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亞滿意的喊了一聲“卡”,放下手上的喇叭,諷刺道“這不是能演好麽?”


    可是益卿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反駁對方,沒辦法誰讓某個人拿捏了他們的軟肋。


    要他們喂豬,還不如讓他們養馬。


    瓷言來的時候正好到了她與益卿的戲,同樣也發現了氣氛莫名的有點不對。走到北辰身邊,小聲喊道“老師。”


    北辰這才回過神,驚訝道“哦,達瓦裏氏,你來了多久了?”


    瓷言目光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該見到的人,疑問道“剛來,老師。咦,南斯呢?”


    北辰解釋道“演了一場水戲,去換衣服了。”


    瓷言點了點頭,抿緊了唇。


    北辰見狀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把糖果遞給瓷言,解釋道“南斯有點低血糖,演戲消耗能量多,就習慣隨身攜帶糖果。”


    瓷言低頭看著手上的糖果,又抬頭看了一眼跟著聯歌聊天的北辰。隨意拿了一顆放在嘴裏,熟悉的味道席卷口腔。


    牛奶糖剛剛咽下去,維亞就走了過來,“達瓦裏氏,準備準備,該你跟著益卿的對手戲了。”


    瓷言乖巧的回答,“好的,導演。”


    維亞瞟了一眼一邊跟聯歌聊天,一邊往這邊看的北辰,“你表演好一點,莫要你老師失望。”


    瓷言順著對方的視線望了過去,卻對上聯歌含笑的眼睛,微微移開視線,“我不會讓老師失望的。”


    維亞一邊關注北辰,一邊湊到瓷言耳邊,小聲講道“你當然不會讓他失望,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你不覺得莫名的熟悉麽?”


    瓷言搖頭,莞爾一笑,“並不覺得熟悉。”


    維亞並不打算放過瓷言,抬頭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可是我倒是覺得你們真的很像,一樣的才華橫溢;一樣的永不服輸;一樣的從底層爬到高層,甚至連……嘶。”


    北辰鬆開維亞的胳膊,示意對方離他的學生遠一點。


    維亞隔著衣服揉了一下胳膊,不用看就知道裏麵已經紅紫一片。看到不遠處對他吹口哨的益卿,笑著講道“走吧,達瓦裏氏,你能證明自己的機會到了。”


    北辰望著對方整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壓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安慰道“不用緊張,做好你自己就行。”


    “嗯。”


    聯歌走了過來,目光從北辰身上移到瓷言背影上,青絲因為陽光的照射有點泛金,“不放心麽?”


    北辰:“……”


    聯歌笑著安慰道“無事,益卿會知道怎麽做的。”


    北辰:“……”


    聯歌繼續講道“我不知道你私下裏跟南斯有沒有教導過小達瓦裏氏的演技,所以為了盡我的一份心意,我給他報了一個禮儀班。”


    “哦。”


    聯歌見對方仍然是沒有半點觸動,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那個禮儀班一共收十個學生,你們十個正正好。”


    北辰這才有了一點反應,目光依舊落在不遠處,“我有時候覺得你非常的閑?”


    “要是你們都安生一點,我或許會更閑一點。”


    北辰一臉隨便的講道“隨你便吧!隻要是你能勸得了益卿。”


    聯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正跟著瓷言對戲的益卿,嘴角微微勾起,“放心,他會答應的。”


    被念叨的益卿頓時打了一個噴嚏,摸了摸發涼的後頸,“那個不長眼的再講老子壞話。”


    抬頭卻發現跟著他對戲的人躲了十萬八千裏,“你這是什麽意思?”


    瓷言用劇本擋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眉眼,“身體較弱,預防感冒。”


    維亞看了一下手表,拿著喇叭喊道“第八場拍攝開始。”


    絲清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一把匕首捅向了利堅,利堅感受到肚子的疼痛,視線一點點往下移,一把匕首正好插在自己的腹腔。


    一絲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想要張口詢問一個答案,嘴被狠狠地捂上,口中的鮮血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絲清顫抖的收回雙手,可惜手心手背沾滿了血跡,用眼睛無聲道了一句抱歉。她淡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及今後的打算。動作溫柔的將吃完安眠藥還未完全發揮作用的利堅扶到了床上,傷口因為劇烈運動造成二次傷害。


    準備離開的時候,感受到衣袖被緊緊的拉住,對方那雙短暫清明的眼睛滿是控訴以及傷心。


    絲清沉默了一會,拿起匕首劃了過去,“我想我應該是恨你的,畢竟要不是你我的生活或許不會如此。可是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我又不能直接動手。”


    她低頭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碎布,輕聲講道“你放了我一次,我放了你一次,因果已結。下一次相遇時,我們兩個的關係就該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以前覺得很老套的劇情,沒有想到經曆起來心是如此的痛。”


    “砰。”


    匕首掉落在鬆香地板上,絲清走到洗手的架子前,使勁的想要洗去手上的鮮血。走到已經因為睡眠藥已經昏睡過去的利堅,沉默了站了一會,眼中的仇恨與不忍相互交織在一起,不肯分離。最後還是仇恨更勝一籌,占據了上風。


    臨走的時候絲清輕輕的為利堅蓋上了被子,就像之前對方之前對她做的一樣。要是中間沒有夾雜家破人亡,國家破碎,她或許真的會和利堅一起謀劃市場,爭奪權利。


    “卡。”


    益卿走到瓷言麵前,“你恨我?”


    瓷言搖頭否認道“我不恨你,你沒有值得我恨的。”


    在她得眼中益卿跟著鳶尾他們一樣,沒有什麽區別。她或許是恨,但是跟仁欲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了。


    “那你為什麽在戲裏麵是恨不得殺死我的模樣?”


    瓷言摸了一下空蕩蕩的手腕,笑著講道“因為在戲中我是絲清啊!”


    這句話翻譯過來得意思就是“想要殺你的是絲清,不是瓷言。”


    益卿不會被簡單的幾句話給哄弄過去,語氣是難得的認真,“那你剛才一直都是絲清麽?”


    瓷言微微一笑,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益卿見北辰走了過來,湊到瓷言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兩者都有。”


    你既是絲清,也是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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