻社會,那麽它就會被換一種說法。人是髒的,錢也是髒的,可是心是幹淨的。其實仔細算來都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不過是我們賦給它們不同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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